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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越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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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雪一点着头说:“可看的东西多了,可惜怎么看也看不透。”    
    方登月连连摆手说:“你实在太恭维我了,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丰富。”    
    张雪一扬了扬细长的眉毛:“不是丰富,是厚!”    
    方登月开始还没听清张雪一的意思,等到琢磨明白了,不禁笑得差点喷了酒,指着张雪一说:“看来我真的把你惯坏了,这张嘴越来越厉害。”    
    张雪一从桌对面伸过一只手来,搭在方登月的胳膊上,放低声音说:“真想领教我的厉害吗?不过这地方可不合适。”    
    方登月故意装得听不懂张雪一的话,举了举手里的刀叉说:“别光说话,今天的牛排做得不错。”    
    张雪一冷笑了一声,抽回手来,用眼斜着方登月说:“你可真会演戏!到底是敷衍还是欲擒故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张雪一的单刀直入,方登月有点招架不住。笑了笑说:“在美如天仙的女人面前,男人大多会有点不知所措。”说着起身绕过餐桌,坐到张雪一的一边,伸出胳膊把张雪一搂在了怀里,张雪一半推半就,还忘不了拿话刺方登月。    
    “哼,别拿我当傻瓜!堂堂的大经理,身边美女如云,家里还有个女模特似的漂亮夫人。能挤出点时间来陪我吃饭,我得感恩戴德才对!”张雪一的言语之间掺着酸酸的醋味儿,表面上心高气傲,却藏不住青春逝去的半老女人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恐慌和挣扎。    
    方登月心里暗暗得意,女人想吃却吃不着的时候,才会这么又急又气。    
    


第一部分:迷恋也是一种时尚第7节:性格的双重性

    方登月用手捋着张雪一一头的大波浪,叹口气说:“雪一,你在挖苦我!维华不过是屁大的一个公司,充其量不过是个小水坑,我就是一条困在水坑里瞎扑腾的泥鳅,说不定哪天严重缺氧,就闷死在里头了。还等着你大发善心,帮我挪挪窝儿呢。” 这一回,方登月说得又真切又实在。    
    张雪一一笑:“幸亏只是条泥鳅,要是成了龙,还不得张牙舞爪地飞到天上去!”    
    “行了行了,算我求你了。你要是真拿我当个朋友,就别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杠子地敲打我。”方登月说着,在张雪一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张雪一的眼睛里立即冒出了火花,双手搂着方登月的脖子说:“你嘴上说爱说了好几十遍了,为什么口是心非,一个劲地跟我做这种兜圈子的游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方登月长叹了一声说:“做人难呀!本人天生胆小,前怕狼后怕虎,家里有老婆,虽然一心一意地和我过日子,却差强人意。上班捧的是泥饭碗,可还得小心翼翼,一旦失手砸了就得挨饿。虽说感情出轨是很私人的事,就怕万一翻了车,不但自己的烂摊子难以收拾,还要连累你。”    
    张雪一笑了:“想吃又怕烫,是不是?既然如此,干嘛还和我拉拉扯扯?”    
    “你不觉得能维持现在这种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的状态,是最好的选择么?”    
    张雪一推开方登月的手,瞪大眼睛说:“我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你了,一会儿浪漫得没边儿,一会儿又务实得要死。”    
    “社会复杂,每个人都具有性格的双重性。没办法。”    
    “得了!别跟我玩深沉,如实地告诉我,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也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真的除了老婆就没碰过别的女人?”    
    这女人果然厉害,总能一刀戳中你的要害。方登月一时语塞。    
    张雪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抹着嘴说:“千万别再装清纯,说谎也要说得恰到好处,一旦说过了头,就连傻子也蒙不了啦!”    
    “哎,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老天怎么会让我遇上你?”黔驴技穷的方登月,就剩了最后这么一支杀手锏。    
    果然奏效。方登月话没说完,已经被两片灼灼的红唇堵住了嘴,略带着一点酒气的舌尖沿着方登月的牙周游行了半周又退了回去,骤然,方登月一直控制得很好的节奏被打乱了,脊背上的肌肉突然发紧,眼前的灯红酒绿也变得更加影影绰绰,顾不得软帘外宾客如云,抱紧怀里的女人狂吻。    
    女人的身子变得滚烫而僵直,抓起方登月的一只手放在温软起伏的大山上。方登月的心跳骤然加速,手顺着绵延的山坡下滑,急慌慌地去寻找那片潮湿的芳草地。    
    “……下午2时,热带风暴蒲公英集结在温州东北偏东约120公里处,预计向东移动,时速约每分钟25公里,横过东海……”餐厅的电视里传来女播音员甜美而清晰的声音,分外悦耳。    
    热带风暴过去了。    
    张雪一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双颊已经飞上桃花两朵,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油腻绵软。    
    “跟我回家。”张雪一撒娇地摇晃着方登月的手。    
    “对不起,改天,改天一定去。”    
    “今天为什么不行?”    
    “没和老婆打招呼,从没有夜不归宿的先例。”    
    张雪一的脸立即拉得老长,不说话。    
    “虽然对她没有爱了,但毕竟是夫妻,还有义务,还有责任。”    
    这话听起来有点故意刺张雪一难受,其实更深一层的用意是要借反作用力给自己贴金抹彩。    
    经验老道的男人都知道,在情人面前说老婆的好话有点冒险,但只要掌握好尺度,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亲合作用,不管是第几者的女人,都不希望爱上一个衬衫随手扔了却毫不吝惜的男人,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一点安全感。    
    此外,方登月的话里还有好几层意思:“爱你,但不想因为爱你伤害老婆。”“爱你,并不意味着我从来都是花心滥爱的男人。”“爱你,也许是一夜,也许是一月,也许更长久,但不管怎么说,爱得真心诚意,不是逢场作戏。”    
    张雪一嘟着嘴:“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人居然还怕老婆,怨不得早晨连着给你发了两条短信你都不回!”    
    “两条短信?”方登月一惊,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张雪一发的两条短信已经被查看过,被彭赛赛查看过!方登月想起彭赛赛吃早饭时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瞬间,凉气从脖子一直串到尾骶。    
    接着,方登月的大脑死机十五秒。    
    一生用兵谨慎的孔明也有失街亭的时候。    
    现在一颗爱情的种子刚刚炸开火花,却已经掉进后院的柴禾堆里。    
    然后呢?然后……    
    完啦!!!    
    


