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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翩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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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十三弟与苏三姑娘如此投缘,不如就去内堂闲聊吧,那处还有些公子小姐,想必你们话题相投,定能聊到一处。”七皇妃转身复又一问,“苏大老爷可同意让令嫒去别处坐坐?”语气三分是征求,七分是命令。苏羽望了望苏俏君,又看了看殷司的脸色,终是点了头。
  “还望十三殿下多多照应,小女任性得很。”有一丝无奈自苏羽苍老的声音中透出,苏枕月却欣慰展颜。
  “苏先生严重了。”殷祥没有丝毫介意,更无惧何人眼光,只是低头温柔地向苏俏君笑问:“苏三小姐可愿与在下一道去饮茶?”
  苏俏君一怔,复又含笑点头。那一刻她的心微微触动,只因这是第一回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殷祥向三皇子和七皇子夫妇作揖道别,便伴着佳人消失在月亮门后。
  那一低头的温柔,那消失于幽暗中的双影,让苏枕月黯然神伤。他果然没有认出自己,他果然钟情于三妹那般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三哥,我们也去大堂喝酒吧!没准儿八弟和九弟也开始埋怨咱们这做哥哥的啦!”殷司满意地大笑,“走,苏先生一道去。”
  “说得也是,走吧。”殷镇淡淡回笑,随着领路的丫鬟离去。
  华丽的大队伍渐渐远去,嘈杂的声音消失于耳。
  幽幽蓝月光静静洒满庭院,隐隐的栀子花香馥郁满满。
  “哼,那个十三皇子果真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小姐,你看错他啦,可别再为此伤心!”香儿咬牙切齿。
  苏枕月微微摇头,笃定地笑起:“我并未伤心,亦并非看错人。”她望着苍穹,将剩下的话藏在了心里。方才他会下意识地为开路的侍女拨开庭院竹枝,他会温柔地询求三妹的意愿,他会尊重每一个人……如怡之人么?
  那时相逢的未必是真实的你,那时相逢的未必是最好的我。
  若有更刻骨铭心的未来,不记得也罢,人生何必如初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明月伴君悄无言

  细竹丝制成的垂帘后,锦衣女子坐、立、行礼、品食样样照着柳嬷嬷的指导认真练习。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得请专门教规矩的嬷嬷陶冶,那通身的大家闺秀气派非一日练成。
  “二小姐,今日就到此吧,奴婢告退。”柳嬷嬷毕恭毕敬福身退下。
  “香儿,替我恭送嬷嬷。”
  “是,小姐。”
  看着二人步出门槛,苏枕月才拨开幔帐,掀起垂帘,僵硬半日的身子终于能舒缓舒缓。
  香儿回来,见她如释重负的神情,不解地说:“小姐您真是变了。记得幼时的您可淘气啦,把教规矩的老嬷嬷都折腾地哭笑不得,急得老爷每月不得不重新请人。”
  “噗嗤!”苏枕月记起那段时光,好像遥远如前世的事。
  冰雪聪颖的香儿又道:“可随着年岁的增长,您却愈发温顺规矩,似乎……似乎是被这些繁文缛节磨平了棱角。”
  苏枕月一怔,不曾想过这个小丫头感叹的道理竟越来越有水准。
  “有些事只能于内心坚持,我们的生活还得随遇而安才好。”她负手立在窗户边往外看。
  香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的温情笑容打断。何必再去撕裂她的悲哀?
  “我们去荼靡茶寮可好?”一抹异常的神采自苏枕月眸中映出,带着点傻傻的天真。
  香儿心下一暖,知道这是此刻唯一能真正让她家小姐热衷开怀之事:“小姐是念着茶寮呢,还是哪家公子呢?”打趣的话让苏枕月脸上一红,“其实啊,老爷最疼小姐您,哪有人会放纵自己未出阁的闺女整天往外跑?”
