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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古人的庭院散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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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放畜野兽,等到敌人从东方来了,苑里的麋鹿就会把敌人筑死了。秦始皇听了这个反话,明白了扩大苑囿的错误,打消了这个念头。秦二世继位,打算油漆城墙,优旃说,这太好了,皇帝不提,我也要有这个建议,而且非请皇上采纳不可。油漆城墙虽然耗费百姓钱财,但这是大好事,不能不做;城墙油漆了,敌人进攻也上不来,看有多大作用;只是千好万好,恐怕不是给后人留下福荫的事,秦朝的江山怕维持不下去。他的讽谏与优孟有共同点,就是说反话,开始顺着帝王的思想说,把它发挥到极点,然后一个急转弯,用简短的语言指出原先设想的危害,使人猛省。昏君秦二世也听懂了优旃的意思,放弃了原来的设想(《史记·优旃传》)。    
    郭舍人是汉武帝时宠幸的优人,他的表演常使武帝赏心悦目。汉武帝对自己的乳母很关照,令她一个月一朝见,又把她儿子封为东武侯,赏赐很多东西。乳母是贪得无厌的人,请求赐田,武帝也允准了,还让她乘车在驰道上行驶。皇帝的态度,使得公卿大臣都敬重乳母。乳母的子孙奴仆恃宠不守法度,横行长安,公然在道路上夺人衣服,有关官员请求惩治东武侯家,强令乳母迁徙边疆居住,汉武帝同意了。乳母在辞别皇帝前先见郭舍人,流了泪,郭舍人给她出主意说,你拜辞皇帝后,急走几步,然后回一次头,再走再回头,表示留恋不舍。乳母按着他的方法去表演,这时郭舍人在旁边假意大声地呵责她:去,老太婆,回头干什么,还不快走!现在皇上已经壮大,也用不着吃你的奶了,还用得着你吗?你还有什么想头!郭舍人与乳母的一唱一和,勾起汉武帝对乳母的旧情,怜悯于她,不但不发配她家戍边,反而处罚了告发的人(《史记·郭舍人传》)。这里且撇开郭舍人讽谏内容的正确与否,只是说他的表演是成功的。    
    周、秦、汉的宫廷艺人的演出,靠着侍奉在帝王左右,借景生情,借题发挥,规谏人主,真正的戏剧内容并不多,这大约与当时戏剧形式不发达有关,而到后世,戏剧发达了,演出内容丰富了,优人的谏喻更容易表达了。    
    宋代,宫廷艺人可以把时事编为戏剧,演给皇帝后妃观赏。宋高宗时绍兴和议成立,秦桧主持朝政,正人君子对这个屈辱的和议很不满意,两个内廷优人适时地表达了这一情绪。和议成功,可是宋徽宗的尸体和宋钦宗还留在金朝,宋人视他们为“二圣”,现在江南偏安了,他们还在灾难中,人心不平。两个优人演戏,一人扮作侍者,捧着太师椅,安排座位,一人扮作秦桧,两耳戴着大金环,垂到前肩,穿着朝服缓步上场。侍者问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东西,回说是“二胜环”,侍者一面上前把两个耳环改放到那人的背后,一面说你坐太师椅受用吧,二胜环丢到脑后算了。“胜”、“圣”谐音,优人以“二胜”环表示“二圣”——徽、钦二宗,意在说明不应忘记旧主,讽刺秦桧卖主求荣。    
    宋宁宗时平章军国事韩侂胄掌权,朝班在丞相之上,三省印信皆归入他的府邸,公事就在府里处理,有时假作御笔办事,“升黜将帅,事关机要,未尝奏禀”,群臣也不敢揭露他的擅权(《宋史·韩侂胄传》)。可是伶人王公瑾在一次内廷宴会上,借着演戏,说出台词:“今日之事,政如客人卖伞,不油里面。”(《两般秋雨庵随笔》)雨伞只油外面,所以外面比里面好,王公瑾借此把皇权比作里面,相权比作外面,明说里面不如外面,暗示韩侂胄的擅权,警告宋宁宗有大权旁落的危险。宰相史弥远诛杀韩侂胄,拥立宋理宗。他也是“擅权用事,专任壬”(《宋史·史弥远传》),小人奔走其门,以谋升官发财,惹得伶人看不惯,借着内廷演剧讽刺他。