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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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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柱清香,安达远随春花来到偏殿。

春花掩上门,到角落里扒拉了一会,然后从小匣子里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安达远,说:“这是大姑姑去世前让我交给你的,但是我一直被困在这凤慈宫,都没有机会给你。”

安达远不解,为什么姑姑没有亲自给自己,却叫春花托付。一边撕开封口,安达远一边问:“为什么说困在凤慈宫?”

春花局促地搓着双手,不安地说:“我说着玩呢!你别在意。”

越是如此,安达远越是疑惑,干脆放下书信,盯着春花说:“告诉我原因!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春花讷讷地想了一会,才说:“是太皇太后下的命令,说她仙逝后,我和小明子必须留在凤慈宫哪儿都不能去,连秋月也必须待在这里。”

“为什么?”安达远问。

春花摇摇头,也是不解。

既然是个谜案,安达远也不想追究,继续将姑姑留下的书信展开,仔细阅读。

没想到,太皇太后留下的这个谜案的谜底,就在这封信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是渔翁(二)

看完书信,安达远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春花来,直到春花从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躲闪,安达远才收回打量的目光,微笑着说:“春花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和秋月小明子一起到御书房伺候吧。”

春花惊讶,不明白自己姐弟三人原本不被允许踏出凤慈宫一步的,如今安达远看完安青映留下的书信竟然要带自己姐弟三人离开。

捏捏衣角,春花有些局促:“为什么啊?太皇太后明明说……”

安达远摇手打断春花的话,简单地解释道:“姑姑说,太皇太后当初是怕你们出去吃了宁太妃的亏,所以才让你们一直住在凤慈宫的。如今宁家跟皇上为敌,宁太妃请罪自尽,你们自然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春花点头,但是很快又疑惑:“为什么呢?我们姐弟三人不过是小小的下人,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仔细地为我们打算?”

安达远想起姑姑在书信中提到的那个秘密,又想想太皇太后的用心良苦,便撒了个小谎:“因为在这宫里,只有你们姐弟三人会真心地对我好,所以姑姑请求太皇太后把你们留给我!”

春花憨憨地一笑,说:“那是自然地!你和青映姑姑对我们也很好!”

见春花没有追究,安达远松了口气,四处看了一下,说:“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们收拾一下,一会我们一起去御书房!”

春花不安地问:“可是皇上那边……”

“你放心!”安达远拍着胸脯保证,“我现在是御书房的大姑姑,调两三个人过去,皇上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秋月怎么说都曾经是皇上的伴读,皇上可是个顾念旧情的人!”

听安达远这么一说,春花也立刻放下心来,催促着秋月和小明子快速收拾打包好,当即跟着安达远到了御书房报到。

**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听完安达远讲完前因后果,赵与君好笑地问。

安达远讨好地替正在批阅奏章的赵与君捏着肩膀,说:“哪里是把你卖了,不过是多给你找几个人伺候着!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小心我跟你急!”说着,手下的力道加重几分。

赵与君闷哼一声,然后舒服地叹气道:“对,就是这地方,最近疼得厉害!你这力道正好!”

安达远又使劲捏了几下,感觉手下的肌肉松弛下来,才没有好气地说:“再敢惹我生气,就这么着大刑伺候!”

“求之不得!”赵与君贫嘴道。

“不过,你真的不生气?”安达远还是觉得好奇,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觉得丢脸,更何况是皇家!

赵与君沉默了一会,才说:“生气是肯定的!毕竟,皇祖母为了帮助荷妃这么针对母后,让母后吃了不少苦头,还担了陷害荷妃的恶名。但是,想想荷妃也很可怜,年纪轻轻地就入宫,不得父皇的喜欢就罢了,还被宁太妃利用陷害,跟别的男人……说到底,荷妃也是个可怜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安达远点头,叹息道:“只是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一个劲儿地跟皇太后作对,明着是想帮已故的荷妃讨回公道,其实不过是想扰乱众人的注意力,帮荷妃完成遗愿,照顾好她的一双女儿。”

赵与君点头,“没想到,所有的人一直都认为荷妃最为不幸,其实她才是最大的赢家!进了宫,有人‘保护’她跟喜欢的人珠胎暗结,有人为了她的失节担下善妒的骂名,还有人为了她的一双儿女辛苦经营……说起来,当初跟她争夺后位的母后,却比她不幸多了,必须忍受父皇的三宫六院,还有对母妃的‘独宠’……”

“只是,没有想到,太皇太后最关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的侄女儿!”安达远感慨。

赵与君神色微动,意味深长:“或许荷妃之于皇祖母,是不同的吧!”

安达远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怕又是皇宫的一桩鲜为人知的秘辛。不过逝者已矣,讨论那些有什么用呢?

赵与君突然笑出声来,说:“要说受益者,还有一个就是小明子!”

“那可不!”安达远接道:“为了隐瞒春花秋月两姊妹的身份,太皇太后还特意提拔了一个小太监作为她们姊妹俩的弟弟,受太皇太后的庇佑!”

安达远说着话,手里却没有停下,正好帮赵与君松松筋骨。

满足地伸个懒腰,赵与君回身抱住安达远,轻轻地蹭了两下,放开道:“好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

安达远看着燃了一半的蜡烛,担心地问:“你还不去休息,说话间就快要早朝了。虽然前线战事吃紧,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早晚累坏了,反而坏事!”