第二部分:找个支点撬地球第1节:婚姻是场错误

    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如果过于关注各种媒体发布的征婚启事,就难免引起旁人的种种猜疑。    
    最近一段日子,三楼的护士几乎都发现了彭赛赛的秘密,每到不忙的时候,彭赛赛总是一个人坐在护士办公室的角落里,膝盖上放一大摞杂志和报纸,专门在夹缝的征婚栏里寻寻觅觅,有时还拿个小本子,认真地抄抄记记。    
    情人节这天,彭赛赛忙完了自己的那摊子事,又坐在护士办公室里翻报纸,小护士机器猫跑了进来,打趣彭赛赛:“喂,丁克,是不是要找个情人呀?我帮你!”彭赛赛结婚七年还不要小孩儿,大伙都叫她丁克。    
    正说着,护士刘翠平也凑过来帮腔说:“守着个成功男士方登月还不知足?想跳槽呀?你也太贪心了吧?”    
    机器猫叉起腰说:“老土,你懂什么?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太悲哀了吧?”    
    刘翠平笑笑说:“我是老土,没你们新潮。嗯,丁克,要甩方登月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我给他介绍个好的,小你十岁!”    
    彭赛赛听了既不生气也不解释,其实她关注征婚启事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她那个三十未嫁的女朋友关自云。为了让关自云尽早结束看似潇洒的单身生活,彭赛赛的急切几乎超出了当事者本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楼内科病房的七八个男病人一涌而入,他们是来送花的,女医生、女护士每人一束红玫瑰,花上还系着鲜艳的彩带,上写:辛苦啦,情人节快乐。    
    收到鲜花的女人们无不喜出望外,老护士长谢馨兰捧着花竟然笑出了眼泪。    
    机器猫摆弄着手里的花,不以为然地说:“护士长,至于吗?不就是一束花吗?哪至于激动成这样?人家又不是向您求爱!”    
    护士长骂了一句死丫头,更加感慨地说:“我是挺激动的,我们年轻的时候,连件漂亮衣服都不敢穿,怕人说资产阶级情调,如今漂亮衣裳有了,花儿也有了,可人却老了。”护士长的声音有点幽幽的。    
    “护士长,您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有牙的时候没豆子,有了豆子,牙又没了。”彭赛赛天生直肠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瞎说什么呢?谁没牙了?” 彭赛赛的话刚一出口,就挨了刘翠平一巴掌,还惹来好几个护士的围攻。    
    “去你的,咱们护士长哪儿老呀?”    
    “有人送花就不老,是不是?”    
    这句话言者无心,却让彭赛赛心里一动,最近一个时期,送不送花的话,已经在方登月嘴里说得越来越少了。    
    护士长摇头说:“你们都不如彭赛赛实诚,我明年就退休了,怎么不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不是说年轻就年轻了。”    
    护士长说着话,把那束花爱不释手地举在眼前,看了又看:“这花真漂亮,不过我可不敢捧着花走在大街上,尤其今天这样的日子。”    
    彭赛赛说:“是怕老爱人醋掉大牙吧?”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大笑。    
    护士长也笑了起来:“他要是那么在意我就好了。这老家伙自从离了休,脾气大得吓人。你们猜打架的时候他说什么?他拍着桌子大喊,人贩子那么多,怎么就没把你给拐了去?”    
    众人一听又笑得东倒西歪。    
    正笑着,护士吴红芳从化验室要来两个废弃的广口瓶,大声嚷嚷着说:“不愿意把花拿走的,都插在这儿。”说着,撕去玫瑰上的装饰彩纸,把花泡进瓶子里。    
    机器猫故意大惊小怪:“哟,真不敢拿回家呀?算了算了,不敢拿走的都给我,我正好去气气我的男朋友。”    
    护士长的神情严肃起来:“女孩家别这么疯疯癫癫的,不能开这种玩笑,伤感情!”    
    吴红芳说:“别听她瞎咋唬,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机器猫朝护士长做了个鬼脸,又拉了彭赛赛一把说:“丁克,你怎么样?敢不敢把花拿回去,气气你们家的方登月?”    
    彭赛赛白了机器猫一眼:“怎么不敢?我还得告诉他,先有了一夜情,才有了红玫瑰。”    
    护士长眼睛瞪得老大,大声训斥说:“说什么呢?二百五!”又用手把所有的人指了一遍,“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给我听着,花可以抱回去,可一定得跟家里人说清来龙去脉,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怕的就是闹误会!”    
    机器猫撇着嘴捶胸顿足,做出一付痛苦不堪的模样,呜呜呜呜!有人送花不敢要,可怜哪!    
    这天晚上,彭赛赛独自坐在沙发里等着迟迟不归的方登月,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那束没有爱情的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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