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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年-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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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人还觉铺张了些,小孩子们却都不管不顾开始在毡垫上躺倒打滚。凌鸢不在,年纪最大就属冉清晏,可惜有沈涵这个捣蛋鬼在,他压不住这一个,便难再压住其他人,只得扶额任他们喧闹。自己则少年老成地去寻父亲冉云,不无关切地问道:“沈叔叔和豆蔻姐姐能跟上来吗?要不要去迎迎他们?”
冉云笑笑,安慰他:“放心!每隔五十步设有一岗,丢不了他们。”
不等冉清晏有所表示,那边凌煦曈扬手招呼:“小年快来!趁臭丫头不在,咱们赶紧把这些香糕酥糖分吃掉,气死她!”
冉清晏咯咯直笑,沈涵则往凌煦曈怀里一拱,调侃他:“姑父真是姐姐的亲爹啊!”
凌煦曈呵她痒:“这叫大义灭亲!”
沈涵笑着叫着求饶,一家人闹起来没个完。
另一隅,女人们围坐一起,各说各话。
见杜槐真脸上总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垂头不语,乌于秋免不了好奇问一声:“真儿近日得着什么喜讯了,这样高兴?”
槐真歪着头,作得无辜:“高兴啊!难得举家出游,景色又好,玩儿得忒开心。”
乌于秋撇撇嘴,一脸狐疑:“我看不是这个事儿。腊月你说呢?”
话题抛给了贺常惜,她左右望一望,老实巴交地回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呀!”
坐在侧旁的四婶卢雁如正听见她们闲聊,冷不丁插了句:“嗳,豆蔻丫头的笄礼在今年还是明年?”
乌于秋为娘的算得仔细明白,便告诉她:“还得等一年,这才虚岁。”
“哦!结了发,就该开始张罗找婆家了。”
晚辈娘子们都愣了下,旋即笑起来。乌于秋道:“四妈心急抱曾孙子了吗?”
老妇人孩童般嘟起嘴,可爱地摇摇头:“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咱们豆蔻模样生得好看,人才武功都出类拔萃,一年年在江湖里走,定招人眼。你们可要看紧些,不能让她被歪瓜裂枣拐跑喽!”
乌于秋满不在乎:“她还能叫人拐?不拐人就不错了。她呀,就是个霸王!”
槐真却不同意:“姐姐这话太满。就不兴遇上那风流才子世上难求的?保不齐丫头心一横,连当主都不想做了,巴巴跟着人跑,那可如何是好哟?!”
常惜捏她一下:“怎么就跑了?便是跑了也未必不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豆蔻若真得遇良缘,不做当主又有什么不可以?”
乌于秋赞同:“嗳,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家一向开明,男孩儿女孩儿都能当家,谁生谁养都无所谓。本来也没说非让豆蔻当家,我还是觉得小年可靠。”
常惜立即反口:“那不行的!我们小年可说好的,此生只给豆蔻姐姐当影守。”
“影守个屁咧!爹这辈起废掉的规矩,小海想捡起来门儿都没有。你给我把话收回去啊,不然家法伺候!”
槐真起哄:“就是就是,该动家法!”
又引一场嬉笑。
本来有心刺探,就这样胡乱拉扯着偏了题,不复计较了。
却转回天坑洞府中,凌鸢与沈嵁比肩而坐,听着泉吟,嗅着花香,无话亦陶然。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蓦地,凌鸢叹一句:“若能长居此处,倒也挺好的。”
沈嵁望她一眼,眸光沉静。
恰好她也转头过来,四目短暂一触,随即分开。凌鸢目光还停留在沈嵁侧颜,笑盈盈道:“那时候,你还陪我吗?”
沈嵁略一沉吟:“你不会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
“慧鸟初蹄,羽翼渐丰,怎可折翅?这不符合你的理想。”
“莫无居士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你的理想在江湖,而非水月洞天。”
凌鸢仍旧笑着,回眸又看眼前清冽的寒池,重重慨然:“啊——好地方呀!我会留下来的。”扭过脸看沈嵁,“不过不是现在。你说对了,我的理想的确不在这里,我得先实现它,然后再回来与子偕老。”
沈嵁心头震了下。
“莫无居士,我没当你是舅舅,要记得哦!”
