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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我轻笑着摸了摸她头发。
“嗯。”
“也不指望你那个傻哥哥自己能想明白了，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会挑明？”
“可能有点难以启齿吧，还要考虑他现在父母的感受。张晓然，要不你帮忙推一把？”周琳琳犹豫的说。
“嗯，这件事情不能让大人说了算，你们都有知情权。”
“张晓然？”周琳琳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嗯？”
“我看你也挺猴精的啊，说，以前是不是故意装傻？”
“不可能，我本来就傻。”
“你骗人，我再也不信你了。”周琳琳一副受骗了的表情。
“冤枉啊……”
两人一狗吃了午饭，正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这时门铃声响起。
“这谁啊？他们都没带钥匙吗？”我问。
“不对，他们没这么快，可能是来串门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门打开，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带着腼腆的笑容。双方一见面，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同时“啊”的一声。
“你……你不是那天那个悍匪吗？”我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
袁立成的儿子袁雷尴尬的打招呼：“姐，姐夫，那个过年好哈。”
沙发上，周琳琳和我坐袁雷对面，以观察动物园笼子里狮子老虎的眼神打量着他，袁雷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一副小可怜样。
“在哪过的年？”周琳琳叹了口气，问他。
“在岛城的姥姥家。”
“去看过你爸了吗？”
“刚见过了，他听说了我做的事，让我一定过来道歉。姐，对不起。” 袁雷羞愧的看着周琳琳。
“这不怪你，是上辈人犯的错，结果需要我们来承担恶果。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周琳琳伤感的说。
接着表姐弟俩聊了一会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从他们的谈话中渐渐知道，袁雷她妈生下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渐渐长大后，周围的人要么对他表现出过于强烈的同情，要么迷信而恶毒的议论着他怎么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这让年幼的袁雷变得格外自卑。让了让他远离这个环境，袁立成把他送到美国袁立琪那里。袁立成是正确的的，袁立琪并没有把自己对他的恨意转移到袁雷身上，而是用自己阳光温暖的性格影响着袁雷，把他从自闭的边缘一步步拉了回来。
我听着他们回忆着过去，三个人都有些伤感。
这时赵岩他们回来了，袁立琪看到袁雷，高兴的过去搂抱了一下，地道的美国范，袁雷也露出了加州阳光般明媚的表情。
“哟，这不是那天的小悍匪吗？”赵成勇看到袁雷惊讶的说。
周琳琳抿着嘴笑，对我说：“你们才应该是亲哥俩吧？”
最后，穿着大红呢子风衣的郑媛媛华丽登场，她的闺蜜周琳琳亲热的过去拉着手。
各位在客厅坐下，赵成勇说他爸妈见到郑媛媛后被惊艳到了，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怎么看怎么宝贝，估计现在正在家里密谋着什么时候办喜事。郑媛媛惊了，连忙说自己还小这事倒也不急，过两年再说……
袁立琪端出茶具冲泡红茶，客厅里一片人民大团结的和谐气氛，真是普天同庆啊普天同庆。
就在这时，saga悠闲的走到众人面前，在茶几前的羊毛地毯上用很销魂的姿势撒了泡尿。
普天同庆戛然而止，在寂静了几秒钟后，袁立琪和赵成勇同时暴跳起来，向saga扑去……客厅里顿时叫骂声伴随着惊恐的狗叫，真是鸡飞狗跳啊鸡飞狗跳。
我看着袁立琪和赵成勇热情奔放的和saga打成一片，周琳琳则和赵岩一边品着红茶一边很险恶的观看人狗大战表演，心想：儿子随妈，女儿随爸，这句话真是有道理。
郑媛媛和袁雷努力的憋着笑。
吃完晚饭，袁立琪把袁雷安排到了赵岩家的那间王子房里住着，说：“虽然在一个小区，你也别自己住着那么大的房子了，怪空的。”袁雷听话的点头答应。
周琳琳领着我、赵成勇和郑媛媛去了她家。
郑媛媛一进院子，就被门口灯光下的喷泉亮瞎了狗眼，惊叫着：“琳琳，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大房子？这应该叫皇宫好不好！！”
赵成勇不失时机的巴结说：“媛媛你住哪，哪就是皇宫。”
进了门一开灯，郑媛媛马上表示自己哪也不去了，这辈子就住这里了。
“我们这是小县城，房子虽然大但地不值钱，估计和你家的房子价格差不多。”周琳琳说。
“别谦虚了，就算是这样，这么夸张的装修和家具，又得一套房子钱了吧？”
“谁知道，开始还不是这样，我初二时来了一群工人又重新装的，就我一人住还装修成这样，也不知道我爸（周新刚）怎么想的。”
“行了，周琳琳，我和媛媛住哪屋啊？带我们参观一下吧。”赵成勇两眼直放光。
“谁跟你住一屋？玩一会儿你给我滚蛋。”郑媛媛恼怒的说。
“我是不是也要滚啊？”我无辜的问周琳琳。
“肯定的，要是你们爸妈看到你们晚上不回家，多不好意思啊。”周琳琳说。
周琳琳领着我们看了看三楼带露台的客房，说：“这间最好，媛媛就住这儿吧。这里晚上有点静，你要是害怕就去敲我的门，咱俩睡一屋。”
“那多麻烦你啊，干脆我留下来算了，有我陪着媛媛……”赵成勇贴了过来。
“滚蛋。”郑媛媛恼羞成怒。
“哦。”赵成勇低头走开了。
郑媛媛看了看四周，问周琳琳：“你从小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害怕吗？”
“偶尔会害怕，还好挺过来了。”
“现在让他们回去还太早，要不找点事做吧。”郑媛媛提议。
“琳琳，中午我听你弹钢琴还没听够，要不你再弹一会给我们听吧。”我说。
“对啊，我早就听张晓然说你弹琴弹得好，还没听过呢。”赵成勇兴趣十足的样子。
这次周琳琳弹奏了一曲欢快的曲目，我们三人在沙发上愉悦的喝着干红，郑媛媛不时轻声赞叹两句。
周琳琳弹了几曲，过来拿过我的红酒喝了一口，在沙发上坐下，郑媛媛和赵成勇对她各种崇拜，恨不能求签名了。
过了一会，我拉着恋恋不舍的赵成勇各回各家。
