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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时候呢,就吃点东西,把肚子填饱人就恢复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让人家吃!把人家喂成一头猪了怎么办嘛?”她嘟囔着,捏起拳头挥向阮默怀。
按照本子这应该是小女人撒娇似地轻捶,不料她力道没控制好,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阮默怀毫不设防地向后栽下。
“卡!”导演大喊。
林琅和夏天见状赶紧冲上去。
那个演女主的演员也愣了,一叠声的对不起,解释说:“哎,我过去在体校练高低杠,劲大了点,不好……”
“咳咳。”导演咳嗽两声,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顿时收声,不再说什么。
阮默怀很快补好妆,衣服也整理妥当,便大度地说:“没事没事。”
第二遍,女主把猕猴桃打飞了。
第三遍,她一拳将猕猴桃在阮默怀脸上砸了个稀烂。
林琅不忍看下去,直感叹:“剧情雷,人物雷,台词雷,连演员也这么雷。”
天雷隆隆,狗血滚滚。
这片子唯一让人称道的只有阮默怀和饰演男主的那位演员,能把如此矫情的台词说的真情流露,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让人心潮澎湃。连女二的表演都可圈可点,唯独女主角像是第一天拍戏似的,僵硬死板。
夏天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于是只要碰上女主的镜头,就会拍得特别慢。一场男配哄女主开心的戏从中午两点半拍到傍晚六点。统筹过来通知林琅和夏天,说本来还有两场夜戏,但怕进度跟不上,临时加了一场。
道具组、置景组、灯光组、摄影组还有场务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夏天去领晚上的盒饭。
导演叫住阮默怀,又给他说了一会儿戏。林琅焦急地等着,忽然看见演男主角的那个男人下楼去了,周围跟着五、六个人。
“那位是影帝,开了房车过来,还带了厨师跟组,根据营养师的建议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饭。”阮默怀一脸疲惫地走过来,浅浅笑着。
走近了林琅发现,他脸有点肿,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她下手那么重?”
“练高低杠啊。”他笑的时候眉眼耷拉,脚下有些飘忽,被林琅一把扶住。
***
草草扒了几口饭,阮默怀就钻进车里休息。
车里闷,夏天一手用湿毛巾帮他敷脸,一手举着调至微风档的小电扇。林琅则为他捏肩捶背,想起什么,问:“这个电影那么雷,怎么把影帝都请来了?”
夏天看她一眼,视线又转开。
阮默怀注意到,笑着朝她抬抬下巴,“你说。”
“演女主角的那位,是这个电影投资公司老板的干女儿。他专门找的编剧,为她量身定做的剧本,特别要求配戏的都要最好的演员。”
林琅讶然:“所以,这还真是她第一次演戏?”
“嗯。”
“既然是干女儿,那怎么会上过体校?”
阮默怀绷不住地笑了,“干女儿只是对外称呼,那个老板是有老婆的,这是他新找的小情人。条件还不错,上体校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能看出她还挺嫩,一句话把老底都揭出来,要不是导演提醒,只怕她还能说的更多。”
林琅咋舌:“怎么那么多金主,就没有认真演戏的女演员吗?”
“当然有,可惜你碰上的这几个都是。”阮默怀闭上眼睛,“影帝珍惜羽毛,原本不想接,还是老板亲自出马才请到。我就好说多了,演这一部拿的片酬相当于演两部男主角,还计较什么。”
片酬虽然高,但他拿的并不轻松。
首先要把女主衬得人见人爱,自己又不能演成花痴。为了撮合女主和男主,整天替她鞍前马后,既要淋大雨,又要跳海捞戒指,还要骑马蹦极登山,当她的金手指。
明明一部时装戏,愣是比不少古装武打戏都累。
今天晚上就要拍一场雨中戏。
不同于秦冉和祝可音在大雨中深情相拥的温暖,阮默怀需要在冰冷的雨地上爬行。
确切说来,是女主角为了追随男主,想放弃参加比赛的机会,两个人在路边因此争吵。男配角多喝了点酒,语气不善,女主角当场恼羞成怒,把他送给她的手表扔在地上,随后扬长而去。
男配角伤心欲绝,想趁着此时没有车辆经过捡回来,不料被路人撞倒,于是在雨地上匍匐。
看着阮默怀头发凌乱地贴住眼睛,在雨水中痛哭出声,林琅真想和电影编剧好好谈谈。
除了女主角,这片子的所有人都在被花式折磨。
她当然不知道,投资老板的要求就是:不虐女主,其他人随意。
***
是夜晴冷。
北方的冬日早已呵气成霜,阮默怀又淋又泡,听到导演那声“过”简直如蒙大赦。
林琅和夏天冲上去一个喂姜汤,一个披棉衣。他周身冰凉,嘴唇冻得发乌,林琅赶紧用暖宝宝贴满他双腿和上。身。
十一点半了,导演很满意地宣布今日收工,通知明早八点在化妆间集合。
大家互道辛苦,卸妆离去。
回到酒店,林琅觉得每天这样跑可比杂志编辑辛苦多了。阮默怀没说什么,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节奏,此时脸色恢复了些,让她和夏天回房休息。
几天相处下来,夏天和林琅熟悉了许多。
她稍微放开了些,笑着问:“林琅姐,现在会不会觉得当演员很辛苦?”
“苦。”她皱着眉头给自己捶肩,思及今天阮默怀拍的这几场戏,简直是在找罪受。
“将来你要是升为经纪人,记得多多提携我噢!”夏天笑着眨眨眼。
“经纪人?”