沈嵁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凌鸢浑不在意他面上神情,反起身拍拍手,一扯他衣袖,催促:“挺久了,回去吧!”
沈嵁抬眸,定定望住她。须臾,颔首以应,便也站起来,不动声色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凌鸢瞟他一眼,眉目间堆积着挑衅,双手往身后一背,昂首阔步向前去。
意外,还不得行出几步,乍闻几声诡异的嚎叫。这响声似兽似禽,又隐约仿佛孩童啼哭。凌鸢蹙眉警惕,暗忖:“是猿?”
不防备肩头一紧,自己已被沈嵁护在怀里。抬头见他眉头紧锁,表情肃然,竟有几分杀意浮现,凌鸢不由得一诧。
“怎么?”
“许是魈!”
“魈?那种书里写的山精?”
“不是山精,是真正的魈,山魈。”
“你见过?”
“听说过。”
“可——”
“嘘!”
噤声的警告方出,凌鸢直觉眼前几道黑影疾纵,自头顶掠向他们身后。她目力极好,也适应了此间暧昧的光线,约略看清黑影的面容,不由骇然。
“那究竟是人还是猴子?”
无怪凌鸢惶惑,那些通体发黑披满皮毛的动物确与人一样生四肢,分五指,却脸长鼻红,面似鬼魅。它们的獠牙突出在唇外,最可怕脸色有的白有的蓝,蹲踞黑暗中时,双瞳反射出黄褐色的微光,令人毛骨悚然。
沈嵁一手揽着凌鸢,另手攥拳,暗自运劲。他轻轻地,简短地命令凌鸢:“慢慢走!”
凌鸢下意识捏紧沈嵁衣衫,随他步子缓缓移动。二人蹑足般走得谨慎小心,尽量不让脚下踩出声响。而那些越聚越多的鬼面兽类则目光追随,一刻不停地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这是不存在谈判可能的对峙。人与野兽无法通过语言去交流,或许肢体动作能够传达一些意图,但也未必是准确的。如何告诉对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不知对方是否存在恶意,此时此刻静动之间,沈嵁选择这样的方式应对,并非是横心去赌兽心的恻隐,而是明白束手只能令己方显得胆怯。自然界的法则,退避即是不对抗。沈嵁希望这些山魈只是要夺回自己的领地,赶走闯入者。
通往石窟甬道的这段距离突然变得漫长,时间慢得凌鸢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也听见了沈嵁的心跳。猛烈而急促,仿佛有一只拳头在用力地砸击胸膛,耳膜也将要被这响声擂破。几乎是下意识的,凌鸢把手按在沈嵁心口上,努力地想叫它平复。
这是第一次,凌鸢弃战而降,也是她头一回临敌生惧!
然而天意总不爱遂人愿,宛如有无形的手将现场的布局拨弄,毫无征兆地,一道短小黑影斜刺里扑向凌鸢,前爪伸出抓向她鬓边。凌鸢应激之下挥臂就是一拳重击,直将那鬼魅打落在地。定睛看去,就见那仅仅是只幼魈,爪中捉住的是凌鸢别在发上的一枚银蝶发钿。巧饰生辉,亮了小兽的眼,忍不住来抢夺。原本予它便是,并不值得珍惜,却是情急出手,骤惹干戈。
一声嗥叫竟似狗咆,声浑厚重,一如营前的号角令三军,冲突一触即发。
沈嵁按掌推了凌鸢后腰一把,大喝:“跑!”
凌鸢顺势飞纵而去,却非本意,半空中硬团身,落地前滚拍掌翻起,靴中短剑在手,悍然回闯。
“一起走!”
血锋开道,人鬼起战!


作者有话要说:
山魈目前有并入狒狒,古代山海经上说它是山精,不吃人,黑面反踵。
中国貌似没有活捉山魈的纪录,但书里既然有,还是相信有这样一种动物曾经存在。
也许迁移了,也许灭绝了。所以这里并没有当成玄幻里的妖怪写,确确实就是动物的山魈。
图片网上可以搜道,确实是,啊,好像唱戏勾面。然而个人觉得也不难看。
呃,本攻审美一向变态,勿理勿理!
以上!





