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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贪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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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陵郁却是不管她如何作想的,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坐下了。
  九疑只是遵从,捋起袖子,任人宰割。
  剖肌续脉,只想着这四个字便知其中苦痛。
  不久前还因为疼痛拒绝医治的女子木然地坐着,任柳陵郁动作。
  刀口在臂上游走,痛极。只这样的痛也不及得知血海深仇之痛的千万分之一。
  女子的额上皆是汗水,兰敞不停地帮她擦拭,却在锦帕离开时重又见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柳陵郁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姿态。他心无旁骛,却不曾料想:为何,自己会那般执拗地要还这人一条左臂。
  然……九疑在想了,因忍痛而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细缝,那里的一抹怀疑正是落到了男子柔美的面容上。
  31按暗兵不动
  九疑总喜欢说自己命贱。这倒也不错,命贱好养活,这话十分的有道理。水牢里的舞姬十日之后左臂仍旧不太好动弹,可九疑七日之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不得不说九姑娘各外有自知之明。
  她算是看开了:她这厢如困兽,越是挣扎结局越是悲惨,不如乖乖听话。柳公子的手段果然高明,就算是骨子里执拗如石头的人在他手里也只能变成面团子。
  九疑特别后悔,早知如此她才不会因了那一点点的痛意就拒绝医治。这下好了,温孤家的灭族惨案摆在眼前,她就是想要装聋作哑都不太可能了。
  “温孤……”她坐在关春院的屋檐下,看着窗外零落的雨,忽而觉得这姓氏尤为的可笑。百年望族,那全是狗屁!无非是有几个小钱,外带几份产业罢了,落到外人眼里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家,当真是无谓、无聊。
  温孤明夷,这个名字对于九疑来说不过是一个被抛弃了许久的头衔。她怀念羡艳这头衔的光彩,却因这头衔的沉重望而却步。十六年来,她走南闯北,历经千辛万苦,为的不过是要对得起这个头衔。
  可不是?作为温孤家的子孙,活着为自己的家族做一点事情那是你的责任、你的命运,你无法推卸,也无从推卸。她本以为只要自己集齐温孤家流落在外的传世之宝即可卸下身上这重重重担,继而逍遥山水、自在快活,可如今……重担更重一重。
  灭族……好一个灭族!那贼人怎么就不能聪明点儿把她也给干掉呢?省的让她活着受苦受难!“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九疑抚额长叹,那装模作样的姿态让她自己都恶心了一大把。
  不是她放不下啊,她想放下,但是她做不到啊!
  她不过是个俗到不能再俗的俗人,四大皆空这等的境界她显然是达不到的,不然她还用得着做什么杀手吗?直接落发为尼岂不是更妙?诵经礼佛,白吃等死,这样岂不快哉?
  既然是俗人,那便要有俗人的认知和觉悟。这点九疑做得极好:本姑娘是俗人,故而贪财,故而惜命,甚至……怕疼,本姑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谁让本姑娘是俗人呢!
  然……现在她不能这么干了,她现在要做的是还温孤家一个真相,让一族之人不至于无辜枉死。而要做这样一件事她不能贪财,因为她贪不了,这事情无利可图;她也不能惜命,这回的探查保不齐就是一场你死我活之战,她躲不了;至于这怕疼……那还是趁早戒了吧!心都麻了,何谈肉身?
  正是有了这份觉悟,九姑娘近日格外地深沉抑郁。每日兰敞来为她换药便可瞧见那人脸上高深莫测的冷淡表情,这教兰公子每每都出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自家柳公子的错觉。
  “我说你能别摆着这张臭脸吗?我是来给你换药的,又不是来杀你的,你老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心直口快的兰公子再也受不住了,扔下手上的活计便开始发牢骚。
  九疑歪头看他,冷哼一声,凉凉道:“给你看。”
  “你……”兰公子食指一出,对着九疑的鼻子却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九疑拍下他的指头,悠哉道:“别这么耐不住性子,动不动就拿根指头对着旁人实在是无礼得厉害,别坏了兰公子的风采。”
  兰敞翻了翻白眼儿,不服气地坐下,心头很是不甘。这几日他对着板着脸的九疑已是快疯了,这人不咸不淡的姿态着实能气死人。“不就是逼着你治伤嘛!至于别扭成这样吗?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不能捅破窗户纸,兰敞话中有话。
  九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没好气道:“是啊是啊,本姑娘可不就是小家子气嘛!你家柳公子那般大气不也是只会拿本姑娘的软肋来要挟人吗?也没见他使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啊。”
  “公子还不是为你好?”兰敞也学着自家公子那般循循善诱起来。
  九疑扭头,不屑与此人说话,心道:“只怕是太为本姑娘好了,受不起啊!”
  兰敞一见九疑又摆出那副“本姑娘没空,您请自便”的表情就克制不住怒气,言语也尖酸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公子那般待你那是你的福气,你有什么资格嫌三嫌四的?没有公子你如今还能四肢俱全?”
  “本姑娘是什么东西?本姑娘在他柳陵郁眼里不过是一条狗,是狗不就得爪牙齐全吗?不然……柳公子一关门无狗可放亦或是放狗而不能咬人,那该如何是好?”她几乎是含着几分笑意在说这样的话,一字一句皆是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土里。
  兰敞看着九疑这般神态心头不禁一抽一抽地疼,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一个人笑着说该哭的话,那般感觉实在是教人心酸得厉害。
  九疑瞧着他眉头紧蹙,突然就极想冷笑几声:自己也不过是自家主子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来怜悯旁人?看来柳公子是把你们这群人给宠坏了,个个都太把自己当人看了!
