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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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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缄的心“咯噔”了一下,难怪得梅宝清会猜陆老太爷大病不行了,争权已经开始了。陆绍和陆建中在寻找有力的合作对象,他们还记着那年冬天的毛褐事件,那件事中,梅家只认他,而不认陆建中与陆绍,导致多半中立的人从此看他不同,让他挺直了腰杆。梅宝清这样的试探,何尝又不是想多争些利益?陆绍愿意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来讨好梅宝清,他这里要么就是开出同样的条件,要么就是以更低的价拉拢梅宝清。但是值得么?低了两成,陆家还能赚什么?不亚于慢性自杀。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个空壳,还要赔进名声。

他猜不到梅宝清的心思,不如让梅宝清自己来说。陆缄很快作出判断,微微一笑,沉声道:“明审兄能走到今日,靠的不是运气和偶然。我想,明审兄心里早有决断了吧?否则也不会约我来这里。”

梅宝清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银质錾花的酒杯上划过,他的声音同样低沉悦耳:“你是走官场的人,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但这不是我愿意与你合作的缘故。你要知道,我私交不少。”

潜台词是比你们大得多的官儿我见得多了,所以不怕你们这样的小官儿。陆缄听懂了,但对方只是在陈述事实,所以他倒也不恼,并没有觉得受到了羞辱,所以只是轻轻点头:“愿闻其详。”

梅宝清笑了:“世人都说,无奸不商,但其实我多数时候还是更愿意和正人君子,讲信誉的,有能力的人打交道。”他优雅地一展手臂,银质錾花酒杯在烛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觉得,在你身上押宝,从长远来看,好像更划算。”

“我对生意上的事情其实并不熟稔。若是单论做生意的经验和才干,我是不如我二叔父与堂兄的。”陆缄犹豫再三,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先说明这件事,毕竟这件事,梅宝清不可能不清楚。

梅宝清又笑了:“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不过你很有福气啊。林世全曾经和我说过,有人给了他一个机会,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他。”

陆缄再度明白梅宝清指的人是谁,也明白为何梅宝清愿意对他伸出手了。他有一个在官场上行走的身份,又有一个会做生意的妻子,内外兼修,二房又怎能比得上他们?从长远来看,的确是与他合作最划算。但他不会认为,梅宝清只是想寻一个合作伙伴那么简单,要知道,清州、平洲那边的榷场虽然重要,但似陆家这样的人家却也不是一家,吴家、陶家都会很乐意与梅宝清合作。所以他还是要做出让步,他低声道:“多谢明审兄,但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

梅宝清沉默许久,道:“如果我说,我只做件长远的,互惠互利的事情呢?也许,有一天,你会往上走得更远,那时候,我希望你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位朋友。如果……尊夫人要赚点脂粉钱,那也不必再白白帮人赚钱。”

陆缄看着梅宝清不语,他从梅宝清的脸上看到了许多东西。有一种人,喜欢放长线钓大鱼,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成为那条大鱼,虽然他确实很需要有个人推他一把,毕竟在这方面,哪怕就是陆建新也是不能给他多大的助力。可是他不愿意轻易给出这样一个承诺,轻易把自己交给别人。

第348章 协商

然而,光看着一个人不出声是不能弄明白事情,也不能解决事情的,陆缄看定了梅宝清:“为何是我?明审兄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比他穷的,比他更渴望的,他们都比他更需要梅宝清。

“更多却未必更好。”梅宝清略带了几分轻蔑:“我不喜欢饿狗,我喜欢的是和我差不多的人。”

陆缄没有说话。他不知该对梅宝清这句话作何种反应,是应该高兴梅宝清把他看作是与之一样的人呢,还是该气愤梅宝清用这样的语气这样形容他。如果是吴襄,兴许会用同样轻蔑的态度回敬梅宝清一句:“不好意思,我也是只喜欢和我差不多的人。”这样会很解气,但梅宝清不是抱着恶意来的,他也不是吴襄,他早就学会,就算是不肯接受别人伸出的手,也绝不能轻易打对方的手,再把对方变成自己的仇人。所以他选择沉默。

这种沉默在梅宝清的眼里有很多种诠释。可以看作是沉默的骄傲,也可以看作是权衡之后的隐忍,还可以看作是不曾拿定主意,思虑尚未成熟,需要多想想,多斟酌的小心。但无论如何,对方没有怒目而视,指着他的鼻子愤恨地骂上几句再拂袖而去,也算是个好现象。

这个世道,有官至宰相,却为了资财争娶寡妇的朝廷命官,也有为了资财不惜下嫁杂类的宗室女,当然也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流名士,还有沽名钓誉的虚伪之徒以及不通世事的酸儒。但很明显,陆缄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类人,他有才,同时他也是骄傲坚持的,还懂得屈从和退让。

这种沉默从某种程度上鼓励了梅宝清,所以他继续道:“这对于你来说没什么大的损失,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在赌,我完全有理由挑一个妥当的人。你有钱,就不会太过压榨我算计我,你自制隐忍,就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而我,也可以给你很多有用的建议,给你引荐很多有用的人,我只是需要一位朋友而已。”

他是在赌,自己又何尝不是?梅宝清这话,十足十的商人口气,但他忘了,自己并不是货物,可以任他挑选,所谓的朋友也不是这样的说法。陆缄挑了挑眉毛,清晰地道:“明审兄的朋友一定很多,能干的、愿意帮你的更不会少。我官职微小,交游也窄,大概不能帮你太多。”