“你总不会想当一辈子助理吧?”夏天理所当然地说着,“我都想好了,认真打拼几年,能当经纪人当经纪人,当不了就转去当场记什么的也行。我不怕吃苦。”
“挺好的,”林琅眯眼笑道,“兴许你比我先当上经纪人呢。”
“怎么会?”这下轮到夏天吃惊了,“我都发现了,傅老板的秘书天天在片场盯着你和阮先生呢,你们要是不被器重,她何必这么做。”
“秘书?盯着我和墨……阮先生?!”
“你居然不知……”夏天顿了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了,是她新招的秘书。上次我去公司办入职的时候见过她,所以才认识。”
她说着,面露歆羡地说:“真好啊,能让老板记住,这样往上升就不愁了。”
林琅却笑不出来,原来他们已经被傅疏琳发现了。
派个秘书来盯梢是还不确定他们的关系吗?
一想到这几天竟然时刻被人在暗中监视,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四十三章
几天待下来,林琅充分见识到什么叫颠扑不破的老话——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饰演女主的女演员明白自己演技不行,拍摄休息时抱着本子到处向人请教,很是谦虚礼貌。到底是曾经在体校练过,吃过苦,看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找人对戏,林琅无数次地在心里为她竖大拇指,和其他徒有其表却不自知,还狂爱耍大牌的女演员比起来,她真是新人中的楷模。
也多亏她的努力,落下的进度又一点点补回来了。
算起来,阮默怀再坚持十天就能脱离苦海。林琅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言辞谨慎,处处提防着那位傅疏琳的特派秘书。
她每天都是西装外套加牛仔裤的打扮,蹬一双烟灰色Jimmy Choo出入片场,戴一副黑框眼镜,低调地坐在人群之后。
她总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慵懒模样,好像对谁也没有心思。然而林琅偷偷看她好几次,都和她视线相撞,令她如芒在背。
是个人物啊。
拍戏的日子极为枯燥,新鲜劲一过,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酒店和片场两点一线。如果不拍夜戏,等在夜晚的将是没完没了的应酬——和制片人,和监制,和导演。有几次那位电影投资方老板来看女朋友,也拉着阮默怀出去吃饭或者唱歌。这个时候,林琅就等在门外,和影帝的助理大眼瞪小眼。
她庆幸这组里还好有位影帝,众人巴结的风向都全转了过去,影帝助理整天被人高高捧着,她也自视甚高起来,轻易不搭理别人。
有了先前在秦冉那里的教训,林琅一直在心里拿捏待人的分寸,不能太热情,不能太谦虚,唯恐和别人多说两句就被误会为奴颜媚骨。
于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感叹,幸好有影帝挡在前面吸睛。
然而任是万般小心,依旧会百密一疏。
这天晚上没有夜戏,阮默怀又跟着导演和制片人去KTV唱歌了。林琅站在门外撑不住,索性找服务员搬了把椅子。
今天下午有两批阮默怀的粉丝团来探班,带了不少零食和小礼物。因为人多,林琅还特别组织他们和阮默怀合影留念,握手签名。
一大堆的东西全由她和夏天搬回车上,几趟下来几乎脱力。
她刚坐下,看见前头有火星闪动。
KTV包房外的过道光线昏暗,那枚火星很扎眼。
林琅猜大概是哪个包房的客人出来抽烟透气。念头刚闪过,身边的门开了。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看样子都喝高了。
林琅赶紧退到一边。
可人都走完了也没看见阮默怀,她走进包房,想探个究竟,谁知被一双手用力拉拽。
她踉跄着向前几步,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一股浓烈的酒味钻进鼻腔,她皱皱眉,抬头想斥责他,刚一开口,就被他用嘴堵住了。
妈呀!这可是在公开场合!
林琅拼尽全力才从他怀里挣脱开,见四周没人,才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怎么会喝那么多!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阮默怀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用手撑头,半晌才说:“别人有心灌你,也只能半推半就。我要是个没后台的女演员,今天这种场合,说不定马上就被带到酒店开房了。”
逻辑清晰,行,还没醉。
林琅暗暗松一口气,又问:“你现在好些了吗?还能不能走?”
“嗯,有点晕。”
“哎,早知道就不让夏天整理那些礼物,一起来扶你了。”
“我不要她扶。”他抬起头,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一个人就行了。”
事实证明,阮默怀确实没醉得太厉害,一条胳膊搭在林琅肩上时,还有心思紧紧搂住她。两个人的背影看上去不像搀扶,倒更像情侣间亲热地搂抱。
林琅心里沸腾着小小的欢愉,怀着“既然这里的灯光那么暗,肯定很难被人认出来”的侥幸。
却在路过之前看到的那枚火星的一瞬,为她的大意悔得肠子都青了。
傅疏琳的秘书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目光冰冷地直视他们。
不躲不闪,不带任何感情地直视。
仿佛是在做着严谨的植物生长观察记录,从头到脚,把他们盯了个遍。
盯得林琅心里直发毛,而阮默怀还全无察觉地将她越搂越紧。
***
林琅不知道惹怒傅疏琳会有什么后果,那是一种笼罩全身的巨大压力。
那个秘书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点什么。
林琅觉得自己快缴械投降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宛若天籁的“默怀!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找了好久”。
姜渔穿着一袭长风衣,欢快地朝林琅和阮默怀跑来。悬在林琅心上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摘下,她第一次发现姜渔真是个救人于水火的小天使。
“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