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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说的。”方牧歌轻描淡写，“我五岁的时候学了一段时间的钢琴，然后写了一首儿歌，老师觉得我很有天赋，就带着我学琴，慢慢地就入行了。”
“方老师您天赋真好。”曲菲在一旁，也羡慕道，“不像我，小时候没有学琴的条件，只能在下课后偷偷自己去弹一下，跟做贼似的，被抓住了还会说损坏公物。”
“那样的话，也会很快乐的吧。”方牧歌说。
“是啊。”曲菲话匣子被打开，说话也变得流畅了，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芒：“那个时候只要能弹一下会儿钢琴，学会唱一首歌，就比吃了糖还高兴！我当时还特别爱看方老师您在电视上表演节目的时候，弹琴弹得行云流水，特别——”
可能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曲菲噤声，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不好意思啊方老师，我今天太激动，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没事。”方牧歌笑笑，居然还夸她一句，“你挺可爱的。”
曲菲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
哎哟，有戏。
男主女主感情越来越好了，也该是她粉末登场的时候了。
宋染笑笑，捧心做出出一幅伤心的样子：“方老师，你光夸菲菲可爱了，我呢？难道你不觉得我唱歌也很棒吗？”
啧啧，这演技浮夸，就连她自己，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你不一样。”方牧歌说，“宋心，你难道你没有发现，就连你唱歌的时候，也在伪装着自己？人家说我声唱我心，真诚都没能办到，光靠技巧，怎么能打动人？”
他的目光澄澈坚定，望过来的时候，宋染竟然有种被看穿的恐慌感。
真诚……真诚……
在心里喃喃了两遍，她又重新淡静下来。
真诚？一个成功的演员，一生都在演戏，何有真诚之说呢？只不过戏演得真了，骗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呵呵。”她扬起头来，朝对面笑，“方老师说笑了。您要是不喜欢我唱的歌也就算了，何必要谈起做人的问题。”
“这不是做人的问题。”方牧歌认真地说，“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真诚一点，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曲菲，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接起，说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好的……我知道了。”她喃喃着，有气无力地挂了电话，眼泪，开始从眼眶中泛出：“呜呜……心……心心，我恐怕……恐怕不能继续和你一起比赛了！”
“先别哭……怎么了？”宋染安慰道，“慢慢说，别着急！”
“我……我复活赛没进！刚刚打电话来说，统分结果已经出来了，加上观众投票和评委意见，总分排名也没上去！”不说还好，一说曲菲又扑到她身上大哭了，泪水几乎沾湿了她的衣服，“我没有机会了，呜呜呜……”
“先别哭！我过来找你啊，乖……”宋染哄着，拉起她的手劝道：“不就是个比赛么？输了又不会怎么样，就当是积累了经验，下次再来，说不定发挥得更好呢，嗯？”
“你不知道……”曲菲带着哭腔叙说，“我家里情况不一样，要是这一次……要是这一次没能拿奖的话，我可能就再也不能唱歌了！只能去找份工作糊口……”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宋染也沉默了。
——还能怎么办呢？
原剧情里，女主自然是有世界上最好的运气，就算是家境贫寒，也能一举夺得大赛冠军，同时收获方牧歌的倾慕，事业爱情双丰收。
而现在的曲菲，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而已。不用别的，仅仅是一次复活赛的落选，就足以击溃她了。现在的她，所扮演的角色，也只是个普通的参赛选手而已，没有什么金手指，并帮不了多大的忙。
于是她只能抱住她，苍白地安慰：“没事的……以后也还是可以继续唱歌啊……”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旁边的方牧歌突兀地插话。
宋染和曲菲同时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她。
“我的工作室现在还缺一个助理，薪资不错，做一些剪辑，整理之类的工作，很累，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
“我愿意！”曲菲大声地答应了，她因为哭泣而通红的眼睛，破涕为笑，“谢谢方老师您能给我这次机会！真的很感谢！”
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曲菲冲了过来，给她一个拥抱，语气里，是满满的感动：“心心！你听见了嘛！我还有机会！我还可以继续做和音乐相关的事！”可能是太过激动，她“吧唧”一声，就在宋染脸上亲了一口！
宋染惊呆了。
好半天，她缓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可置信地问：“你亲我？”
“是啊。”心情正好的曲菲笑嘻嘻地回，“么么哒。”
！
居然能有人能震惊到她！
这简直是在挑战她作为演员的尊严！
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从来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再有羞耻度的剧本都能演下去，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震惊了！
宋染不服气。
她非常魅惑地靠近曲菲，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眸子，然后，轻轻地搭上一只胳膊，亲上去，声音磁性地说：“这才叫么么哒。”
