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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爱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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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伯特一直兴致高昂。他达到目的了,其它都不重要,他也不介意她的沉默。
  他坐在她另一侧,像猪一样进食,猛灌老酒,说个不停——他要如何如何打得福克赫斯落花流水,杀得他片甲不留。
  美芷没有听错,他甚至没有让利诺的士兵留下来庆祝,一批批把他们送往他的城堡,在那里和他的人会合,然后向特尔斯堡前进。他也没有等到自己有空指挥,他要把福克赫斯困在特尔斯堡,怕他溜走。
  新娘回新房的时候到了,淑女簇拥着她离席,而若薇娜觉得她快要吐了。她脸色白得和她丈夫一样,她的眼睛因强忍着眼泪而涩痛不堪。
  没有种种建议和劝告——像其它婚礼那样有的只是同情的眼光。那些女人很快在新房中一片忙乱,当她们蜂拥离去时,她身上只剩薄薄的衬衣。没有人建议她脱掉它,而她也没有这种打算。利诺的视线茫茫,说不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而她宁可不要和地宜接接触,有一件薄衣也是好的。
  一旦房间里剩下她自己,她把睡袍包裹在身上,吹熄了所有的蜡烛,只留下床头的一对,给她自己照路。
  她走固卓子旁,那里有一瓶酒,两只酒杯,只有一杯是满的。她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伸手拿那杯药酒。药效只能持续几个小时,万一她丈夫几个小时之后才进房间来呢?她该不该再等一下?她忘了问美芷,这药要多久才会发作。
  房门在毫无预警下被推开,吉伯特走进来,他的眼光落在杯子上。
  “不要碰它,”他警告道,企图阻止她反抗。她没有动,他把另一瓶酒放在桌上。“幸好我注意到你不太对劲。”
  “我还能怎么样?”她提醒他,“我妈在你的控制之下。”
  他不理会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杯酒。“你打算毒死他?”
  “没有。”
  皱着眉头,他脸色更难看了。“那么是想毒死你自己?”
  她歇斯底里地笑起来,但愿她有那种勇气。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一下。
  “回答我!”
  甩开他的手!她拉下脸。“如果我要毒死任何人,那一定是你!”她怒道。
  他脸红了半晌。她突然发现,他真的担心她会自杀。
  没有直视她,他说,“你不要小题大做,等你怀了孕,我就替你除掉他。”
  “这么说,你打算杀了他?”
  他没有回答,因为一堆人吵吵闹闹地接近门口,想必是新郎来了。
  “到床上去等他,”他轻推了她一把。“你不要乱来啊。”
  她转身瞪他。“这是你一手安排的婚礼,你到床上去等他好了,”她压低嗓子怒道,“他根本看不见,或许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同。”
  吉伯特竟咧嘴对她笑。“我很高兴你仍然是老样子,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我要把这个拿走。”
  看他拿走酒瓶和杯子,她几乎要哭了。可是如果她求他至少留下那杯酒,他就一定会要拿走。
  深吸一口气,她朝床跑过去,才把被单拉起来遮住自己,新郎到了,被一群留在最后一批,还没出门打仗的武士前呼后拥。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在看到床上的新娘子之后,突然停下来。吉伯特注意到她的不安,催促那些人离去,然后在身后关上门。
  房里剩下若薇娜,和她的新婚丈夫。
  第二章
  他是有备而来的。
  高武·利诺穿着一件墨黑的晨袍,使他没有血色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腰带在路上松开了,他没有把它系上,倒是往前走一步,它就敞开来。
  若薇娜看见他朝床走来,连忙紧闭上眼睛。然而那一副老迈的身体已经映在她脑海里——凹陷的肚皮,皮包骨的两条腿,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还有吊儿郎当晃动的小东西。她知道那玩意儿有许多名字,大多指它是可怕的武器,但她老公的一点也不可怕,也不像武器,倒像个小可怜。
  她差点想笑如果她不是快要哭了,这场面的确颇惹人笑。她开始低声祈梼,希望她可以逃过这一切。
  “老婆,我的小兄弟须要你的鼓励,过来亲亲他吧!”利诺轻笑着。
  若薇娜感到一阵恶心,她躺在床上,死命抓着床单,不愿移动。
  “过来,老婆。”利诺喃喃道:“我太老了,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如果再不行,我就让鲁达来代替我使你怀孕,没有人会反对的。”
  吉伯特也不会反对的,她恐怖地想道,他也要相同的结果……一个孩子。
  老天,她一定要忍受这些吗?他好象行尸走肉,她知道她不必费多少力气,就可以反抗他的骚扰。但她这么做了,她母亲会遭到何种命运?
  而且这人现在是她丈夫了,丈夫的地位是崇高无上的,她连命都掌握在他手中,他一声令下要宰了她,没有人能说第二句话。
  “我买了个烂货回来吗?”他提高了嗓子。“你给我过来,马上过来!”
  这是个直截了当的命令,她不是有意违抗,问题是她一碰他只怕就要晕倒。
  “我做不到!”她大声说道,因为她不想说第二次。“如果你要我,那就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帮忙你的,爵爷。”
  没想到他还能涨红脸,他气得发抖。她想,或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他会鞭打她吗?恐怕要叫别人来鞭打她,他自己没有那种气力。
  “你——你——”
  他只说出这句说,眼珠子像要掉出来。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一手捂在胸口,她真怕他把肋骨压扁了。
  她翕动嘴巴,想说点什么安抚他,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倒栽葱跌下阶梯,一点声音也没有。
  爬在床缘往下看,她发现他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手还放在胸口,眼皮并没有闭上。他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动,好象也没有呼吸。
  若薇娜持续盯着他看。死了吗?她可能如此幸运吗?他的笑来到嘴边,变成呻吟。
  现在吉伯特会怎么做?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是吗?
