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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里！”亚摩斯回头狠狠一瞥；如狼般凶狠的目光低声喝道。艾弗里心头一颤；低着头不敢再言语；他也并非无脑的家伙；做杀人劫货这种活的；无脑的家伙们早就全死了。只是这次在谷里对剑谷弟子下手；不论他之前下了怎样大的决心；事到临头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紧张恐惧的心情。说个话不过是想缓解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到头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其实；亚摩斯如此严厉认真；未尝不是也是心中紧张所导致的。
五人或蹲或卧藏在岩石后面；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是这个时节里很少有的磅礴大雨；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即使以亚摩斯如今四级武者的水准；也仅仅只能看到凉亭里模糊的人影。而那边的歌声已然听不见了。
另一头；凉亭里。却也没有歌声；有的只是汉字朗诵的字正腔圆；慷慨激昂；梅萨卡有着中级武者的实力；此时朗诵起来；内力破发；颇有着种威势。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那是七杀碑文的第一句话；如果亚摩斯听得懂汉语的话；如果亚摩斯也是异界来客的话；他会知道这是一首杀人歌。
可惜他并不是；而且他也听不见。
寒风愈发凌冽；风雨飘摇；寒意与雨的力道砸在人的身上冰冷刺骨；生生地痛。亚摩斯眯着眼；忽然他大手一挥；五人身影嗖地往目标掠去。
凉亭那边；梅萨卡硬冷的声音依旧高昂。“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大雨之中黑影憧憧；四把暗淡的杀人剑刺破雨帘；直直地冲向亭中梅萨卡所在的地方；而梅萨卡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念着；语速陡然加快。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而在亚摩斯眼中；梅萨卡身上青芒闪烁；剑上亦是黑芒吞吐；一剑荡开他们四人突如其来的攻击。亚摩斯心中一惊；但也庆幸；还好他对这种状况早有安排……眼神瞥到一旁；艾弗里已经持剑将那个唤作莉莉的小女孩劫持在手中。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而另一头；梅萨卡对眼见的剑尖不理不顾；仍旧兀自念着；而更为诡异地是亚摩斯四人手持着剑；仿佛四尊蜡像一般竟然伫立在凉亭之外僵硬不动；还有一黑衣人右手臂前伸向莉莉的方向；似要抓住女孩一般；却也只是僵立不动；五个身穿黑色雨披的人；任由大雨磅礴冲刷着他们的身躯。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视角；但亚摩斯眼中；梅萨卡却已经被他们四人给缠住；莉莉也如开始所想被艾弗里劫持在怀里。亚摩斯狞然一笑：“梅萨卡小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上一趟吧！”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凉亭中；梅萨卡继续念道。
“你们是什么人！？”亚摩斯的眼中；梅萨卡却是色厉内荏地冲他们这样喊着。亚摩斯大笑着将手中的剑指向一旁被劫持着的莉莉脖颈处。
“梅萨卡小姐；请放弃抵抗！不然的话。。。。。。哼哼。。。。。。”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要！我跟你们走！”锵的一声；梅萨卡将手中大剑扔在凉亭外；雨幕中；焦急地冲他们喊道。
“梅萨卡小姐果然非常人；小小年龄便有这等魄力！坦塔；你和我来‘护送’一下梅萨卡小姐；其他人跟上！我们走！”
【不孝之人曰可杀！】雨幕之中；五名黑衣男子劫持着两个女孩拼力疾驰；向着事先找好的地点掠去。
【不仁之人曰可杀！】待到了地方；那是巨树耸立的森林之中；雨幕经过层层枝叶的削弱渐小。亚摩斯牢牢地盯着梅萨卡；不敢有一丝地松懈；停下来后；梅萨卡冲他们喊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传奇强者的传承！”亚摩斯盯着梅萨卡的双眼；斩钉截铁地说道。
然而仅仅是在一瞬之后；疼痛感忽然从手腕脚腕袭来；周围景象如纸张般被人撕裂撕碎；雨哗哗地下着；他们竟然是躺在凉亭之中；四肢尽数被废。
“不义之人曰可杀！”耳边响起发音古怪的语句；亚摩斯挪动着头；看着他的同伴也全都和自己是同样一个下场；鲜血横流；躺在地上不得动弹。亚摩斯惊骇地使劲抬着头；看着凉亭边上那个念叨着不知名语言的女孩。
“这难道就是传奇境界传承里的咒语吗！？”他脑中如此想着。
而这时；梅萨卡念到了他所记的最后一句：“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割裂这些人手脚时沾染的鲜血从大剑上顺着剑锋落在地上；莉莉紧张地缩在梅萨卡的怀里；而凉亭中；赫然还有一个人。弗兰德－奥尔萨斯！
“你这丫头刚才起嘴里就念叨着什么呢？感觉挺有气势的嘛。。。。。。”弗兰德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这些谷内败类；反而笑呵呵地问着梅萨卡。
梅萨卡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首杀人诗歌；你感兴趣的话；有空我翻译给你听。”
其实很多天前；梅萨卡就察觉到有人在自己周围晃悠；重生使得梅萨卡有了极为强悍的感知能力。在她的感知中；那些人就像一个个明晃晃地灯泡一样；还偷偷摸摸的；一想就知道是些再对她或者她身边的莉莉打着坏主意的人。而从两天前开始；其中更有五个人很为频繁地在她周围打着转；有着中快要动手的趋势。
除了暗自戒备外；梅萨卡想不通自己哪里招惹了人；虽然那些都是剑谷弟子；不过那些人是阿曼德派来监视她的可能性太低了。为此梅萨卡还主动找上了弗兰德；两个人一合计；就演了这样一出引蛇出洞……由梅萨卡和莉莉故意去人际偏僻的地方待着引出那些人；弗兰德在暗处出手将他们引入幻境中。因为怕打草惊蛇；只能等对方先动手；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那些暗中窥伺的都是些实力相当于杂鱼的人；就算是被围殴梅萨卡都不惧他们；只是想搞明白这些人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只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一句“传奇强者的传承”。。。。。。