第82章 【四】
天下武功分门别类,实则大同小异万变不离其宗。攻与守进与退,首要斗应变,其次是速度与力量。故此双方交手,唯快不破,又往往出奇而制胜。遗憾,如今沈嵁和凌鸢面对的便是这样一群不按牌理出牌的敌手。
武功总有套路,越是从武日久的人反而越容易墨守成规。沈嵁身兼三家所长,套路可谓见多,应不至于自乱阵脚。然而山魈所用并非武,那更接近于生存的本能,比狠厉更激进,比殊死更忘我,野兽们似乎是要同归于尽,一切的攻击都不给自己留余地。
与人不同,沈嵁眼中这些不会人言的野兽从根本上说跟自己并无仇怨,他也不认为领地意识是一种恶。所以他固然可以佛面化修罗,从未在经文的念诵中放下过屠刀和杀意,但今日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做无理由的杀戮。掌中藏劲,化戾三分,沈嵁一招一式都不犹豫却都留情,山魈倒卧一片,实未杀一具。
而凌鸢这一边,确有心杀灭,只恼烦短剑威力小,不能由她尽兴将刀诀剑意施展出来,往往事倍功半,也是伤的多死的少。眼见沈嵁处处有转圜,凌鸢恨不能与他骂上一场。只为情势所迫,强自按捺,背靠背且打且走。
对抗中心头总隐隐觉出违和,遂扫一眼地上的数量,再一比先前的估算,凌鸢惊讶地发现山魈非但没有减少,反陆续有后来者补充的样子。再回想群魈出现时的场面,凛然意识到,她竟从未看清这些野兽是从哪里进来的。显然,不是沈嵁和自己来的那条甬道。
“不对!”迫退身前一围,凌鸢退回沈嵁身边急急道,“这地方有古怪,恐怕不止一个出入口。”
沈嵁手中抓住一只兽头,不顾那货尖声嘶叫,投矢一般将它朝洞顶掷去。黑暗中声音反而较目力所及到达得快些,凌鸢先听见一声闷响两下惨叫,随即有两具山魈自上而下坠入视界中。更努力眯眼辨认,她终于模糊看到,隐匿于幽暗的洞壁原来比自己想象中还高出一半,穹顶弧盖,坑洼难填,其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四足的兽影。
它们一直都在!
——悚然地意识到这真相,凌鸢首先感到的竟非惧怕,而是羞愤。自喜的独处,一些情愫她唯愿在朦胧中静静地酝酿发酵,未必隽永,但能够深刻珍贵。如今这份珍贵里骤然添了许多双眼睛的窥探,纵使它们其实并不能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也不能够理解每一次眼神里传达的绵绵,但足以打破凌鸢心头定义的甜蜜,她恨得切齿。
剑气延锋刃,凌鸢新武初试,拿兽祭剑。
——将军行,斩龙诀,破翳开天!
如虹的剑气似从地底蒸发灌入足下,喷薄向上,人为剑,剑御人,冲天而起。凌鸢仿佛一枚钻入云中炸裂的焰火,携带巨大的爆破力,誓要将遮天蔽日的阴霾撕裂出缺口,让光射进来,照耀大地。
此处没有天空,唯有厚重的坚不可摧的山壁拱顶,压迫住其下一切的生机。凌鸢有开天的气势,却绝没有钻山的神力,恢弘剑气下被撕开的只是生命。那些盘踞顶上伺机而动的山魈们在骤然爆发的极招面前,脆弱得好像枝头的娇蕊,纷纷折断陨落,不堪一击。
有隆隆的咆哮声在洞窟中回荡共振,磅礴如涛,低沉如雷。
那是魈王在宣泄!它怒不可遏,攀壁若蝎虎,游刃有余速度奇快,转眼即上穹顶,翻身扑下,挥爪直击凌鸢面门。
凌鸢空中难回避,横剑力挡,纠缠着双双自半空疾急跌坠。底下沈嵁见势不好,旋步踏流星,双掌拨龙卷,凭空托生死。凌鸢背部有依傍,双臂猛催劲,震开魈王,翻身直落。坠地有顿,攻击复来。二人无论如何想不到竟是魈王先一步落在地上,四足奔袭,极快极猛。
情急之下,凌鸢索性仰面就倒,屈膝蹬足袭向山魈腹部。不料兽儿狡猾,忽屈身提起后腿,正踏在凌鸢足底,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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