“知道了,管家婆!”赵与君难得冲安达远做个鬼脸,接着心疼地看着安达远有些陷下去的眼窝,说:“你也是,我熬多久,你就陪多久,只怕我还好好着呢,你就累坏了!快去休息!”

安达远一挑眉,转身走到书案旁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拨了拨烛心,让烛火更旺一些,说:“难道你就不许我红袖添香吗?无错小说网。”

赵与君一怔,面色温暖,有些试探:“曾经在迟兰宫……”

“没错,我是这么帮过朝嘉!”知道赵与君想问什么,安达远也没有隐瞒,见赵与君神情有些捉摸不定,安达远忍不住笑了,说:“跟一个已经不在的人计较什么,你再不批阅,只怕天亮了都批不完!”

见安达远说得轻巧,赵与君心里的芥蒂也渐消,低头认真地看起前线的奏章来。

看着赵与君用朱砂细细地批阅,安达远松了口气,还好赵与君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要不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不是因为内心对于朝嘉过分眷恋,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渐渐萌发的情感。那情感,在巫真的点化下发芽,然后就像是吸足了养料,一个劲儿地疯长,几乎抑制不住地要冲出心口来。

想到这儿,安达远下意识地扶住心口,谁知赵与君几乎在同时抬头,一脸的担忧:“没事吧?是不是累了?早就跟你说先去休息你就不听,看……”

“啰嗦!”安达远粗声粗气地打断赵与君的喋喋不休,面色发红,看得赵与君一怔,随即也不好意思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批阅奏章。

御书房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偶尔爆出的烛花,还有满是摇曳的烛光,在墙上映下相偎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春情正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春情正好

敏王和宁家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整个华方国,更何况经过前几年的灾荒,百姓渴求安稳,对于敏王发动的这场战争甚是排斥。得民心者的天下,再加上经过立后封妃事件逐渐结成利益团体的各大势力均向皇权靠拢,所以,赵与君的力量很快就将宁家以及敏王的势力击得溃不成军。

宁家军本来就派系众多,跟随敏王是因为想要在胜利后分一杯羹,如今见朝廷力量强大,叛变者纷至沓来。赵与君为了瓦解敏王的势力,对于降众甚是宽容和信任,甚至给了他们领兵上阵杀敌、戴罪立功的机会。

原本一个阵营的人如今成了敌对的双方,感情加上利益的yin*,很多战争不过是走走形式,有些甚至连形式都不走就直接被劝降了。

宁家势力败落,但是敏王的嫡系部队却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对敏王誓死效忠。

原本只要战争是在华方国的土地上继续,赵与君就打算一举瓦解敏王势力,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惜,战到最后,敏王突然主动撤退,逃到北邙山以北的北胡地界,跟你那里的大汗结为姻亲。

华方国在先皇巡行护花洲之后开始灾荒不断,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又遇内乱,想要打压跟北胡结盟的敏王,自然是力不从心。于是,赵与君一面加紧边防,一面积极恢复国内生息,颁布一系列惠民政策,希望恢复战前的华方国的境况。

当初借由立后,赵与君成功集结了各方势力以对付敏王和宁家;如今宁家败落,敏王出逃,各方势力的利益争夺又展开了,战场之一,就是后宫。

眼看着赵与君面对奏章中越来越多的立后封妃建议眉头越皱越紧,安达远也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自己已经十六岁了,虽然自己并不觉得这个年纪就可以谈婚论嫁,但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再过两年,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剩女了。而开春后的选秀,凡是年满十三的女孩子都可以参加,到时候一群的莺莺燕燕,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赵与君眼里。

陈如丽比安达远更着急,因为她很明白赵与君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跟虽然没有背景但是深得圣宠的安达远相比,她的处境更加堪忧。而陈如丽已经十七岁了,算是个大姑娘,要是赵与君再不给她一个名分,她只怕是真的会成为全华方国的笑柄,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无论两人怎么担心,例行的选秀的日子还是越来越接近,尽管皇上没有开口说什么,那些世家大族却已经派适龄的女子进京,提前打点一切。

安达远开始比赵与君在御书房待得时间更晚,因为一离开那里,赵与君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他会是整个后宫翘首企盼的君王。

立春过后,整个京师都一下子复苏了,香车宝马,川流不息地载着韶华无限的女子,或清雅,或妖媚,一个个都只为博得君王的欢颜而绽放。

一日,春情正好,赵与君难得清闲,想要让巫真到御花园抚琴舞剑,顺带捎着安达远一起去,以便纾解长久以来令人窒息的压力。原本以为安达远会很高兴,谁知对方只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折磨手里的那本书。

眼看着一本崭新的书就要被安达远揉成烂豆叶了,赵与君好心解救:“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挨着安达远坐在台阶上。

安达远恹恹地摇摇头,挥挥手,说:“没事,你别理我,尽管自己去乐呵!”

赵与君挑眉一笑,也不顾及其他,直接更紧地挤着安达远坐着,一手环住她的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安达远连推开赵与君的气力都没有,挪了挪身子,继续窝在那里发霉。

终于觉察出了安达远不是跟自己闹着玩,是真的不舒服,赵与君紧张起来,连忙要喊御医,被安达远拦住:“没什么,我就是心里头闷,过一会就好了。”

“心里闷?”赵与君说着,手就伸了出去。

啪!

安达远一把打开某只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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