梅萨卡和弗兰德都是心思玲珑的人；前后一想也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都怪你这个老头整天把自己的课推给我；看看；给我惹了这些麻烦吧？”嘴上这样说着；拥着莉莉的梅萨卡；还一脸嫌弃地往弗兰德相反方向挪了挪。
弗兰德被梅萨卡弄得哭笑不得；但也否认不得；他本意是让梅萨卡更为融洽地融入到剑谷这个大圈子里；但他高估了一些剑谷弟子的心性。
事情已经发生；处理不好对梅萨卡是个很大的麻烦……如果天天有人来找梅萨卡逼问什么传奇强者的传承；梅萨卡就哪里也都别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缩在内谷接受庇护。
“着的确是我们的疏忽；剑谷安稳了这么多年；确实是有些松懈了。。。。。。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弗兰德叹了口气；向梅萨卡问道。
梅萨卡拍了拍怀里小女孩的背；示意莉莉转过身去；她独自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仰起头看着她的五名男子；有人禁不住还是求饶。梅萨卡只是冷漠地看着；然后；很干净利落的手起剑落；“不作死就不会死；希望你们来世能明白这点。”
咕噜咕噜的；五个人头滚下凉亭；在雨水中血泊红了又被冲淡。死前他们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被梅萨卡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还以为小女孩会饶过他们一命；毕竟是个小女孩嘛。亚山世界里有很多种治疗这类伤的办法；他们并不担伤势；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梅萨卡居然会如此杀伐果断！
一些事情；做了；真的没有退路了。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就连旁边的弗兰德都有些被女孩这种性格给吓住了；老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之后我会让阿曼德在谷内宣布你发现了本剑道宝典并上交给谷内；因此得到了谷内的重视。。。。。。传奇强者的力量中最吸引人的法则感悟在常人看来都是不可传承的；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太厉害的人再会找你麻烦。即使还有人找你麻烦；估计也是如同这些一般的小人物了。。。。。。本来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你自己就能应付得了。。。。。。”
“喂喂；老头你这也太不负责了。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十三岁的花季少女整天和人打打杀杀的还斗智斗勇？就不怕我性格变得偏颇？变得嗜血阴狠？”梅萨卡翻着白眼；抗议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呵；我觉得这句话挺好的。既然这句话出自你口；我想你心中应该也有着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着；弗兰德撑起伞；准备离开；走之前他又回头说了句：“你带着莉莉先回去吧；这里过会有人来收拾。你看看人家莉莉；那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哪里像你啊。。。。。。”
“死老头；萝莉控。”梅萨卡冲弗兰德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地骂骂咧咧的。然后回头；看见莉莉站的远远的；有些害怕地瞅一眼地上的尸体；瞅一次目光就往回缩一次；然后又偷偷地瞅一眼；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似乎在尽力让自己接受死人这种事情。
看着小女孩这种努力的方式；梅萨卡叹了口气；过去搂着女孩；“好了好了；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回去吧。”
女孩身体僵硬得很；过了片刻；感受着梅萨卡贴近的温度；才猛的哇的一声；掉头吐得稀里哗啦的。
梅萨卡无奈而怜惜地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女孩吐完；梅萨卡掏出手帕给女孩擦了擦嘴；然后握着莉莉的小手往回走。
“二小姐；莉莉是不是很没用？”路上；所在梅萨卡怀中的莉莉忽然抬头问道；女孩眼圈泛红；脸色还是方才那种纸一样的白。
梅萨卡捏了捏女孩柔软的掌心；握得更紧了一些。脚下未停；“莉莉已经很勇敢了。。。。。。而且；”梅萨卡顿了顿；右手捉着女孩的小手拍在对方的小脑袋上；“杀人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就可以了。莉莉；做好莉莉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好累；想同时写出现实与幻境那种交错感；最后选择的是这样处理．．希望大家看的不乱就好
文中七杀碑文是燕垒生所作的；全文可以百度查到。其实内容上感觉有些偏颇；不过想到杀人读诗；脑中第一浮现的还是这首。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七杀碑文的原型；圣谕碑文“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而且这句话更适合用来讽刺亚摩斯五人因天资不好而生出的欲念。不过这句话太短了。。。。。。
第31章 认罪与态度
“奥尔萨斯先生真够狠的；看看这伤口；绝对是只出了一剑就砍下了五个人头。”一名戴着白色面具披着黑色雨衣的人在抬动尸体的时候；目光从尸体的伤口瞥过；仿佛是代入在当时的情景里；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后忍不住惊叹。
他旁边戴着花色面具同伴将尸体装进黑色布袋里；抖着布带边缘；接道：“别看现在奥尔萨斯先生温温吞吞的；别忘了当初奥尔萨斯先生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了好了；赶快收拾干净。”
“等等！”白色面具人忽然出声；“这剑痕；用力的高度似乎要低一些。”
仿佛发了疯一般；白色面具人拉开了同伴刚刚装好的尸体；按照原本的位置摆好；他蹲下来；看了看这个人的脖颈上的伤痕；有去看其他人的；花色面具人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没事老还原杀人经过有什么用啊你？”
白色面具人不理会同伴的抱怨；他忽然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