☆、真相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赵岩家，赵岩果然已经去上班了，袁雷也被同学一个电话叫走了。袁立琪向我不停抱怨说赵岩大过年的也休不了几天，工作太重了。
“辛苦也心甘情愿吧，毕竟是给自己的女儿做事。”我看着她说。
“你……你说什么！”袁立琪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吃惊的问。
“袁姨，我能和您谈谈吗？”
“谈什么？”袁立琪一副很警觉的样子。
“当初赵叔给我讲的一些话不是实情，我想从您这里确认我的猜测。”
“你为什么不找赵岩谈？”袁立琪无奈的说。
“赵叔当时有些话没告诉我真相，估计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吧？我再找他应该也不会有答案。”开玩笑，找赵岩这只老狐狸，我还不几下就被绕进去了？还是找个智商在正常范围的人交流吧。
“……好吧。”袁立琪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杯茶。
“先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吧。”
“不光是我，琳琳也猜到了一点，她让我帮忙推一把。”
“她猜到了什么？”
“琳琳应该姓赵吧？”我很确信的问。
“你是怎么猜到的，说来我听听。”袁立琪叹气说。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赵叔对琳琳的照顾远远超周新刚，但是还没往这方面想。后来您就告诉我们您是琳琳的亲妈，把很贵重的镯子送给琳琳一只，按照我知道的传统，另外一只应该送给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或者儿媳。我当时就怀疑您送给郑媛媛这么有深意的镯子的原因，而且越来越感觉您接近郑媛媛的目的；就是要拉近和赵成勇的关系。”
“郑媛媛生日的当天我就知道了琳琳的生日是阴历八四年五月初二，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天的阳历，正好是赵成勇的每年过生日的日子。我当时吓了一跳，偷偷去看了他俩的身份证，果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只是猜测，能说明什么？”
“是啊，这不能证明什么，后来我来到了这里，看到这套房子的布局。当时赵叔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您应该还远在美国，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家人布置装修好了，女儿会弹钢琴，所以钢琴就摆在阳台上，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儿子喜欢玩游戏，所以卧室里有最新款的游戏机，一次也没用过。”
“琳琳之前好几次告诉我周新刚并不怎么关心她，赵叔却一直陪伴着她的成长。赵成勇告诉过我二叔从小对他的关心远超正常的叔侄关系。那天我看到你们站在这里，正好能凑成一家四口时，我忽然就明白了，并且想通了许多事情。
“赵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原本是龙凤胎的兄妹俩拆开分别放到两个家庭，在自己身边长大。为了防止两个不知情的孩子以后会产生交集，甚至发生有悖人伦的感情，他故意让儿子早入学一年，女儿晚入学一年，这样错开两级后，他们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就被降到了很低，在他的严密注视下，两个孩子也算顺利成长，唯一遗憾的是女儿的生长环境太封闭，他只能尽量多陪伴一些。”
“后来发生了意外，当孩子的母亲回国后，女儿因为误会刺伤了自己母亲而坐牢，出狱后就消失了，儿子则顺利的考到省城上学工作。这是我大概的猜测，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你很聪明，看来你在琳琳面前的缺心眼是装出来的了？”袁立琪笑了。
“我只是偶尔会聪明一下。”我汗了一下，她娘俩怎么一个心眼啊？
“那天赵岩告诉你的事情，是我俩之前编排好的，确实有真话，也有隐瞒。”袁立琪说。
“一些事我还是不明白，琳琳也想知道，她知道您一定有苦衷，可能对她难以启齿，所以让我过来听您讲。”
“好吧，你问吧。”袁立琪无力的靠着沙发。
“您为什么抛下他们出国了？”我低声说。
“因为我是被赵岩□□后生下的他们，我当时的心情你们不会了解，很愤怒很屈辱。”袁立琪平静的说。
我吃了一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感觉您应该和赵叔感情很好。”
“对，赵岩……他和周新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 袁立琪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红茶，垂下睫毛，向我回忆起那些尘封的往事。
“事情是从周新刚开始的，他年轻时是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英俊热情、争强好胜，能力出类拔萃，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领袖的气质，像一团火焰。我当初被他的光芒所吸引，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通过他我才认识了赵岩。赵岩是周新刚最好的朋友，他总是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切，有种干净的诗人气质，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而我是天生的乐天派、惹事精，经常闯个祸得罪个人，他俩就想尽办法给我收拾残局。当时我们三个人整天聚在一起，肆意的挥霍青春，那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周新刚遇到我姐姐后背叛了我，赵岩还少见的找周新刚打了一架，两个人差点决裂。我受到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打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天浑浑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