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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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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个帅哥!”
  “哼,还没有我帅呢!”
  “你?”子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一脸戏谑的表情,仔细的端详起何晓来,转而又是一副坏坏的表情说道:“呦,别说,你这小子还真确实颇有些姿色呢,要不是大爷不喜欢你这一款,恐怕你早已成了本大爷的裙下之臣了”。
  “你少来”,何晓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向一边,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方子海。
  相较于何晓的书卷气,方子海要阳刚不少,热衷于运动,是时常活跃于球场的健将,此刻正挂着一脸标志性的笑容,阔步而来。
  “给你打电话没人接,问了何云云才知道你出来吃早饭了”,子海很自然的坐到子嫣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出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子嫣用力的抖抖肩膀,甩开子海的手,一脸厌烦地说道:“我们谈恋爱这么久,什么时候一起吃过早饭,以前叫你,你总说离得太远,今天又跑来假惺惺”。
  子海略感尴尬,只好习惯性的笑笑,转头对何晓说道:“哈哈,何晓,别介意,子嫣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听说你要做文职?”
  “小何当然不会介意,他比你了解……”
  “是啊”,何晓打断了子嫣的话,轻声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一直爱好文学……”
  “当时我听别人说的,说你自己说要搞文学,哈哈,觉得特逗,哈哈,怎么样,找到了吗?”
  “哈哈,还没有”,何晓虽然觉得不太舒服,可还是看起来很开心的笑笑,说道:“面试了快二十家了,都告诉我回来等消息,等到最后就是没有消息”。
  “那接下来呢?”
  “继续找啊,我就是要从事一份文字方面的工作!”
  “兄弟,面对现实吧!”
  面对方子海的善意提醒,何晓只是笑笑,并没有回话。
  “你知道什么,人家小何那是有梦想,有抱负的人,坚持自己梦想的人最值得敬佩了!”却是子嫣一副愤愤不平地说道。
  “要不你跟我去南方的大城市吧,那边机会比较多,都是兄弟,也好有个照应”,子海热情地说道。
  “不了,我的梦还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何晓看了看子嫣,又对着方子海说道:“难得你陪子嫣一起吃个早饭,我吃好了,先回去了,你们聊”。
  方子海看着离去的何晓,收起满脸的笑,压低了声音对子嫣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们以后少在一起吗?”
  “我不是也说过,那不可能吗!”
  “你真不跟我去大城市打拼一回吗?”
  “你让我留我妈一个人在这吗?”
  出了餐厅的何晓,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看看时间,现在正是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上课的时间,路上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慵懒地踱着步子。
  阳光真好,暖洋洋的,晒去了一身的阴冷。

