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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的话正好给了她台阶下。
“那见见吧。我说两句回。”巴达玛道。她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乌云便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对了。
巴达玛一出屋子，远远的看见了十爷！
院门口明明站着好几个人，可那人似乎与众不同般，是能让她一眼看见！
两年不见，十爷似乎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下巴的胡茬也让他看起来更男人了。
☆、688。第688章 质问
688。第688章 质问
十爷也是一眼看见了巴达玛。
想了两年的人突然在眼前，他心里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跟做梦似的。
巴达玛收回思绪，走到四爷面前，露出一个笑脸道：“昨日四福晋已经来过，怎么好意思劳烦四爷又来？”
“听闻公主水土不服，我当来看看的。”四爷一笑，又道：“九弟和十弟正好找我有事，一起过来了。”
这话都知道是借口，但明面还是得这么说。
巴达玛点点头，道：“让几位爷费心了。”
“公主是贵客，以后又是一家人，我们关心也是应该的。”九爷道。不管是成为康熙的妃子，还是嫁给某位皇子，“家人”这两个字是没说错的。
巴达玛腼腆的笑了笑，十爷却在旁边怔怔地看着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九爷有些着急的用胳膊撞了一下十爷，十爷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十弟当年在草原多亏公主照顾，这次听说公主身子不适，也不由担心。”四爷很是自然的笑着，看一眼十爷，道：“十弟不是说有话要嘱咐公主么？怎么这会到哑巴了？”
“啊，对。”十爷连忙接话。可看着周围的人，一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四爷在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平日里最会闹腾，竟也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只能开口道：“九弟，你随我一起同管事的说点事，让十弟在这陪公主吧。”
“好，四哥。”九爷自然答应。今日来的目的是给十爷制造机会。现在看他木讷的样子，真是急死个人！
巴达玛也是心知肚明，也没点破，看着四爷拉着九爷走了，而十爷则是略显拘谨的站着。
“既然四爷和九爷还得会时间，十爷不如进来喝杯茶吧。”巴达玛开口道。
十爷眼里一下有了光彩，连忙点头道：“那叨扰公主了！”
随着巴达玛进了院子，十爷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进了屋，巴达玛随意坐了，开口道：“乌云，去给十爷沏杯茶。”
“好。”乌云笑着应了，又看向十爷，“您喜欢喝什么茶？绿茶、红茶，还有奶茶也有。”
“绿茶。”十爷随口应道。其实他压根没听清楚乌云在说什么，所有的关注力都在巴达玛身了。等茶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是自己最不爱喝的绿茶！
乌兰今日在收拾巴达玛要带进宫的东西，所以压根没过来伺候。这会乌云一出去，屋里剩下巴达玛和十爷了。
“这是你今儿的药么？”十爷瞥见了桌放的那碗药。
“嗯。”巴达玛应了一声，又没话了。
“快凉了吧，你要不现在喝？”十爷又道。
“我不喜欢喝药。”巴达玛道，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十爷像是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在巴达玛面前打开，道：“这是稻香存的千层酥，奶香味的，不是很甜却很香，喝过药后来一块，很解苦的。”
巴达玛顺着看过去，那点心层层叠叠的，间还有几层乳白色的，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从刚刚十爷打开油纸包在屋里蔓延开来。
“小时候我不肯吃药，额娘用这个哄我。”十爷道，“你尝尝看，很好吃的。稻香村可是百年老号，多少年都是这个味没变。”
巴达玛看他又是期盼又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的模样，鼻头不禁有些泛酸。
她伸手拿了一块，见十爷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在十爷目光的注视下，她咬了一小口。果然是酥，这一口下去竟发出了卡兹的声音，还掉了不少外皮。
“好吃么？”十爷巴巴的问着。
“嗯。”巴达玛点点头。
只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十爷脸的笑容跟那盛放的花朵一样，一下绽放开来。
“那把药喝了吧。”十爷又劝了一句，还主动去把药碗端了过来。
巴达玛这下不好再拒绝，只能一咬牙，皱着眉把药一口气喝了。又吃了一块千层酥，这才算是压住了嘴里的苦味。
“你，受累了。”十爷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昨儿晚一夜未眠，他想了很多要对巴达玛说的话。也打了好多遍的腹稿。可现在人在眼前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是自愿前来，无所谓受不受累。”巴达玛淡淡道。
十爷神色一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巴达玛低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并不看十爷，半晌才道：“你又何必来。”
“我！”十爷喉头滚动，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心头各种情绪翻滚，让他再也无法沉默！
“我不来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一次！当年我怕你没认清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感激我救你。后来没有联系你，是因为觉得你在草原更自在，免得被我拉到这个处处是规矩的京城。可如今你为了联姻而来，我要是再不抓住这次机会，那我，那我真的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十爷一鼓作气把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说了出来。他当初放弃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喜欢，而是更多的从巴达玛的角度考虑。来京城的那些蒙古女人，少有过的好的。如同大清那些去蒙古和亲的公主一样，很多都过的不快乐。他也怕自己真把巴达玛娶来了京城，却给不了她快乐的生活！
“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却从来没问过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认清自己的想法？你又如何确定我不适应京城的生活？”巴达玛红着眼眶反问。
