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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别经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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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水云天收回了目光,缓声道:“今日别睡得太晚,明日城里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庆云班明日在戏楼有演出,重排了《霸王别姬》,还排了一出新戏《月下影》,他们的武戏尤其出彩,定是你爱看的;听轩新来了个年轻的女琴师,姓纪,年纪轻轻就将一曲《广陵散》弹得入木三分;算算日子,明前楼也又该开新题了。”
  至于听轩新来的女琴师和明前楼的新题,钟离冰不那么感兴趣,以至于水云天已说完了,她的思绪还只停留在第一句。她抬起头问道:“舅舅,那您知不知道,那个《月下影》是讲什么的啊?”
  “呃……这个……”说到此处,水云天还是不禁汗颜,“是讲你爹和你娘的……”
  钟离冰吐了吐舌头,“那还用他们讲么?”
  水云天低头笑笑,“其实这故事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也挺有意思。这出戏是新排的,他们也曾问过我,是经过我允准的。我倒也没看过,不过……”水云天抖开扇子,掩面笑了笑,“台本写得挺有意思的。”
  “那好,我倒要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编排我爹我娘的啊。”
  “那日,你……”水云天思绪一转,欲言又止。
  “怎么了舅舅?”钟离冰抬起头看着水云天的眼睛。
  “没什么,你早点睡。”
  “我知道啦舅舅,生意上事务繁重,您也莫要太过苛求自己啊。”说罢,钟离冰一蹦一跳地出了书房。
  看着钟离冰的背影,水云天微微摇头。孩子们的小小心思,他怎会不知。还是……不挑破的好吧。
  彼时已是戌时三刻了,钟离冰才出了书房,便见水彧提着剑欲出门去。她随口问了一句:“表哥,这么晚出门啊?”
  水彧看了看天边的月,才是上了檐头,便道:“这个时辰很晚么?”说罢,便出门去了。
  “表哥……”钟离冰这一声未及叫出,水彧的身影便已远了。然而,脚下步伐一转,她便跃出院墙跟了上去。
  水彧时常夜里出门,钟离冰早已好奇了不止一日了。当年母亲便是时常夜里出门去,那是去芟右赌坊。所以她总相信,夜里出门是去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是以便跟了上去。
  仗着自己轻功高,钟离冰倒也当真是肆无忌惮。寻常人跟踪,怎说也要相距十丈开外,可看钟离冰不过在水彧身后五丈来远的地方,也亏得是在城外独木成林的远戎坡,有许多树遮挡,否则以水彧的武功,随时可能发现有人跟踪。不过,就算发现也不会怎样,她又没有恶意,表哥也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钟离冰不禁如是想着。
  直到穿过了远戎坡,此时已近亥时,这么晚不回家确乎是不太合适,不过反正钟离冰在水家也最是自由。
  空地上,水彧停下了脚步。未见其有任何动作,也并无人前来与他相会。那他能是在做什么呢?莫非是……入定?
  打坐入定可使人摒除杂念,一心修炼,在幽静处则能事半功倍。表哥是来此处练功?也是了,他若是定期这样练功,于内力修为定是大有裨益,也难怪有这等功夫了。
  然而,水彧也并没有打坐入定。他只是静立在原地,向四周张望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钟离冰敛声屏气,眉头紧蹙看向水彧。他难道发现她了?可是他并不曾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突然后颈奇痒难忍,许是被什么虫豸叮了,在这树丛之中发生这种事总是难免的。钟离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便在树干上不住蹭着后背,却不料一个不慎左肩顶上了一根树枝,震得树叶沙沙作响,如有微风吹过一般。
  “谁?!”水彧登时警觉,一瞥之间便看到方才那抖动的树丛。他脚下一蹬,便即飞身上来,一指便朝钟离冰点过来。因着是不明情况,手下留情了,又有不少树叶遮挡,他看得不甚真切,钟离冰便轻松闪开。
  可是树丛之中行动本就受限,钟离冰自知再斗下去不是办法,好在水彧并未下杀手,剑也未出鞘。二人隔着树叶几番交手。钟离冰内力不深,速度却极快,不过一刹,二人已过了十几招。树丛间藏匿的身影一刻在此处,一刻又在彼处,如隐匿在后的鬼魅,又如这树林当中的精灵。
  水彧不曾跟钟离冰交过手,只觉这身法有几分熟悉,却不知所以。钟离冰倒是越打越来了兴致。在这无风的夜晚,一时间,远戎坡的树海当中却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水彧见势头不对,化指为掌,出了一杀招。倒也极有分寸,只出杀招,不下杀手。钟离冰闪身疾避,却是躲避不及,索性向后一倒,一个倒挂金钩挂在了树枝上,大喝一声:“表哥手下留情!”出来时她还穿着那翠竹襦裙,一做这倒挂金钩,裙子垂下来即刻便罩在脸上,滑稽不堪。
  水彧愣了一下便即收势,随后稳稳落地,“怎么是你!”说罢伸出了手。
  钟离冰撑着水彧的手,翻身下来,理了理衣衫,笑道:“想着你夜里出来定是做什么有意思的事,便跟来了。”
  因为方才打斗,钟离冰的裙子上沾了不少污泥,裙摆上也被树枝划破了几道,脸上横七竖八有着几道尘土,发簪歪歪地挂在头上,几绺头发从脸旁垂了下来,微风吹过,轻轻飘动。便是这样,却也遮不住她面上挂着的笑。
  水彧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钟离冰,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仿佛在她身上,一切的狼狈都不是狼狈,一切的烦恼也都不是烦恼。
  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钟离冰面上笑容渐消。一时间,仿佛是彼此都看得痴了,忘了周围的一切。
  由远及近的几声鹧鸪啼鸣打破了这寂静。却也不知这是不合时宜,还是正合时宜。
  水彧目光微动,伸手揽过了钟离冰的腰,低下头去……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钟离冰不及躲避反抗,便已在水彧怀中了。惊愕令她睁大了眼睛,却是本能地牙关紧咬,不允他进入。下意识地想用双手推开他的双肩,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想要出手,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仿佛这十余年的武功都是白学了。
