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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卓玛惊惶无措下只得整个身子扑到在了封穆轩的身上，即便自己与封穆轩之间没有深厚的情义促使她为他而死，但是她的仁善始终无法允许有人因为她而死……
更不用说是惨死在她的眼前……
“我的卓玛……你终于……怕了？！”
冷冰冰的话在利剑抵在自己后背时，从尔朱赫风的口中吐出，“只要再一下，只要我再使一点点的力，它就能穿透你的后背一直刺入他的心脏……！！”
绯卓玛听得出尔朱赫风是存在那样做的，他是存心逼迫自己退缩的……
“不要……不要……！！”
绯卓玛抑制不了的大吼，惊恐、畏惧、彷徨、求死不得——所有错杂的感情都在同一时刻爆发……
尔朱赫风这个疯子，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压制住他？！
抵抗他，他就要在她的面前杀死所有人；
顺从他，她宁愿就此选择死亡……
所以无论怎样选择都是矛盾的，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受到迫害……
*************
“卓玛……我的卓玛……如果你会感到害怕，就要懂得从现在起放弃……放弃你所有愚蠢的坚持……你连他死在你面前都舍不得，那他要是换做你的娘亲，你该怎么做？！你可知，她就在这里……你的娘亲就在这里……”
不管绯卓玛有多讨厌自己称呼她为他的，尔朱赫风都不会就此改变……
他方才虽因绯卓玛的顽劣抵抗而感到的惧怕，但是现在却正一点点地在逐渐消失，因为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怜悯与仁善”，她不会舍得的，她做不到冷眼看着其他因她而死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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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不……！！
他在对她做什么？！
尔朱赫风蹲在绯卓玛的身边，一把就将她拉起身，并顺势捏着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双唇，撬开她的贝齿，就这样在她的口中痴缠上了她的小舌……
“唔唔……”
鼻间始终不断可怜楚楚的申吟，绯卓玛的小手抵在尔朱赫风的胸口，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合在他的怀内，而她抗拒着他的侵入，不要……不要……！！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不要轻薄她，不要！！
血的味道……
口中尽是血口越裂越开的血腥味……
让她死吧……
让她死吧……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唇舌交缠的痛苦让绯卓玛羞愧得好想立刻死去……她的心中好苦，苦得一遍遍用心叫唤着赫云的名字……
怎会这样……
怎会如此……
*************
“唔唔……唔唔……不！！”
绯卓玛终于推开了尔朱赫风的钳制，不是她的抵死不从起了效果而是吻得甚是满意的尔朱赫风主动的放开了她……
他伸出舌舔去嘴角沾染上的血……
那是他的卓玛的血……
“我的卓玛……别再做傻事了，我并不喜欢你口中的血腥味……！”
不理绯卓玛那双看着自己愤怒的眼，尔朱赫风只是静静得警告着，局势已经完全扭转了过来——
只要能阻断绯卓玛求死的念头，她就会一步步地向自己屈服……
“我的卓玛……你终究是赢不了我的……你终究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呵呵……呵呵！！”
尔朱赫风深情的说着并摩挲着绯卓玛的小脸，可这样可怕的触及让绯卓玛憎恶到恶心……
看着身旁躺在地上仍旧毫无知觉的封穆轩，绯卓玛又想着尔朱赫风说就藏在这里的娘亲……
屈服，真的除了向他屈服外别无他法了吗？！
赫云……
千绯……
为妻为娘的我……我对不起……你们……
“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任何人……带我去见我娘亲……”
良久，绯卓玛无力地唤着、恳求着……
她垂下眸不愿多看尔朱赫风一眼，她能做的还有什么？她要见娘亲，要见好久好久都未见的娘亲……
*************
忽然就变成了温顺的小兔子，绯卓玛的转变在尔朱赫风看来就是识时务的表现，他没有回绝她的要求，却再一次用纱布反扣了她的双手，然后带着她去到了这座医馆的地下密室——
密道里昏暗地吓人，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申吟的回应……
会是娘亲吗？
会是贺楼哥哥吗？！
越走越近了，越走越靠近了那——牢房？！！
“娘！！”
绯卓玛飞奔到了那木栏栅的牢房外，紧紧地抓着木柱子，朝着牢房内躺在杂草之上绯绮丽大喊——
娘亲的脸色好憔悴，她是怎么了？！
紧闭着双眼没有睁开，却一直在轻声的申吟……
病了？中毒了？
“尔朱赫风！！”
那大声的叫唤都唤不醒娘亲，绯卓玛情急之下就朝着身后的尔朱赫风挥去一巴掌，却遭到了尔朱赫风紧抓住了手腕——
“她没有死……！！”
“没有死？！我娘究竟是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反应，为什么、为什么？！”
娘亲的确还活着，可、可这模样能说活得“很好”吗？！
绯卓玛另一只小手捶打着尔朱赫风，晶莹的泪就这样一道道划过脸颊，娘亲那样子……连听到她的叫唤都毫无知觉，那和死了有何区别？！
一定是尔朱赫风，一定是他害了娘亲……
*************
“她不过是中了‘软骨散’……”