这话好像是反驳他早前说的那句他私交不少一般的,被刺了这一句,梅宝清忍不住带了几分苦笑:“实话实说,关键时刻,出身是一件不可以随意忽略的事,凡是因利益绑在一起的都不算是真正的朋友。更何况……”更何况,多少人与他交好不过是看中了他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而已,很多人把他看成了肥羊,他也把很多人看成了肥羊。

梅宝清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转而风轻云淡地一笑:“这是大事,我是早就想好了的,但对你来说未必太突然了些。并不要敏行弟立刻就回话,你可以好好地想,想清楚了再来同我细说。六月之前,我总是在京中的。”

半个月的时间,梅宝清给他半个月思考选择的时间。如果他不同意,也许陆家的生意终将会以一种不受控制的姿态从他手里挣脱出去,让他这两年以来的所有努力都化作泡影,还会得罪梅宝清,也许会波及到林谨容的生意也不一定。如果他同意,这也许是个很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梅宝清不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他。陆缄有些烦躁,但他终究是忍下了,只是微笑着问梅宝清:“敢问小弟是什么时候入了明审兄眼的?”

“当然不会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梅宝清轻轻一笑,潇洒地打开了手里的扇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与从前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陆缄从前是一块璞玉,那么现在这块璞玉已经被打磨得放出了光彩,虽然还不到光彩盛放的时候,但到底已经能看出是块美玉,假以时日,他总会有大放异彩。

区别?

从丰乐楼归家后,陆缄直接走进林谨容的房里,拿起她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还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他看不出他自己和两年前初见梅宝清的那个冬天有什么区别,然而内心深处却是有些明白的,他和从前是有些不同。最起码,他面对别人语气和表情里所含的轻蔑能够做到安静坦然,而不是像从前一样的敏感和愤怒。

“我明白为什么张珊娘说梅宝清很有办法了,看来果然是真的,他是想扶持你,你将来再扶持他。”梅宝清算是又一个变数,上辈子的时候,没有毛褐一事,梅宝清当然是不曾与陆缄相识的,也就更没有后来会晤详谈这一出。林谨容在一旁认真地看着陆缄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的想,陆缄能够用那种冷静的态度,不带个人情绪,条理分明地和她讲述梅宝清的每一句话,细细描述梅宝清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让她很惊奇。

他终究是和从前不同了,若是从前有谁会对他说出潜台词是比你大得多的官儿我见得多了,所以不怕你这样的小官儿之类的话,再说什么饿狗与人相提并论的话,陆缄即便是当时不发作,也定然会觉得受到奇耻大辱,从而忧伤痛苦。又哪里能似现在这般对着镜子照?还把这种话说给她听?

“你在看什么?”陆缄注意到林谨容的眼神,微笑着把镜子放下来:“你看出我与从前有什么区别没有?”

林谨容微笑:“当然有,而且很大。”他们都是有很明显的缺点的人,长在那样的家庭,她不易,他也不易,走到现在真的十分不容易。但这一切,都不过是上天发了慈悲,不然,他和她不过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一坯潮湿的土。

陆缄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他蹙了蹙眉头,不动声色:“我有什么变化?”

林谨容笑:“不和你说。”

陆缄伸手朝她腋下呵过去,把她按翻在榻上,在她耳边磨牙:“说,不说给你好瞧。”

林谨容扶着他的肩头,轻轻地道:“比从前老了两岁啊。”在他咬向她的耳垂之际,又补了一句:“心胸更宽广啦,你自己不觉得么?”

陆缄心底很满意这句话,但又隐隐有些不甘心:“莫非我从前心胸不够宽广?”

林谨容笑:“有点小心眼。”靠进他怀里,小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总是要有取舍的。”她不确定那个下雪天之后的未来怎样,将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对梅宝清更是不熟悉,不知道这对陆缄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虽然知道按常规来说,陆家会败家,二房会倒霉,她也没什么怜悯之心,但既然已经出现了变数,这个决定还是该由陆缄自己来下。

陆缄把她扶起来,对视着她的眼睛:“从最坏来打算,如果我拒绝他,得罪了他,你的生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会有很多麻烦。假如真是这样,你会不会怪我?”

“如果真遇到小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不怪你。”林谨容沉默片刻,道:“我在想,如果真的要做朋友,那就不该是以这种态度。这样,倒像是在谈生意。”

陆缄露出一丝你是我知己的笑容来:“你说得是。我亦如此想,并打算过两日回请他时如此告诉他。如果他因此就被我得罪了,那他便是个小人,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反被他束缚,不值得交往托付;如果他真要对付我们,我们也不用害怕,天底下的钱他挣不完,天底下的人他也交不完;如果他值得交往,便会赞同我的话。”

林谨容点头,借机同陆缄商量:“最近银价低,我打算把这些日子以来挣到的钱都换成银子。等秋天送到平洲,正好赶上买银入贡,又可以小赚一笔。”又能赚钱,又省得十月份回家奔丧的时候大车小车的弄个手忙脚乱。

陆缄并不放在心上,只道:“你送回去,谁替你保管?”潜意识里,他已经把现在的陆家看成是一个不能替林谨容合理保存财物的地方。

他自己尚未发现这种变化,林谨容却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也只是抿唇一笑:“有三哥在呢。”

陆缄就不再说话,转而担忧起陆老太爷的病来:“我很担心祖父。”各有各的立场,想得到的也许不愿意做,愿意做的也许想不到,他倒成了闭目塞听的那个人。之前他只想着陆老太爷身体康健,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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