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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治愈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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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看到地上坑坑洼洼地布满了水洼,还好这一脚没有踩进去,不然多半鞋子就要湿了。
    想到这就是沈冽的家,沈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慢慢摸索画画,这让我对沈冽的心性有了一个重新的估计。他的家庭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困难许多,饶是这样他都没有放弃画画,那还有什么可以将他打倒呢?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沈冽在客厅里扯过一张板凳让我坐下,他一面压抑地咳嗽着,一面朝着背光的里屋走去。
    沈冽走后,满室忽然暗了下来。
    我透过窗格子空隙中渗透进来的阳光打量着这件屋子,中间一个客厅,左右是两间卧房,而沈冽刚刚走过去的方向,应该是家里的后厨。
    这实在是个普通而贫穷的家,墙上挂着2013年的彩历作为装饰,头顶的灯泡还是年代最久远的白炽灯。客厅里一个方桌,几张凳子,一个橱柜,墙上挂着一只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约莫成人齐胸高的橱柜摆在正对门的位置上,上面方方正正地立着一个相框。相框的前面摆着水果等贡品,还有一个落了灰的老香炉。
    我站起身来,走到相框跟前仔细地端详了沈冽的母亲几眼。沈冽的眉眼长得极像她,她年轻的时候多半也是个风情美人。只是她眼角的皱纹未免太深,皮肤晒得发黑发黄,好像久经风吹日晒的黄土,真不知生活压了多少重担在她的身上。
    还没等我再细看两眼,身后却冷不丁地有人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哪个?”那声音颤颤巍巍,说不出的苍老。
    我心中一颤,赶紧回头看去。却见有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人,扶着门框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我看他的年级,起码有七八十岁了,手上青筋突起地像是虬结的老树藤,双目昏黄不看,浅褐色的老人斑一直从他的手背蔓延到了胳膊上。
    我见老人家开口不敢怠慢,赶紧答道:“您好,我是沈冽的老师。听说他母亲去世了,我来祭拜一下。”
    那老人不大利索地进门,拄着拐杖自己拖了张凳子坐下,用夹杂着方言的腔调说道:“你在讲个啥哟,沈家娃念了高中就没有再读书了噻。”
    听了老人家这句话,我心里不免奇怪:莫不是他老了不记事了,连沈冽上了大学都不记得了?
    老人一坐下,就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夹着方言地说个不停。我没听说这种话,横竖说的也不是b市的方言,最后只懵懵懂懂地听懂了几句:沈家母亲没有福气咯;沈家孩子不务正业,每天只晓得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出息云云。
    我看着老人家一直动个不停的嘴皮子,也没法向他解释清楚沈冽的作品是艺术。他的艺术作品和老人家理解中的传统的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我在这里不尴不尬地坐着,听着老人家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唠嗑,接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此时沈冽端着一碗热茶出来了,老人家瞧见沈冽,拽着我的胳膊对他道:“沈家娃,她说是你的老师,你早就莫有在念书了,哪里来的老师噻?”
    我目光看向沈冽,他稳稳当当地端着一碗水放到我的面前。
    正当我以为他要说些“老人家糊涂了,不要在意”之类的话时,却没想到他淡淡望了我一眼,答道:“捡来的。”

  ☆、第四十九章 敞开心扉

沈冽说罢这句,轻轻咳嗽两声,向那老人家问道:“曹阿公,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曹阿公用拐杖重重捣地,带着几分恼意地骂他:“你妈才去了没多久,你又到哪里疯了?早就说叫你趁早找个正经妥当的工作,你妈在天上才能闭眼!”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用方言骂个不停,我听了也替沈冽感到不忿。若他说的在理也就罢了,可沈冽并不是他口中那样游手好闲的人啊!母亲去世后,沈冽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最难过的肯定是他,可是周遭的邻里非但不安慰,还要对他横加指责,他心中岂不是委屈更甚?
    我担忧地看了沈冽一眼,只见他又转回后厨去,不多时装了一碗水回来递给曹阿公。面对无理的横加斥咄,沈冽既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仿佛这些话已经在他耳边说过千万遍,快在耳朵上磨出茧子来了,他早已司空见惯。
    “你不是来祭拜他妈吗?橱柜上隔着香,你自己点了拜拜。”曹阿公见沈冽半晌不说话,又将话头对着了我,“人去的时候不来,到现在来顶个什么用?身子都没了,只剩下一罐子骨灰了。”
    老人家话太犀利,我不敢接口,橱柜上找到一盒火柴将白烛点了,掰了三根香,到沈冽母亲灵前拜了拜,插到香炉之中。
    沈冽目睹着我上香,他自己也折了三根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曹家阿公昏黄的眼睛盯着沈冽,看到他上香之后神色才稍缓,“沈家娃啊,不是我要说你。你妈去了之后你家又没有亲戚,我们街坊四邻的,总要替你妈照看你些,不能让你天天在外面好晃荡学坏了。等你妈五七过了,你就到个远点儿的地方找个挣钱的活,自己谋个生计,也省得你妈在天之灵替你操心。”
    “嗯。”曹家阿公说了这一大通的话,沈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进去了。
    本来我知道沈冽性格就是如此,也不同他计较。但这老人实在是个直肠子,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地方嘴上是不肯留情面的:“我说了半天你就一个嗯?你不会多讲几句噻?你这个娃就是太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你连话都不说,不会来事儿的,出去干活哪个老板肯招你?算了算了,我不和你瞎掰扯,没出息的东西!”