  第五章

  一件事情的发展,即便是再过留恋,依然免不了忽然的结束,就像一座摩天大楼,只因为不再属于这个时代,几个爆破点,便会轰然倒塌。
  四年的大学,最后一天,在表格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拿到两本证书,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大学,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就此结束了。
  何晓的工作依然没有着落,休息了几天之后,再一次的踏上了找工作的旅程。
  这城市其实已经不小,毕竟是个省会城市,只是地处祖国的北疆,无论经济还是各方面的条件都要远落后于南方的发达城市。好在城市足够大,何晓有信心可以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
  何晓的家本来也是在这座城市的,只是父母多年辛苦工作,身体落下了疾病,在喧嚣,杂乱的城市里,并不适合调理身体,后来赶上房子拆迁,何晓一家便拿了不菲的拆迁费搬去了乡下的奶奶家。
  农村的生活,安宁、祥和,舒服得让人闭眼享受的慢节奏,父母的身体逐渐有了好转,何晓也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没有亲情的陪伴五年之久了。
  学校的寝室,已经不允许毕业生再住下去了,何晓只好在学校附近匆匆的找了个房子住,普通的两居室,房东把房子分别租给了两个人,另一个屋子里住的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
  两个人只偶尔会匆匆打个照面,因为何晓并没有工作,他听着她生活的声音度日,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生活节奏。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
  “小何,我到你家小区门口了,快来接我”,子嫣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见到子嫣,何晓笑了。
  还是那个看起来美如玉,其实性格烈如火的姑娘。今天的她,素衣白裙依旧,一头飘散的长发,背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包,手里提着两袋水果。
  “快快快,快接过去,累死我了”,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何晓手里,子嫣一手轻抚额头,一手给自己快速的扇着风,嚷嚷道:“这鬼天气,热死老娘了!”
  “怎么几天不见,你就从本大爷变成老娘了!”何晓带着子嫣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却是又调侃道:“您大爷怎么会突然来看我?”
  “哼,本大爷老娘怎么就不能来看你!”
  参观何晓房间的子嫣,东摸摸西看看,好奇宝宝一样的赞叹:“哎呦,小何,看不出来啊,生活有些品位啊,屋子收拾的还挺干净的,这小乌龟谁送的,这是谁养的花,这是什么花?”
  “这是林志的小瓷乌龟,说是给我留作纪念,还说哪天我要是活不下去了,拿着这只瓷龟去他家的公司,给我个经理当当,花是房东的,韭兰”
  “也就林志能有这种恶趣味了,不过你确实应该跟他去的,多好,少奋斗多少年!”
  “我的梦在这,我是不会……”
  “好啦,我知道你的梦在这,你是不会走的”,看够了的子嫣随意的躺在了何晓的床上,喃喃道:“也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梦”。
  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起,瞪圆了眼睛问道:“我看对门的房门关着,上次打电话,你说有人住,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跟我们一样,大学刚刚毕业,不过她已经工作有一个多月了,一个姑娘。”
  “花姑娘!做什么的?漂不漂亮?有没有男朋友?”
  “很文静的一个姑娘,也很好看,她说她叫单美薇,我只知道这些。”
  子嫣稍一思忖,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将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兴奋地站起来,拉着何晓的手,说道:“小何,你小子捡到大便宜了,一个人住,一定是没有男朋友啊,你们孤男寡女长期共处一室,又是男才女貌的,迟早要发生点事!”
  子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勾着何晓的肩膀,邪邪一笑,“近水楼台先得月,小何,今天晚上约她一起吃个饭,本大爷帮你撮合一下”。
  感受着子嫣近在咫尺的呼吸和淡淡的香气,何晓面对如此一个素衣白裙,长发飘飘而又性格豪爽的姑娘,眼神一凝,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好了,子嫣,她和我一样每天都在外面吃的,晚上吃完才回来的,你这么闲,还是下午和我一起去买套厨具吧,以后自己做饭”。
  注意到何晓的眼神,子嫣沉默了一下,转而一脸的诧异地说道:“你会做饭?”
  “当然,我父母身体不好,我当然什么都要学会。”
  “那更好了,这事更好办了,不过你做的饭能吃吗?”
  “哼,试过就知道了!”
  两人再次一起逛街,不过这次不是逛什么豪华大商场,而是很乱的大市场。
  不过,所有的场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有些路痴而又话少的何晓慢吞吞的在后面吊着,任凭子嫣拉着,试试这个弄弄那个,讨价还价,何晓只管付钱和提东西就好。
  卖厨具的老板笑着说两个人很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多年以来的问题,两个人也是习惯性的笑笑,既不辩解,也不否认,像是姐弟,也像是真正的恋人,我行我素,自由快乐地在一个个商摊之间穿梭。
  两人备好了菜,稍稍休息了下,何晓主厨,子嫣帮厨,开始了两人踏入社会后的第一次做饭之旅。
  何晓的厨艺,就像他自己说的,父母身体不好,他当然要什么都会做,只要他回家,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样样都不要父母插手的。
  “看起来好像还很熟练,可以啊,小子!”子嫣拍拍何晓的肩膀赞叹道。
  看着认真做菜的何晓,子嫣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异样。这个男生,每当自己觉得足够了解他了,他总能弄出一点新花样出来,让人觉得永远摸不透。
  她觉得何晓就像一颗洋葱,剥开一片还有一片,一层一层的看不透它内里的模样,剥成一片一片以后,又难以组合成它本来的样子。
  他有个遥不可及的梦,那到底是什么梦?
  “好了,可以开饭了”,何晓端上最后一道菜,洗了手呼唤子嫣。
  “哇,好香,嗯,不错,好吃”,子嫣惊叹于何晓的手艺,赞道:“你这家伙……”
  “咔哒”,门开了,是一脸疲惫的单美薇。
  “这就是小何的室友吧,好漂亮啊,美薇是吧,吃饭了没有?”子嫣一脸的热情。
  “呃……还没有,我马上就下去吃”,习惯了安静的美薇明显的被子嫣的热情吓住了,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
  “哎呀,不要下去啦,小何刚刚炒的菜,很好吃的,一起吃就好啦,都是朋友,都是年轻人,住在一起都是缘分”,子嫣依然的热情,俨然一副好客女主人的样子,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憨笑着说道:“我是小何的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是我姐妹,我是他兄弟!”

  第六章

  善良的美薇架不住子嫣的热情,三个人坐在一起,有子嫣的调节,自来熟的性子,倒也有说有笑,不显尴尬。
  “我跟你说美薇,小何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特别安静,但是内心戏可多呢,文章写得特别好,烧得一手好菜,平时生活也很有品味,你去过他的屋子没有,干净,整洁,就像个姑娘的闺房一样”,子嫣像是一个母亲夸耀自己的孩子一般,恨不得把他的每一项都条条框框的写到一张白纸上,然后逐条展开,一点一滴地称赞。
  而作为当事人的何晓,除了单独和子嫣在一起的时候话比较多以外,一项话很少,面对此时的场景,也是很少搭话,只管在一旁偶尔笑笑,像是听着别人的事。
  美薇同样表现得很安静的性格,时而抬眼看看何晓,时而与子嫣微笑着聊着,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听子嫣在不停地说着。
  美薇的家在外地,一个安详的小山村,只有七户人家,作为村里唯一读到高中而后又读了大学的人,一直被视为大家的骄傲,人们常说她是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美薇也时常有着那么一丝丝的骄傲,她觉得终于可以脱离乡村,摆脱落后。于是她更加的努力,大学期间一再地获得奖学金,而课余时间也会到外面做一些兼职,因此,美薇的大学不但没有成为家里的负担,反而经常会向家里寄些钱。
  这,一直是村里人饭后的谈资,家里人自豪的资本。
  只是,美薇的大学,学的是工科的专业。她的高中班主任只为了自己的奖金,为了那个所谓的大学升学率,很是小心的为美薇选择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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