  人不痛快的时候总喜欢让旁人也不痛快。九疑乃是芸芸众生之一,于是刻意刁难起眼前的美人来。她学着柳陵郁的样子勾了勾唇角,继而斜瞥了兰敞一眼,鄙夷道:“你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也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兰公子了不成?”
  兰敞方才还在为她揪心,现下听到如此言辞当真是又惊又怒,却也不好真的拍案而起,谁让九姑娘说得俱是实情?
  “难道我不是兰公子吗?还是我担不起这兰公子的名号?”他侧首相问,然后自嘲:“兰公子是柳公子养的一条狗,这事儿举世皆知,不仅如此,梅公子、竹公子、菊公子,甚至红姑娘……都是柳公子养的狗,有些话自己明白便好,似九姑娘这般干脆的说出来……难道就不怕伤了旁人的心吗?”
  兰敞素来轻佻直率,如今这等大义凛然之态倒是少见。九疑盯着他愈加紧蹙的眉峰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又拉不下脸来赔不是,只得甩了甩脑袋,两手挠头,抓狂道:“你们都是这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本姑娘在这儿待久了也染上这毛病不行吗?你跟我这个病人教什么真?”
  她将自己的头发挠得跟个稻草窝似的,兰敞本还有些恼怒,如今看了只想笑,又看到她那一脸烦躁的表情,终是忍不住,“哈哈哈,你也算是个十成十的怪胎,真真是吃硬不吃软,随便装个刻薄样就能教你低头,可一旦对你温言细语你就拿乔,也难怪公子喜欢逼你。”
  九疑困惑。
  “他好生劝着你治伤你偏不肯,待他拿筹码来压你你便从了,真是有意思。”说完他又笑起来。
  青衣的美人气韵天成,就算是笑得前仰后合也无损其清丽。
  不过九疑却是没了闲心来细细鉴赏,她低了头若有所思,待到兰敞的笑声止住她便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问道:“逼我当真就那般痛快?”
  兰敞看她一脸认真,才止住笑又忍不住了,“从前约摸也没人敢逼你这人,没人不怕死嘛!可公子是谁?岂会怕你那几招夺命刀剑?你是不知道自己倔起来的样子,一声不吭地僵着,明明该是桀骜不驯的态度,你做来偏生就是隐忍到极致的委屈样儿,活像个小媳妇,让人看了就觉得不把你这人逼得掉眼泪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撇了撇嘴,问道:“你是不是吃定了公子不会杀你才那般硬气的啊?照着你那平日的性子,就算没有狗腿地跑前跑后也不该这般跟公子叫板啊。”
  九疑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说不治的时候我那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啊?生怕公子一怒之下就掐死你这个不识时务的,要知道这乱怀楼里还没人敢跟公子说个不字!”这些日子兰敞和九疑混熟了,说话也越发地随便起来,这会儿说着说着倒变成侃大山了,真是越扯越远。
  “这不是有了吗……”九疑闷闷道。
  兰敞知她心思,哥俩儿好地拍拍她的肩,道:“你总是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是把公子惹恼了,那可不是吃一点皮肉之苦就能作罢的,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兰敞收拾东西走后,九疑坐在桌边,心里念叨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七个字,喃喃道:“九疑酒量不好啊!可不得准备准备?”
  她还没想好,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撞到人家刀刃上任人宰割呢?
  柳陵郁这厢还在肃杀园,他并未出远门。
  外头“天子无道,天降灾祸”的谣言愈演愈烈,大理寺、刑部断案的进度依旧停滞。
  屯盐、藏铁之类的事情已经交给旁人去做了,所有的事情都照着他安排的步骤进行,他所要关心的无非是销魂山庄的动静而已。
  不过这些日子他也不想去那处地方,你若要问为何,原因自是出在柳公子心情不好上。
  二月都快过去了,长安还是阴雨绵绵,这于柳公子的生意来说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事,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柳陵郁是讨厌阴天的,虽然他也不喜欢艳阳高照,但是相较于阴霾的天气,响晴似乎能教他这种畏寒的人舒服一点儿,至少……手里不似原来那般冷。
  要是只有天气这一条,柳陵郁也不至于心情十分不好,毕竟天有阴晴这是谁也拦不住的。最重要的是:九姑娘到现在还在跟他闹别扭!
  柳陵郁十分清楚一点:照着九姑娘的体质,那点儿伤早该好全了。而现在呢?那人明明什么不妥都没有,却偏要装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他知道她不愿意去销魂山庄,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她还在装傻充愣……实在是不像话!
  柳陵郁知道她把兰敞熬的药倒去园子里浇花了,也知道她在兰敞换药走了以后自己拆了纱布把药粉洗了,但他想不通九疑究竟作何打算。
  在柳陵郁心里,九疑这个人的心思已经不能按常理来推断了。照着旁人,若是知道自己身怀如此深仇大恨不是该立刻不顾生死赶去将销魂山庄翻个遍吗?为何这人偏要拖拖拉拉?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贪财怕死吗?
  自从柳陵郁逼九疑就范以来,九疑也就是剖肌续脉的时候梗着脖子,他给她包扎的时候,她还不是笑得虚伪至极的同时还不断道谢?柳陵郁彻底看不清这人了:这算什么?难道九疑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证明他屡次费尽心思逼迫的人实则是个十成十的贱骨头?
  每每想到九疑那一身难得一见的骨气,柳陵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但他又不能不承认自己越发地喜欢逼迫那人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喜欢为难此人,以致于如今以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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