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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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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桑忍住哭声,抹掉满脸水渍,“我不会丢下你的。”
  落寒突然伸出两指点在她的锁骨处,她只觉得全身酸麻,无力的倒在地上。
  落寒将她抱到巨石旁的一处凹陷里,道,“我去引开他们,公主委屈两个时辰,穴道自会解开。”
  他转身欲走,犹豫片刻,颤颤地抚了抚她的脸说,“公主,若有来世,你会喜欢我吗?”
  她的眼泪像瀑布一般无法抑制,都什么时候了,落寒还想这些,她看着落寒的眼睛,过去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落寒一直都在保护她,他的武功那么高,曾经孤身一人被敌军团团围住也能反败为胜。她想,“都怪我,如果不是遇到我,也许落寒在王府就把太子杀死了,他就不用死了。”
  她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示意来生会喜欢他。落寒嘴角渐渐攒出笑意,泪水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哭,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到落寒黑色的衣摆消失在眼前,听到追兵随着落寒的脚步远离,泪如雨下。
  对呀,她怎么忘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落寒在保护她,他们一起看过的夕阳,一起走过的满地黄沙,一起放过的小马。她几乎忘记了落寒的目光,那么温柔,又那么炙热。她真的后悔,曾经没有跟他说过,喜欢他。落寒为她付出生命,她却连一点点的爱意都无法回馈。
  太阳渐渐升起来,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挣扎的爬起来。
  四月的山林依旧冷的彻骨,她被冻的手脚发麻,几乎无法行动,半走半爬的朝着王府走去。她想,也许落寒还没死,她可以求求太子放了他。
  回王府的路比她想象的要远,她记得落寒带走她时明明在须臾之间,可在林中转了许久,仍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记得路,她只能凭着记忆摸索,忘了经过多少个日夜交替,不记得走了多少天。她饿了就采野生的蘑菇,无法生火便直接生吃,渴了嚼新生的树叶喝汁,她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落寒到底来不来得及。某个夕阳半裸的黄昏,她终于回到了江王城。
  她远远的看到城楼上挂着的尸首,一眼就认出是落寒。那支箭射的真重啊,箭刃从后背射入,却从胸前穿出。
  尔后的一切,一如我白天看到的并无二致,她打了初云一巴掌,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已是深夜,初云拉着她的手,急切的央她说话。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她忘不了被他杀死的父王,母后,哥哥,落寒,还有被他杀死的离笑。她怀念回不去的叶国,回不去的黄沙漫天,回不去的四年前。
  她脸色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心彻底的死了,她茫然又困惑,他为什么不杀了她,却折磨她。
  初云急切的重新抓住她的手,面容疲惫,声音哽咽到破碎,“桑儿,我,不是我。当年。。。。。。你若想死,我陪你。”
  摇曳的烛光中,两个人的身影笼罩着暗黄怪异的光。红桑从怀中取出那包□□,一字一顿的说,“你若死了,我愿意好好活,为落寒而活。”床幔疯狂的扫过她的面颊。
  初云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他伸手去接□□,指尖剧烈的颤抖,他切切的说,“对不起。”然后仰头食下。
  红桑的表情有些错愕,她看着初云离去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落。其实她怎么会看不出初云欲言又止的苦衷,只是,爱上异国未来的君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国。
  跳动的光线中画面渐暗,故事画上了句点,我看完了她的一生。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我鼻子发酸,准备把她扶起,说,“走,我带你去找大夫。对了,找我师兄,他的法力很高强。”红桑面色清淡,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拉着我的手,说:“你可知道,对一个人爱极恨极,是怎么样的挣扎。我何苦留在这样痛苦的人世,继续这样绝望的人生。我一直都想回家,我知道只有我死了,才可以回到我永远回不去的叶国。我宁愿拿我的死换江国的覆灭,我愿意灰飞烟灭以慰藉我叶国孤鬼。”
  她此时气息十分微弱,我将耳朵靠近她的嘴巴。听完她最后的话,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初云。
  红桑的眼神移向远方,珠子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抹白色的光从她的身体里飘出,光线寻到珠子,迅速被转动的珠子卷起,同周遭的黑色光线缠绕融合。光线消失的一瞬,她的手无声滑落,合上了眼睛。我伸手触到她的鼻尖,已经停止了呼吸。
  交融之后的珠子重新窜回我的额间,我看到茫茫雪地里,一个清瘦的少年,背着一个女孩,牵着一匹小马。一只小鸟越过江河湖水,高山峻岭。我看到这只小鸟在阳光下五彩缤纷的羽翼,它站在叶王宫寂寞的废墟上。画面一转,一个红衣女子骑着一匹缺了牙的小马奔跑在肃杀的雪地里,她回头微笑,朝着光明渐行渐远。
  “如血的残阳慢慢下降,静夜里,爷爷是那么慈祥;驼铃叮当,叮当作响,远处的沙漠中,缓缓走来一个牵着骆驼的姑娘……”
  “……驼铃叮当,叮当作响,静夜里,我看见爷爷的泪光,原来远走他乡的女郎,是爷爷五十年前的新娘。”
  一颗小马牙,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红桑9

  窗外的桑木疯狂的拍打着窗户,红桑死的很安详。
  对于额前的珠子,我满怀疑惑,很明显,它是遇血之后才生异像。珠子回到我的身体之后,我明显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与这颗珠子共存了五万年,竟不知它有这样的功能。静夜无声,天空破晓,窗外有些冷,我起身想通知下人进来为红桑敛尸,蓦然发现远处的淡淡人影,这人影让我想起那晚的白衣男子。
  仔细瞧时,惊讶不已,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揉了揉眼睛细细看过去,那身影竟是师父。
  我激动的奔了过去,拉起他的袖子,“师父,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早来的话红桑就不会死了。”我已经忘了手中沾满了血,师父白色的衣袖留下了十个鲜明的指印。他微微蹙眉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竟然错手伤了人。”
  我从师父的表情猜出,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怯怯的问,“怎么办,还有办法补救吗?能不能用借尸还魂之类的方法,救回红桑啊。”
  师父眉头蹙的更深,“胡说八道。”
  我虽然十分心疼红桑,但此时并不感觉到十分内疚,并不是我心硬血冷,因我觉得对红桑来说,这样的结局实为解脱,我说,“大不了求求司命星君,下辈子给红桑织个极好极好的命,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师父盯着我,无奈叹气,“只是她没有下辈子了。”
  我不解,“什么意思。”
  师父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你还有人没救,还有尸体没殓。”
  我恍然醒悟,“对啊。”
  我提起裙摆朝前厅跑去,边跑边觉得有个事情没有解决,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师父的法术果然高,一股蓝色的光注进初云的身体后,他马上便恢复了意识,虽然还很虚弱,好在清了身上的毒。初云醒来后,急忙撑着双臂坐起来,有气无力地问,“红桑在哪?”