  苏枕月愣住,笑眼里泪光闪闪,嘴里叨念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我一早便知,看似疏离的爹爹一直包容着我……因为娘临终前,要他给我自由,他想给我自由……”
  *********
  华丽的马车辘辘地驰行。
  苏枕月靠左侧椅坐,时不时拂手掀起轻烟罗帘子。热闹的街景繁华百态,一阁一楼,一馆一园都叫她欣喜好奇。
  门楣四个垛子写着“群贤毕至”的饭庄会贤堂、芳香过街的茶馆玉春楼、清幽雅致的棋社墨香轩、歌声珠圆玉润的戏园子、沿街埋着蜜饯果脯的小贩、情人相伴出入的绸缎庄……一切嘈杂与纷繁在苏枕月看来都如沐浴春风,仿佛每一个去荼靡茶寮的早晨都如此绚烂多姿。
  “香儿,今日的路线似与往日有所不同呢。”
  “去茶寮的小巷正巧在施工,小韩说走朝曦门这边亦可到达。”
  “京城的胡同小巷总让我无从辨认,若是独自出门,铁定得迷路。”苏枕月自嘲一笑。
  经过一座门庭大院时,墙内爬出的蔓藤在阳光下慵懒地舒展枝叶,引得马车里的两个女子频频观望。斑驳的灰瓦白墙有着江南的细腻幽然,红柱飞檐却显露着北方的英伟豪迈,不可调和的冲突却奇妙地结合到一处,让人不得不被吸引。
  “闲者居?”苏枕月喃喃念着木牌匾上的字,有些惘然。
  “啊,这不是十三殿下的私宅嘛!”香儿没好气地惊叹,对于上回目睹殷祥的风流韵事仍心存不满。
  “十三殿下还未到分封的年纪,怎会在宫外有府邸?”苏枕月大惊失色。
  “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宅子是三殿下赠与的,皇上宠着这两位皇子,所以也默许了十三殿下在宫外建府。”
  苏枕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闲者居”,果真是一个富贵闲人么?明明离那个位置那么近……
  在马车迤逦而过的刹那,她瞥见了门墙外贴着有关侍女的招徕聘请,这十三殿下想必在府里坐享齐人之福吧。
  无奈笑叹之间,马车已渐行渐远来到朝曦门大街。有哄闹声从东边小巷传来,形形色色的车马人畜络绎不绝。
  “那处是何地方?”
  香儿探头一望,蹙眉叹道:“京城有名的贫民窟——蝼蚁街。”
  苏枕月望着那依稀可见的残破危房,听着院落深处的婴儿啼哭和老人的残喘,心里顿觉难受。明明世间有那么多连生活亦不能自给的苦命之人,自己那些悲春伤秋的不如意又算得了什么?
  “香儿,我们下车,改道蝼蚁街!”苏枕月提高了音调,“小韩,你先行回府吧。”
  年轻的车夫霎时变了脸色:“二小姐,还是让小人陪您一同前去吧!这蝼蚁街鱼龙混杂,若是出了何事,小的担当不起啊!”
  苏枕月怜他,就同意了。小韩感激,快步流星牵着马车前往附近的马厩。
  “小姐,您总是这般心软,府里的下人都被惯坏了,就敢驳您之意。”
  苏枕月回眸,轻点香儿额头,俏丽一笑:“也包括香儿你吗?”
