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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绯姐姐又戏弄玛雅了……”
东宫里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玛雅追着绯卓玛又是捶又是打，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地闹成一团，让年幼的千绯感到受了冷落而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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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各地已经都搜寻过了吗？还是一无所获吗？！”
“是……”
尔朱赫云为了避免让绯卓玛听到有关“千日散”的任何事宜，将赫连楚召集到了无人知晓的密阁里进行谈话……
然而得到的结果是非常让人泄气与气恼……
“一株草”——
那该死的草药为什么就那样的难以寻觅？
都已经一年多过去了，派出了上万的人马与上千的医者进行搜寻，踏遍草原与中原的每一个角落，可是结局却……
尔朱赫云真是一筹莫展，恨不得自己也懂医术，这样就不会只是傻傻地等在皇宫里坐以待毙……
“绯儿母亲那里又传回来消息吗？”
“无……”
真是打击的消息一个接过一个，虽然自从绯绮丽与萨孤贺楼一起去了远方的那个小国后一直没有传回来好的消息，但是也每月都会有报平安的信函，但是自从一个月前突然没再收到如期该至的信函后，就仿佛断了彼此的联系……
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
为什么会越想越觉得不安呢？！
“皇上，要不赫连楚亲自前往一趟？”
“好……”
赫连楚自告奋勇的提议，当即得到了尔朱赫云的同意，若是能离得开朝政，他宁愿亲自前往的是自己，因为他对“一株草”的渴望大过于任何人……
然而，近日李承辅的身子欠恙，许是年事已高又许是大病了一场的缘故，总之尔朱赫云已经不能再脱身朝政而拜托他来主持大局，所以……
“早去早回，绯儿的命就握在你的手中了……”
“是……”
脸上凝重的表情不输于尔朱赫云，朗声答道后，赫连楚就双眼神色坚定地离开了密阁……
*************
“喂，赫连楚，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有了身为皇后的绯卓玛的特赦，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玛雅在绯卓玛的鼓励下，跑去了赫连楚的府上……
但是却没想自己若是再晚一步来到这里，赫连楚可能就背上行囊不知去向哪里了……
“只是去个地方，去去就回……”
仿佛是想“悄悄”离开却正好被抓个正着，赫连楚脸色尴尬地冲着玛雅扯出一抹淡笑的答道，却没有停下跨出屋子的步子……
“喂，你给我站住！！”
怎么？
当她玛雅是三岁小孩子吗？
这样一句敷衍的话就可以打发她了？
玛雅生气赫连楚总是那么不在意自己的态度，跑上前就拦在他的身前，总之，今天他要是说不出个明确的所以然来，她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明明早在一年多前就说好了，那场对战草原商夏的战役前，就说好了不是吗？
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他就会……迎娶她的，不是吗？
可是，骗子！
他根本完好无缺的回来，一回来却没再与她提及过半个有关迎娶的字眼，在他赫连楚的眼中，她玛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玛雅真的好想知道，他为何总是对自己暧昧不清，可仔细想来，他却从来没有对她非常心意明了的说出他是喜欢她、爱她的呢？
“别闹了，玛雅……让开！！”
赫连楚突然抹去了脸上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非常正色地冲着玛雅喊了一声，这一声不是有心斥责的，但是却教玛雅听着心痛得厉害……
“是不是当真我嫁给别人了，你才会紧张我？”
“什么……？！”
“我真是个傻瓜，总是默默地在等，以为只要乖乖地等，总有一天你会向我提亲的，但是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要我的……”
哭了，就这样跑开了，远远地跑出了赫连府上……
厌倦了等待的心，看倦了敷衍的表情……
玛雅不稀罕赫连楚告不告诉她，他这是要去哪儿，因为心死了……不再期待了，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2千日散——相爱若离别2
“呜呜……呜呜……”
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日未时过后就开始熟睡的千绯，今日竟然不停地哭闹起来，无论绯卓玛怎么哄都不管用——
“千绯……怎么了？乖啊……乖啊……不要再哭了，嗓子会哭坏的呢……”
在确认了千绯没有尿湿也不是肚子饿，绯卓玛就抱着千绯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在寝屋内转悠……
她轻柔的哄声一直回荡在千绯的耳旁，然而却还是不怎么管用，千绯只要哽咽得停下一会儿就会再度放声大哭——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绯卓玛焦急地抚上了他的额头，并且抓牢他嫩嫩的小手给他诊脉，但是都没有问题……
所以，究竟该怎样才能让他停下哭泣呢？
“呃……”
一阵突来的天旋地转，因为莫名袭来的一阵晕眩，绯卓玛不得不将千绯抱放在床上，自己则一个不稳当跌坐在了床边——
因为这次的眩晕来得太过强烈，绯卓玛甚至重重的咳嗽起来，而一道厉害过一道的咳嗽，最终咳出了好一大口……血……？
眼角湿润是因为泪……水吗？
待眩晕好一些，为自己诊脉的绯卓玛擦去了眼角湿润的液体……
“千日散……吗？”
其实绯卓玛从这些日子以后的突然不适中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起曾经被萧韵珊逼着服下的那毒药，那除了“关岭草”以外的味道……