    曹家阿公颤巍巍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带着几分对沈冽恨铁不成钢的火气,将一碗茶水喝了个干净。
    听着曹家阿公说的这番话,我心想要么是我,要么是他,我们当中肯定有一个人糊涂了。沈冽好端端地上着大学,曹阿公却口口声声地叫沈冽出去打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沈冽家里的条件确实不好,但也不用辍学吧?国家对贫困学生是有补助政策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申请国家助学贷款啊。
    正在我满腹狐疑地思量着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曹阿公,快回来!猫儿衔了你家灶台上的鱼啦!”
    “晦气!”曹家阿公闻言急忙拄着拐杖起身,那枯藤老树般的身子站起来地时候不稳地晃了一晃,沈冽赶紧上前扶他。曹阿公站稳后撇了沈冽的手,“我不要你扶,我还没老到那个份上呢!”
    说着,他迈过沈冽家的门槛儿,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屋檐下只剩了我和沈冽两个人,一时间千头万绪,我脑海中闪现过很多念头想要问他,但这些念头纠结成了一个个芜杂的线团,让我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终竟是沈冽一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他在我对面坐下,沉吟片刻后说道:“今天我带你到我家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那些阻拦我画画的理由。”
    我抬眼看他,等着他发话。
    沈冽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的老方桌,“这是我家,如此贫穷肮脏的陋巷,想必你看一眼就不想来第二回。”
    不等我反驳,他就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或许你一开始就有错觉。”
    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经隐隐有种不妥的预感,但不知为何,我的潜意识在同理智做斗争,抵制着,不想听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其实我不是什么大学生,只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读完的人。”他眼神清冷而又幽远,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我和他刚见面的那时候,对万事都持有质疑和疏远,带着某种不确定的打量,细细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到你课上旁听,之所以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是怕被嫌弃赶出来。”
    我那一瞬间脑子腾空了一瞬,思考能力在刹那间被抽空,以至于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脸上到底露出了什么表情。
    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情绪是什么呢?虽然这么说不大恰当,但是的确隐隐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把沈冽当做学生去照顾,去栽培,一点点接近他,鼓励他画画,解开他的心结。现在沈冽却忽然告诉我他压根儿连我的学生都不是,我俩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种感觉让我很憋屈。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去做了个亲子鉴定,到头来却发现辛辛苦苦养的孩子原来是别人家的!
    我脑海中另一个感觉便是,沈冽的家境和学历与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不般配。沈冽执笔绘画的时候,清雅矜贵得像个贵族少年,举手投足皆是满满的艺术感,怎么可能是个出身贫民窟仅有初中学历的家伙呢?
    “所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不等我厘清思路,沈冽快刀斩乱麻地向我发出了最后一道通牒,“我现在想要问问你,这样一个我,你是否还愿意去接受?”说完,他屏住呼吸等着我的回答。
    我静静地看着他,内心却远不像我的表情那样平静。
    沈冽问我的这句,也正是我想要问自己的:这样一个沈冽,我是否还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培养他?我是否还能在艺术道路上,继续不懈地陪他一路走到底?
    看着此刻的沈冽,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蚌一样的少年。他慎之又慎地,将那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他独自一个人,面对阳光和空气,面对海水和岩石,面对深刻的孤寂和寂寥时才会有的坦诚。白色的蚌肉紧张而不安地蠕动,泛着珍珠母质光泽的蚌壳也失去了光彩,所有的神经都被紧紧牵起,只等着那最后一声命运的审判。
    我从沈冽眼中读出了焦灼的意味,仿佛蚌肉被架在太阳底下翻来覆去地灼烧,但他却完美地抑制住了内心的焦灼。
    好不容易袒露一次的心迹,将蚌肉露出来的打算,就已经做好被啄伤的准备。
    见我半晌不说话,沈冽眼神倏地暗淡了下来,“我懂你的意思了。”
    我不知道这少年自作聪明地想什么了,只是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冽从橱柜上摸出一本书递给我,正是我不久之前送给他的那本《太阳之子》。
    我翻开这本书一看,这上面俨然有不少认真读过的痕迹。他用炭笔在上面小心地做了注释,并且将其中的一些句子划了出来。我从头到尾草草翻了一遍,视线落在其中一句加了粗线的话上:“在虚度了这许多岁月之后,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我准备做个艺术家。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艺术家。我必须得做。我之所以在别的工作上一再失败,其原因就在于我天生就不适合干那些事。现在我可找到了这件永远不会失败的工作。”
    梵高对艺术那近乎癫狂般的热情没人能理解,热爱这种事,本就没法用理智去估量。
    我将《太阳之子》阖上,手轻轻地摩挲着书页,不动声色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说过要培养我的话,我权当没有听过。这本书还你,我借你的钱也会慢慢还你,总之不会再欠你什么,你放心。”他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盯着他的眼神看,想知道他这是一时赌气的话,还是真的将我之前对他的照顾都一笔抹煞了:“好好,说得好,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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