  *********
  蝼蚁街,京畿里最贫瘠之地,汇集了众多底层百姓,每日都上演着地狱般的悲剧:裹着肮脏头巾的妇女用稀缺且浑浊的水在浣衣,年迈的老者佝偻着身躯还要背负货物进进出出,五尺黄髫捧着碎瓦片沿街乞讨,壮年皆身染重病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苏枕月脸色惨白,心里只有“人间地狱”四个字。香儿和小韩本是穷苦人家出身,对此情此景只能哽咽在心,百味杂陈。
  街上的老老少少纷纷打量这锦衣女子,有狐疑,有敌视。
  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穿着麻衣,端着水盆,步履蹒跚地走向水沟。她额头渗满汗珠,显然走得相当辛苦,突然踩到小碎石,一个不稳身子便向后仰去。
  “小心!”苏枕月当即奔去搀扶,虔诚地像在挽救一条生命。
  人是没摔着,可那一盆凉水却全泼在了她身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香儿和小韩赶紧跑过来,吓得腿脚直哆嗦。
  “对不住,这位姑娘!”老太太局促亦惶恐,“你看我这手脚笨的……”
  苏枕月低眉瞧了瞧湿漉漉的裙衫,抬头和煦地向她宽慰道:“阿婆,一点水而已,不打紧。”
  “小姐,您全身湿了大片,这初春寒气还重,极易染上风寒的!”香儿焦急地替她擦脸。
  “那、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换衣裳吧!我去牵马车!”小韩亦是方寸大乱。
  “想必从这儿到小姐府上还有一段距离吧?小姐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若是害小姐受了寒,岂不是让我这老婆子年老来造孽?”老太太满脸愧色,诚恳地看着苏枕月说,“小姐要是不嫌弃,就到老身家中暂时换上老身女儿的衣裳吧,再让这位小姑娘回府为您取来新衣……”
  香儿和小韩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苏枕月握住老太太满是皱纹的手,弯眉浅笑:“如此便麻烦阿婆了。”
  *********
  “老头子,快出来迎接贵客!”老太太领着苏枕月走进一个小院,院内有青竹,普通却很干净。
  “吼啥呢!咱们这破地方,除了项公子还有啥贵客!”从里屋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很瘦,但是格外精神。他瞧见狼狈而贵态的苏枕月,当即傻了眼:“这位是……”
  “刚才我险些摔倒,多亏这位好心的姑娘相救,不过那盆水却弄湿了她的衣裳,我得把春桃的新衣拿出来!”
  苏枕月捋了捋凌乱的秀发,腼腆地笑道:“老伯有礼,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小姐救了老婆子,是我们的恩人,换件衣裳算啥呀!”老头儿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严词道,“赶紧领小姐到里屋,别着凉了!”
  秋香色袄裙,桃色半臂,碎花纹路朴实亦温馨。她抖落秀发,老太太细心地为她梳着符合这身装扮的侧髻,褪尽铅华,却平添几分素净清韵。
  看着铜镜前的自己,苏枕月心中戚戚然,多久不曾有过这份平静踏实的感觉?老太太宛如她仙逝多年的母亲,温柔地捋着她的秀发,像在呵护自己最珍视的瑰宝。
  “想来,我那闺女春桃也有小姐您这般年纪了。”透过铜镜,苏枕月瞧见老太太泪盈眼眶。
  “令嫒不在家中侍奉二老么?”
  “春桃从小体弱多病,大夫说她寿命不长。我和老伴听人说修道能养身延年,于是十年前便送她去了武当山修行……十年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老太太看着苏枕月也如见了女儿,一时心中感慨,往事浮现,心中绞痛难忍。
  苏枕月转身握住她的手,词穷无言,惟有静静听这悲吟。
  “你看我,干啥与小姐说这些!”老太太抹干泪,笑盈盈地说,“不知我为春桃准备的这身新衣是否合您之身?”
  “阿婆,这身衣裳真好看,您能送给我吗?”想着老太太虽不能与女儿见面,却每年为其缝制新衣,如此深爱让苏枕月觉得周身都涌动着暖流。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小姐您身在富贵,要这破衣裳干啥呀?”
  “好的,坏的,都比不了自己喜欢的。”苏枕月抚了抚裙角,“我喜欢这衣裳。”
  “你这好孩子,真傻呀……”说着老太太又忍不住掉下眼泪,只听见她呜咽着一个名字,反反复复,宛如一个梦魇,“春桃。”
  忽闻屋外的正堂窸窸窣窣有声响,以为是香儿和小韩已经赶至。老太太掀开印花布帘,却看见老头儿正在与一个年轻人摆谈。
  “哟,原来是项公子来了!老头子,你怎地不早说!”
  苏枕月却怔在门口,放佛遭了雷击,瞳中俱是震惊。
  为何是他?他为何会在此?
  即便特地换上了蓝布粗衣,即便没有了玉笛笙箫,依旧掩盖不了他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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