千日散，绯卓玛记得娘亲似乎曾经提过，在萧韵珊还没有揭开她自己的假面具之前，娘亲就说过的一种毒药……
绯卓玛知道那种毒药的解药需要一种叫做“一株草”的草药，但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草药，绯卓玛记得很清楚那只是一种传闻中才出现过的草药，而无论是草原之地还是中原之地上都根本就不存在的……
所以……
“呜呜……呜呜……”
“千绯，你是不是知道娘的‘病’，你是不是感到了娘的‘痛’，所以才会哭不停呢？！”
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液，绯卓玛噙着泪楼主又哭起来的千绯，这段日子以来，她的药性反应是越来越大了，绯卓玛向上苍祈祷自己不会是真的中了“千日散”的毒，但是她却心知——
自己应该已……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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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
从寝屋外传来的那道响声，教绯卓玛立刻将染了血的手绢给藏了起来，会是谁来了呢？！
“呜呜……唔唔……”
“呃……玛雅？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才打开寝屋的门儿，哭得稀里哗啦的玛雅就“闯”了进来，一下就靠入了绯卓玛的怀中——
怎么了？
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和“哭”扛上了？！
“都是赫连楚那个混账东西啦！他总是装出好像喜欢我的样子，但是终究还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现在还不知道整理好行装是要去哪儿……”
“赫连楚，要远行？！”
怎么会？
绯卓玛直觉纳闷，近来都没有听赫云说过朝政上有事，所以莫非是哪里突然出了什么乱子，需要赫连楚远赴他乡平定？！
“乖，不哭了……姐姐帮你去问，好不好？”
“不要，不要再帮玛雅了，随他去好了，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玛雅是真的生气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已经默不作声的等待了一年了，甚至还低声下气地主动跑出他的府上，可是他却……
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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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唔唔……”
兴许是玛雅的哭闹，惹得千绯更加不安分的闹腾起来，不过这倒是分散了玛雅不少伤心的情绪，和绯卓玛一样疼爱千绯有加的玛雅跑到了床边，将千绯温柔地抱了起来——
非常神奇的是，就在玛雅哄着他一会儿后，千绯就当真安静了下来……
而在那之前，绯卓玛竟趁着玛雅不注意而走出了东宫……
“娘娘……？赫连楚给娘娘请……”
“免礼，快起来！我有话问你……”
如果赫连楚当真不在乎玛雅的话，那绯卓玛怎会在踏出东宫不多久就迎面撞上了一脸焦虑的赫连楚？
然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浪费，直接问出了她要为玛雅住持公正的话——
“你这是要远行去哪里？！”
“呃……”
绯卓玛的问题直教赫连楚顿时语塞，他该如何回答？！
皇上交待过决不能让绯儿知道的啊……
“琉禹之国……”
“你去那里做什么？！”
绯卓玛锐利的一抬眸，她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赫连楚为何要去那个远方的小国，那可是自己曾经差点与尔朱赫云分离，跟着娘亲与贺楼哥哥一起会去到的小国呢……
嗬？！
莫非……
莫非与娘亲离别后，娘亲依旧与贺楼哥哥去到了那个小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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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下就联想到了所有事、所有可能——
“不管你去那里做什么，你却准你去了，不会后悔吗？！”
“呃……？！”
“如果你不害怕失去玛雅的话，那就去吧……”
绯卓玛并没有点穿赫连楚，反而是见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而替他圆了场，然而她的话却不能教赫连楚轻松下来，只因——
玛雅……
那个教自己放心不下的丫头……
“如果你敢就这样去到那个小国，我就赐婚她与李承辅的孙儿，择日就举行大婚……”
“不！！”
绯卓玛一脸冷色的话，教赫连楚紧张得立刻脱口而出——
“如果你喜欢她，当真喜欢她，就不要再一拖再拖了……”
“娘娘，我……”
赫连楚有口难言，他知道绯卓玛是在逼自己向玛雅表白，但是……应该要怎样表白？！
曾几何时，他所深爱的女子就是现在正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子……
而玛雅……
赫连楚好乱，他分不清也弄不明自己对玛雅的感情究竟是否是——爱……？！
他知道她倾慕自己，爱恋自己，但是自己呢？
他虽已深知自己不会再和绯卓玛有任何的可能，但是、但是……
“我不能……”
赫连楚终是痛苦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教绯卓玛失望、也教躲在东宫内听闻到的玛雅伤心难抑……
终究，终究——
我还是及不过绯姐姐，对不对……？！
侧过眸，不敢看绯卓玛投来的鄙夷的眼神，赫连楚知道他的回答教她失望透了，然而……
比起玛雅，他更加不愿看到她会……死去……
也许，他真的还没有完全放下对她的爱慕……
虽然在说出“我不能”三字时，他的眼前好像闪现出了玛雅痛苦落泪的画面，直教他心痛得难以呼吸，但……
对不起……
玛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