她本以为，曲菲会脸红的。可是曲菲，居然咯咯笑起来，和她闹做一团：“哈哈哈，别闹，方老师还在呢……”
旁边的方牧歌打量着两个玩闹着的女孩子，眼神有些复杂。
他想起之前，宋心和曲菲亲密的样子，曲菲受伤了，宋心这么一个爱唱歌的人，居然冒着参加不了比赛的危险，去陪她治伤，这种程度，是一般朋友能够做到的么？
他又想起，昨天宋心在录音棚唱的那首歌，名字叫，情人。
这首歌称呼的是“她”，自然不是唱给他听的。
再加上，宋心平时有些漫不经心，处处遮掩的样子……
他觉得这个猜想有些荒诞，可理智分析的种种细节，又让他觉得这件事非常合理而且真实。种种细枝末节拼凑起来，再看眼前的场景，就觉得分外意味深长起来。
——这是宋心单方面的感情？还是其实两个人都互相有意思？
他出神地推测着，缓缓拿起手机，点开了搜索引擎。
如果我们能够望到他的屏幕的话，我们会看到“女同”“特征表现”以及诸如此类的关键词。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脑洞大╮（╯▽╰）╭
☆、娱乐圈二三事（七）
方牧歌自从怀疑起宋心和曲菲的关系，再看这两个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总会觉得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应该也是有一部分的吧，每一次宋心来找曲菲的时候，他总是会习惯性地多看两眼。
这一天，宋心又来了。阳光充沛的天气里，她眯着眼，看起来有点儿坏，一走进门，就抱了抱曲菲：“哟，菲菲，这都周六了，你们怎么还不放假啊？方老师没这么资本家吧？”
“我们是独立工作室，如果周末关门的话，会很影响生意的。”曲菲说着，还诚惶诚恐地往他这边看了两眼：“方老师人很好的——还经常给我们补贴呢。”
“是啊……周末都没了，那当然得多给点儿钱啊……”她说着，装模作样地拖长了语调，还扭过头来，狐狸似的眼咪咪笑着，像是没骨头一样倚在门框边上，调侃他：“方老板啊~员工福利没做到位啊，这周末都加班的，少说也得来个福利，比如爱的抱抱吧？”
“你需要？”方牧歌挑眉，一副认真的样子，曲菲吓得赶紧扯了扯宋心的袖子，她却是漫不经心地笑着，没脸没皮地回答：“是啊……不过方老板要雨露均沾，菲菲的那一份也不能少哦！”
方牧歌眨了眨眼，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拥抱的时候，他闻到了宋心身上的香味——这是一种很清新的香，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他觉得像是风铃声，淡淡的，香远益清。
很多天以后，方牧歌回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宋心的呢？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吧，阳光充沛，她漫不经心地抱了他一下，眉眼笑得开了，有种舒心的香味。可是她却丝毫不为此事而怦然心动，左顾右盼地，还在笑着对曲菲说：“来来来，菲菲，方老板的拥抱，不要998，也不要98，一分钱都不要，快过来啊！”
“我……我就算了吧。”曲菲被这句调侃涨得满脸通红，结巴着往后退。可是宋心却坚持着：“这怎么能行呢，我们要公平啊！”
于是方牧歌，也轻轻抱了抱曲菲——对方很害羞，他也没有做得很过。轻轻地触碰一下，就放开了，分开的时候，对方的耳朵红了，像是一只害羞的兔子。
真害羞啊。
方牧歌想。
宋心之所以不直接表白，恐怕也是，怕吓到了这个害羞的女孩？
他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柔肠千结，最后竟然无话可讲。
于是，他最后只是板起脸来，简单地下了逐客令：“该工作了。”
曲菲被这突然的冷漠吓到，赶紧回头整理手头的文件；宋心看了看忙碌的她，再看了看他，也识相地告别：“那我走啦，方老板，记得对我家菲菲好点儿啊。”
她说着，挥了挥手，消失在夕阳的余辉里。
我家的？
对她好点儿？
呵呵。
方牧歌冷冷地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方牧歌的心绪，宋染自然是不知情的。
她只知道，请了这顿的晚饭，目标也算是基本达成了——曲菲进入了方牧歌的工作室，和偶像朝夕相处，对他的喜爱和崇拜，也与日俱增。再加上她时不时的插科打诨，死缠烂打，纵使是害羞，曲菲与方牧歌的接触，也日益密切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曲菲只是会简单地感慨：“我觉得方老师真的好有才！他写的歌旋律都特别好听，真是太崇拜他了！感觉自己简直配不上他，要更努力再行啊！”
后来，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私人化：“哎……我觉得方牧歌的睫毛真的好长啊……你注意到没有？挽起袖子的时候特别迷人……嗷嗷嗷怎么办我感觉我快要爱上他了！”
而在这次拥抱事件过后，马上要搬离员工宿舍的曲菲跟她告别之时，终于忍不住吐露了心声： “心心，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方老师，我准备跟他告白了——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一句，颇有几分豪气的味道！
初步目标达成，宋染也笑得很开心：“好啊，我在后面给你加油，记得最后告诉我结果。”
“嗯！”曲菲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去了——助我好运！我明天就过去！”
宋染是深知曲菲的害羞的，说不准她今天晚上还有勇气，明天一早就泄气了，那样可不太美好。
于是她鼓励道：“干嘛要等明天，就现在吧，天色还没黑，你方老师还没睡呢，刚刚好。”
“可是……现在这么晚了，难不成我还要会工作室一趟？”曲菲有点为难的样子，“真的要现在啊？”
“你电话里跟他讲啊。”宋染说，“而且，这样也能避免尴尬。”
曲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是啊！如果我告白失败了，也可以说自己是打错电话避免尴尬！”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方牧歌的电话，小声喊道：“方老师……”
“嗯？是曲菲吗？”电话那头传来方牧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