  鹧鸪声又是由近到远,渐渐消散去了,树林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
  几缕云雾从月上飘过,一时遮了月光,一时却又显了。却看不真切,到底是月揽云,还是云逐月。那月亮似也是知晓审时度势了,适时地便隐匿了身影去,只留几颗明星在天际闪闪烁烁,似是在私语着,似是在暗笑着。
  终于,水彧卸了力退开,钟离冰满眼惊异地看着水彧,即刻便抬手捂住了嘴,一时间竟是不能言语。仿佛,方才的那一刻,已过去了千百万年。
  二十一岁的水彧,吻了十六岁的钟离冰。
  “这……”沉吟了许久,水彧开口,“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表哥,你……”钟离冰想做回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嗣音……”水彧上前两步,再次将钟离冰揽在怀里。
  这一次,钟离冰靠在水彧肩上,竟是松懈下来。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过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震动得骨节似都在颤抖。她也清晰地听见,水彧的呼吸和心跳。
  耳边传来水彧沉沉的声音:“你总追问我那日你在屋顶上喝醉了酒,说过些什么。我说你什么都没有说。我骗了你,你说,你喜欢我。”
  听到此处,钟离冰浑身一震。都说酒后吐真言,所以母亲曾说过,让她不要轻易喝醉。此刻,她不知自己面上是有多烫了。她打了一个激灵,推开了水彧。也不知是钟离冰力气用得大了,还是水彧没防备,水彧竟是后退了几步。
  已然是这种处境,钟离冰犹豫了片刻,索性鼓起勇气上前两步,红着脸道:“对,我……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水彧怔住了,他不曾想过钟离冰竟会这样直接地问出来。而他,却还没有准备好该怎样回答。他迫自己迎向钟离冰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是那样明澈,那样坚定,他忍不住,却又低下头去。
  霎时间,钟离冰眼眶中便噙满了泪水,她咬了咬嘴唇,“表哥,我知道,你都已经行了冠礼,是大人了,我不过是个小孩子。反正,你这也不过是些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说罢,她一边抹泪,一边转身跑开。
  “嗣音!”水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握住了钟离冰的手腕,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我原不该犹豫。我喜欢你,无关乎身份年龄。只是我从未爱过,在我不能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只怕是误了你。”
  “真的么?”钟离冰抽噎两声。
  “当然,当然……”
  那片刻的犹豫,水彧心中五味杂陈。他喜欢上了嗣音,这是对的吗?
  他方才原以为钟离冰气恼是因为他的冲动,毕竟女子都看重名节。然而只转瞬间他便明白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嗣音才不会在乎什么名节,许多东西旁人视若珍宝,她却只视如粪土。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意。
  她真的还小,小到可以什么都不用多想,什么都不用在乎,小到恰是在最好的年龄。她懂爱吗?可她已经会爱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嗣音,竟在这一刻,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空地四周的树林至此已彻底安静了下来,再没了方才时近时远的鹧鸪啼鸣之声。就仿佛方才所听见的,不过只是幻觉而已。六月中的树林里,可会有鹧鸪吗?
  待到略略平静下来,钟离冰才想起问水彧此行所为何事。二人先是莫名其妙在树丛中交了一次手,然后又是……是以此时二人的心都很乱。
  “出来散散心罢了,有时候练练功。我从不在家里练功。”彼时水彧已然恢复的平静,这简简单单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我……”钟离冰低下头来,“原不该跟着你出来。”
  “那……我们现下回去便是了。”说着,水彧执起钟离冰的手。
  钟离冰竟下意识的地抽回了手,站在原地绞着手指,“这个……若是舅舅看见了,总是……”
  听闻此言,水彧竟也犹豫了。
  半晌,水彧道:“我们回家吧。”说罢,他走在了前面。钟离冰见状,便即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水云天见水彧和钟离冰并肩走进门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待到水云天走远了,钟离冰谨慎地回首望去,见水云天的身影已离了视线,方抚了抚胸口眨着眼睛笑道:“舅舅终于走远了,要是被他知道了可就不好办啦。”说罢便出了个怪样。
  水彧浅笑,这个样子才是嗣音应有的样子。
  钟离冰抬起头,朝水彧莞尔一笑道:“表哥,那我先睡了。”说着,她转身跑回房间去。
  水彧看着钟离冰的背影,先是笑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在心中默念:“嗣音,待我……做完了我该做的所有事,我一定会……向姑丈和姑姑提亲。可我只怕……”
  这一日钟离冰躺在床上,一刻滚到墙边,一刻又滚到床沿,几次险些从床上掉下来。也就是水云天疼她,她才会在水家有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大的一张床。被子一时在身上盖着,一时又在怀里抱着,把头埋在被子当中,还时常会忍不住笑出来。直到这时候,她才真正从方才的恍惚中完全清醒过来。
  “睡觉吧睡觉吧钟离冰!”钟离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身过去,趴在了床上。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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