  人世间最难隐瞒的事,便是生死别离,我只能如实相告。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屋内昏暗,这个时节的天真是多变,花瓣被雨点打的东倒西歪。初云痛苦到快要窒息,我相信他是爱她的,只是有许多的不理解。
  初云从床上蹒跚的爬起来,众人想要劝阻,他挣扎着挣脱,向红桑的房间走去。他数次跌倒在地上,手上腿上许多擦伤,我和师兄跟在后面,不知该不该伸手扶他。
  终于来到大房前,他颤抖着双手,迟迟不去推门。当他鼓足勇气踏进房门,看到红桑尸体的一瞬间,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似乎被什么刺痛了双眼。我看到水滴从他的指缝滑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桑叶打着卷盘旋在他的脚下。红桑静静的躺在床上,依旧美丽。
  时间似乎静止,空气凝结。
  不知道初云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的步子迈的很慢,许久许久才走到她的床前,他将她拥进怀中,神色恹恹。我刚酝酿出悲痛的情绪,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师兄一把拽了出来。
  一切显得都很仓促,我还准备参加红桑的葬礼,师父却一直催我们离开,他自己执意要留在此地,我和师兄十分不解。
  红桑的尸体躺在棺木中,初云守在灵位前,一个亡国公主的葬礼,只有寥寥几人,这是一国之悲哀。初云靠在棺木一侧,身影寂寥。皓月当空,花香四溢,师父在我的央求下施了法,让初云睡下。之后我们走出大房,师父和师兄坐在石桌前,我坐在院里的秋千上,随手掐起一朵花,问,“师父,你要留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淡淡道,“我在等一个人。”
  我问,“什么人?”
  师父说,“一个很多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
  我问,“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来一起等?”
  师父扶了扶衣袖,说,“你们现在就得离开。”他的语气威严,大有不可反驳之势。
  我说,“可是师父,初云他。。。。。。”
  师父说,“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我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说,“对了师父,我的珠子怎么回事。。。。。。”师父抬手打断我的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得赶紧离开,即刻便走。以后这珠子千万不可再用。”
  我还想刨根问底,师兄起身说,“是,师父,我和师妹马上就走。”
  从以前便是这样,师父说的话,师兄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也从来不会反驳,他沉着的很像师父,我有时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稀里糊涂的墨染身上所幻化出来的。
  师兄要把我拉走,我说,“我的驴还没牵。”
  我们来到马棚,没有发现小驴,我担心的说,“你看这些马,个头那么大,会不会已经把我们的驴踩死了。”师兄说,“怎么会,它是长大了,你看这个黑色的马,跟小驴长得多像,肯定是小驴长开了。”说完就去解缰绳。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哀鸣,我回头看到小驴正孤零零的单独呆在一个小棚里,哀怨的看着我们。我开心的迎上去,“呀,我们的小驴。”
  几天不见,它似乎瘦了很多。我跑上前抱住它的头,说,“有没有想我啊,想我想的都瘦了。”又对师兄说,“师兄,你看他多通人性啊,咱们能认错它,它都没认错咱们,还知道招呼咱们。”
  我回过头,看到师兄正牵着那匹马往前走,假装旁若无人的样子。我气鼓鼓的说,“师兄,你干嘛?”
  师兄把眼睛瞥向我,无奈叹气,“我们牵一匹真的马又怎样,你为什么非要它。”
  我抚了抚它的鼻子,说,“就冲它刚才认得我,我也不能丢下它。”
  师兄只好放弃手中的马。
  我刚解开小驴的缰绳,它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堆干草旁,大吃特吃起来,我惊了一惊。师兄扬了扬眉毛,说,“恐怕它不是认得你,是饿极了吧。”
  小驴吃饱喝足,又开始犯困,我们耽误了许久才把它牵走。
  路上,师兄的脸色不甚高兴。
  我说,“师兄,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你来起好了。”
  师兄淡漠道,“随便。”
  我说,“随便好啊,就叫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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