软骨散？！
那服用下就会浑身无力，整日昏昏沉沉，近乎于毒药的药粉？！
“你怎会有‘软骨散’，难道你在封穆轩酒中下的也是这毒？！”
尔朱赫风煞是轻巧的解释令到绯卓玛恼怒地喊了起来，为什么他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从萧韵珊那里知晓了很多毒药，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对任何人下任何一种毒……”
是在炫耀吗？！
尔朱赫风依旧紧抓绯卓玛的手腕，他说时扬起笑意的嘴角令绯卓玛感到扎眼，痛恶的扎眼……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我要我娘好起来，你应该知道长久的服用‘软骨散’会使人最终成为无法站立行走的废人！！”
“呵呵……你放心我对你娘亲使用的‘软骨散’并不多……她不会有事……”
疯子说的话，绯卓玛怎有可能会信？！
用量少的“软骨散”就会没事？怎么可能，娘亲现在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可想而知她服下了多少的“软骨散”……
再见艳阳天 1
“松开纱布！！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我娘……！！”
绯卓玛紧抓尔朱赫风的衣襟，小脸已经担忧得变得煞白，娘亲……娘亲……不要有事，不可以有事……
“卓……玛……？”
绯绮丽躺靠在地上终于听到了爱女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弱地朝向绯卓玛虚弱地唤道……
“娘……！！娘……！！卓玛在这儿，卓玛会救你……”
绯卓玛的心被眼前的这一幕狠狠地绞痛，她难过地顺着木栏栅跪倒在地上，想要伸出手触及娘亲……
“尔朱赫风，打开门……打开门，让我进去，放我进去！！”
“啪嗒！！”
尔朱赫风打开了牢房的门锁，并解开了她受伤的纱布，绯卓玛当下就冲了进去，跪在绯绮丽的身边，将她搂在自己的怀内，泪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脸庞……
一年的光阴竟然让娘亲苍老成了这样面黄肌瘦，都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为了寻找“一株草”就不会害得娘亲碰上尔朱赫风这个恶魔！！
“卓玛……卓玛……你怎会……来这里……不要管……娘……逃……”
绯绮丽呼吸困难得一字字说着，听得绯卓玛心痛得不能言语……
*************
现在想要逃已经迟了，绯卓玛紧紧搂着绯绮丽，“娘……卓玛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绝不！！”
“不要管……娘……逃……”
绯绮丽能恍惚看见尔朱赫风的身影在靠近，所以她要爱女离开，赶紧离开……然而勉强的说完这句话，绯绮丽就又再度陷入了昏睡之中……
“娘啊……娘啊……不要睡、不要睡！！求你、求你……”
哭到声音沙哑，绯卓玛搂着绯绮丽不放——老天爷啊，你真的太残忍了！！你怎可以这样的对待我娘……
泪不停歇……
痛不能止……
良久，绯卓玛忽然轻柔小心地将绯绮丽放倒回杂草堆之上……随后她支撑着乏力的身子站了来——
“尔朱赫风，给我解药——我要解药，我要我娘平安无事……”
那冷冰冰的话语代表着什么？
尔朱赫风似乎能听懂绯卓玛话中的意思，她没有看着他的双眼，然……
“只要你愿意‘从’我，我便什么都可以答应……”
胜利来的可以是这样的容易，狡诈的笑染上尔朱赫风的嘴角，放抗到底的绯卓玛终是向他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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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
“应”字就要落出绯卓玛的口，然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当下就抬起了眸子抓紧了尔朱赫风的衣襟——
“贺楼哥哥呢？！我的贺楼哥哥怎么了？他怎么不在这儿？他怎么了、怎么了啊？！！”
绯卓玛的心好像就要停止跳动了，这儿根本就只有一件牢房，而牢房中就只有娘亲，贺楼哥哥不在……
贺楼哥哥……
“他死了——坠崖死了！！”
尔朱赫风冷冰冰地回答道，也不怕因为贺楼的死会改变绯卓玛刚才就要应允的事儿……到嘴的鸭子会飞？！
呵……
不会的，只要绯绮丽在他尔朱赫风的手中，她绯卓玛就哪儿也别想可以飞走！！
死了……？！
贺楼哥哥……死了？！
不会的……
不会的……
坠崖死了，怎么会坠崖死了……
那温暖的怀抱，不再会有了吗？！
*************
“是你害死了贺楼哥哥，贺楼哥哥不会死的……他不会坠崖的，不会的……！！”
绯卓玛摇着头、死命地摇着头……
好恨……
真的好恨……
“是他自己跳了崖，并不是我所害——好了，别再哭了！你的眼睛会肿的泛疼的……”尔朱赫风厌恶极了绯卓玛那样亲昵的称呼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他摩挲着她的双眼，想要替她抚去肿胀的痛……
然而绯卓玛却不领情地拍开了他的手……
“你到底还想害死多少人才够？！我们将话都挑明了吧！我答应从你，而你要答应放了所有无辜的人……”
绯卓玛擦去涌出自己眼眶的那些个泪，她不要再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天爷，你总是给卓玛出难题，你总是喜欢拿别人的性命威胁卓玛，所以卓玛妥协了，你满意了吗？！
绯卓玛终是输给了自己的仁善，有太多太多的性命摆在她的眼前，只怕留在客栈的那百人性命也已经握在了尔朱赫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