  假如她没有拒绝……
  好象是她的错,她内疚地想道。她怎么知道拒绝男人会害死他嘛!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才不要去碰他。现在想到要碰他,还是让她翻胃。不过总要有人确定一下。
  她跳下床,夺门而出,在走廊上撞到一个人。警卫吗?不,是吉伯特。
  “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事。”他不高兴地说道,“你一直计划逃跑。”
  “我——”
  “不可以,你给我回房间去,乖乖——”
  “他——”
  “回去!”
  “利诺死了!”她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他用力捏她的手臂,然后很快把她拖回房间。直接朝利诺走去,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当他抬起头来,表情是非常非常愤怒的。
  “你怎么弄的?”他斥道。
  她往后退一步,连忙自我辩解。“我没有碰他,屋子里只有你的酒,他也没喝。他甚至还没有爬上床,按着胸口就跌下阶梯了。”
  吉伯特又看了她丈夫一眼,大概是相信她的话了。他把黑袍子盖住利诺的身体,然后站起来面对她。
  考虑了半晌,他说,“你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让别人进来。”
  “你打算怎么做?”
  “找一个适合的替身,现在你非得立刻怀孕不可了。偏偏我是黑发,否则我就自己来了。”
  她张大眼睛,突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不,我绝对不——”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告诉她。“如果你还想和你母亲见面——希望她活得很好!”
  “你怎么能?”她快要哭了。“他死了呀!”
  “谁会知道他死了?就说他病了,等到你怀孕,再找个适当时机宣布他的死亡。你待在房间里——”
  “和他的尸体在一起?”她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又退后一步。
  “不必,我会把尸体处理掉,”他不耐烦地回答。“等该把他下葬时,再找另一具尸体代替他。在他弟弟得到他的死讯之前,就让他正式安葬,而你怀着继承人,不怕他来争夺财产。他什么也别想得到,利诺连一分钱也不愿意给他。”
  或许这是事实,不过吉伯特的做法难道就因此合情合理?他对这新计划是如此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简直不可思议。
  有何不妥?反正和以前一样,他什么也不必做,坐在那里让她牺牲一切。他只要抬出她母亲的生命威胁她,她就得乖乖听命,不敢稍加反抗。
  若薇娜估量他的毒计,除了她是受害人,还要牵涉到利诺的替身让她受孕,并要能说服别人那是柯白恩领主的孩子。还有冒充利诺下葬的尸体……她简直不敢去想,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
  他们在公共澡堂外等着他。
  七名武装大汉,打扮得像有钱人的手下。但他相情他们是盗匪,在领主管辖无力的地区,多得是这种人出没聚集。
  柯白恩堡对他而言是个陌生地区,从来没有打这里经过。但这很可能是强盗活动的区域,打劫绑架过往的商人旅客,得不到赎金时就把他们折磨至死。
  在史帝芬统治的英格兰旅行,只带着少数的护卫,无异是自找痳烦。
  是他自己不好,愚蠢而轻率地行动,只带着一名扈从进村落,只因为他想以整洁风光的外表,面对他的未婚妻。太过自信了,这些年来事事称心如意,南征北讨,敌人莫不闻风丧胆,使他自我膨胀,结果一次的不小心,马上遇到这种事。
  光凭他的名字就可以却敌三十里,但那得别人认得你才行。他以前没有来过这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带。
  华瑞克·查威利了解他为什么大意,但不能原谅他自己——他不是那种凡事不计较的类型。这村落看起平静、治安良好——虽然人民看来贫苦,却并不凶恶。而他有足够的理由——他很快就要第三次步入礼堂,不希望新娘子和前两任妻子一样怕他。
  他对伊莎贝拉小姐抱着极高的期望,追求她整整一年——在他有空的时候。她父亲一听他开口提亲事,立即爽快地答应,非常乐意攀这门亲家。不过华瑞克希望获得佳人首肯,她终于答应了,他急切地想把她据为己有。
  伊莎贝拉·马迪斯小姐不但人漂亮、教养又好,她说起话来声音悦耳,脾气温和,还有点小幽默感。
  他生活中迫切需要幽默感。他要爱和笑语,自从他十六岁那一年家破人亡后,生命中只剩下恨和痛苦。他后来有两个女儿,全是虚荣自私的女孩子。他爱她们,却受不了她们的别扭和小家子气。
  如果有一个家庭,像他生长的那种环境,那么他会想待在家里,而不是从南到北打仗,一年到头不想回家。而且,他想要一个儿子。
  这种要求并不过分,和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而一个甜美的妻子,可以满足他所有的心愿。他觉得伊莎贝拉符合他的理想。他满喜欢她,或许过一段时间,还会产生真正的情感。
  经过十六年的心怀怨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爱别人——那种完全付出、彻底信任的爱。但他不必爱他的妻子,只要她爱他就行了。
  要是他今晚死在这里,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除了身上的一条毛巾,他等于赤身裸体。当然是手无寸铁——他的衣服、武器全留在租来过夜的房间里,由杰弗瑞打理中。
  不过包围他的几个人,仍然小心翼翼,有点出了迟疑。因为华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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