十爷顿时哑然，他确实从未问过。一切都是他自己去揣摩的巴达玛心思。
“你说你怕后悔，可我又为何要给你机会？皇正值盛年，以我的身份，一个妃位肯定没问题。虽说皇后宫佳人不少，可我还年轻美貌，未必没有机会。而你只是个光头阿哥，凭什么认为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我的部落需要得到的是皇的支持！嫁与你，能给我的部落带来什么好处？”巴达玛又问。
☆、689。第689章 乾清宫门口的太医是不是很舒服？
689。第689章 乾清宫门口的太医是不是很舒服？
面对巴达玛的质问，十爷第一次觉得自己嘴拙。 他竟然找不出强有力的话来反驳巴达玛！
他没有回话，巴达玛也没有再说。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十爷终于再次开口，“巴达玛，我给不了皇阿玛能给你的地位，也给不了皇阿玛带给你部落的好处。但我能把自己的心给你，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在皇阿玛面前为你的部落争取利益！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所以我错过了两年前的机会。如今我明白了，只希望你还能给我一个机会。”
顿了一下，不等巴达玛开口，十爷又道：“当然，如果你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一心要进宫，我也真心的祝福你。以后你在宫里遇到困难需要人帮忙，也可以随时找我。”
他的一双眼睛那么直直地看着巴达玛，好像要把她的身影刻进自己的心里一样。他多想不说后面那段话，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强求巴达玛。如果两人真的没有缘分，他还是愿意在这紫禁城里暗护着她。
巴达玛也没想到十爷能说出这番话来。她的眼眶慢慢湿润，很快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你别哭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十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要是我，我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我这走。”
他站起身来，边说边往屋外退。面对巴达玛的眼泪，他是又心疼又慌乱，突然觉得是自己打破了巴达玛平静的生活。
在十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身后传来巴达玛的声音，“你给我站住！惹完了我想跑么！”
十爷愣住，回头看向巴达玛，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想让我走么？”
“你刚许了要把心给我的承诺，这想走了？”巴达玛挑眉道。
“啊？”十爷一时懵了。
“真是个大傻瓜！”巴达玛破涕而笑。
十爷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惊喜道：“你，你是答应了？”
巴达玛笑着点了点透。
十爷激动的连忙几步走到了巴达玛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道：“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了！我这进宫找皇阿玛去！”
“你只要说话算话，我不反悔！”巴达玛道。
十爷这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点头道：“算话的！算话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巴达玛笑道。草原的女子本敢爱敢恨！一旦明确了心意，一点都不会扭捏！
十爷捏了捏她的手心，郑重的道：“嗯，你等着，最迟明日，我让人送消息来。大婚前，咱们可能有日子见不到，但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十爷一听，知道是九爷在提醒他该走了。
“巴达玛，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有什么事尽管让人和四哥说。”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两眼巴达玛，说了一句“等我！”这才放手。
巴达玛没有说话，一直目送着十爷出了屋子。
四爷和九爷都在门外等着，看着十爷眉眼具是喜色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十弟今日这趟收获可不小！”四爷打趣道。可不是么，跑一趟娶回个嫡福晋，这收获可不一般。
九爷也跟着笑道：“十弟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看他这几日魂都要没了！”
“我现在要赶着进宫，四哥、九哥，我可不和你们闲聊了！”十爷说着大步往院外走去。
“哎，过河拆桥啊这是！”四爷愣了一下。
“哈哈，十弟这心急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九爷笑得不行，“不过这才像我认识的十弟，风风火火的，不磨叽！”
四爷也笑了起来，道：“九弟说的是。十弟还真是这性子！”
两人摇摇头，都没有追十爷，而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十爷也没管九爷跟没跟来，直接回了宫。
等十爷匆匆赶到乾清宫，才发现康熙不在。
“万岁爷去永和宫用午膳了。”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道。
十爷看了看天，这才发现时辰不早。他从乾清宫退了出来，只犹豫了片刻，做了决定。
今儿是个艳阳天，午的日头还有些大。好在只是初春，到不热，只是晒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十爷昨儿一晚本没睡，这会便觉得眼皮子开始打架，泛起困来。
康熙今日在德妃宫里用午膳，不仅仅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也是和德妃说说选秀的事。
虽然现在是佟贵妃主理，但四妃都是协同一起。而对于惠妃、荣妃、宜妃、德妃这四妃，康熙最放心和最宠爱的是德妃。他这会来，也是让德妃给四爷挑两个人。对这个儿子，他现在也是看重的。
因为下午不忙，康熙还在德妃这歇了个晌，这才起驾回乾清宫。没想到在宫门口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十爷。
康熙看他头一点一点的，身子还能保持直挺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这小猴崽子，主动到朕门口罚站呢！”康熙回头对身后的李德全道。
“十阿哥这是有事找万岁爷吧？”李德全道。
“肯定是啊！而且还是大事！”康熙道，“不然这小子才不会往朕这里跑！”
只听康熙这语气，知道平日里对十爷还是很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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