优伶一人扮作孔子,深深地叹息,一人扮成子贡,问老师为什么那样的忧愁,一人装作颜回,代为回答说:“夫子之道,仰弥高,钻弥坚,未知何日望见,是以叹耳。”子贡说:“子误矣,今日之事,钻弥坚何益,只须钻弥远足矣。”(《两般秋雨庵随笔》)“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是见于《论语》的颜回说的话,意思是孔夫子的思想深不可测,言不可穷尽。伶人因史弥远之名,与“弥高”、“弥坚”有一同字,遂借颜回的“弥高”、“弥坚”的话,道出弥远来,讽刺小人钻营于史弥远门下,同时也揭示史弥远的擅权,表示深为朝廷担忧。南宋的宫廷伶人忧虑国事,借着表演道出他们的心思,希望引起皇帝的注意,改良朝政。    
    宫廷艺人的讽谏戏还很多,如五代的敬新磨、明代的阿丑等人,我们将在别的篇目中叙说,这里从略。    
    宫廷优伶的讽谏戏,就其内容讲有两种类型,一是针对君主的暴戾和朝政的弊端,向君主提出问题,敲起警钟,以免他的暴虐无道恶性发展,或者避免奸臣擅权所造成的政治混乱;再一种是郭舍人式的,给恶人出谋划策,助纣为虐。两种类型中,以前者居绝大多数,后一种很少。事实上是以前者为主流,也是宫廷讽谏戏的特点。看来,指斥时弊的讽谏戏是我国戏剧史上的一个传统,千百年相沿不衰。这是一种好传统,因其内容是健康的,积极向上的,它要求统治者改变恶劣的品行,不得肆意淫乐,不得因此而滥用民力物力,它还希望统治者纠正错误的政策,打击擅权者,使政治走向正常的轨道,避免发生政变或大的战乱。这种要求直接目的是为实现君主致治,但做到这一点对民众的安定生活有好处,所以它又反映了民众的愿望。既是优良传统,就应当珍惜,就不宜抛弃。任何时代总有其阴暗面,只有揭露了,才能医治它,社会才好更迅速地前进。宫廷时事讽谏戏,就是干预生活,古人做得到,封建专制时代做得到,现代人更应能够做到,现代的社会制度更应该允许做到,今人只有做得更好才算不愧对先人的这份珍贵遗产。    
    君主的纳谏,专制制度和统治阶级本质决定其很难做得好,纳谏的君主异常少见,但是也总有那么几个帝王有纳谏的雅量,这也是不应当忽视的。社会在发展进步,专制在削弱,民主在增强,因此“纳谏”的在增多,有的已经不是纳谏的问题,而是民主决定,必须执行。如果连纳谏的雅量都缺乏,可以想像是把自己处于什么地位了,是落后到何种时代了。对于那些敢于谏诤的优伶,那些勇于纳谏的帝王,不应当有所尊敬,有所学习吗?宫中演出讽谏戏的人,或者是隶属于官府的乐人,他们身在官籍,必须承担这种差使,他们身份卑微,属于贱民,是所谓“贱优”;或者是宦官,为刑余之人,也是人们所不齿的。这类卑贱的人,却能主动演出讽谏戏,至少具备了三种条件。第一,能看出君主和时政的弊端,抓得准,这是有见识;第二,不怕君主的淫威,不怕被讥讪的官员的打击,敢于太岁头上动土,这是有胆量;第三,这些讽谏是借用艺术形式表现出来的,对被批评者刺激性小,让人在娱乐中接受批评,这是有才艺。这三方面结合,就产生了宫廷讽谏戏。这些表演者人虽卑微,但做的事很高尚,何况还做得成功,所以不能以身份地位来评论人。身份不高的人,做的事有意义,就应当受人尊敬;身份高贵的,做了坏事,也要受到谴责。问题不在身份,各种社会地位的人都应当努力做好事。我们民族以身份地位衡量人的传统的等级观念,很需要彻底破除。    
    最后还应指出,宫廷艺人的讽谏之所以成功的三方面因素,关键在于艺术技能。有胆有识是必备的条件,但是许多文臣批评家却因此而失败,他们看到时弊,也敢向君主上言,但不讲究方式方法,只图一时痛快,把要说的话直接捅出来,使本来就骄狂护短的君主更暴跳如雷,越发不能接受,这就是缺乏批评艺术,而宫廷艺人表演的技艺使君主淫威无法施展。做什么事都需要讲求方法,这方法还要因事而异,因事而生,这才能成功。表演艺术家就要以其演技吸引观众,获得观众的承认和爱护,舍此别无他途。表演艺术家也只有关心国计民生,置身于正义方面,进步方面,才能演出抓住观众心理的戏剧,也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    
    


第五部分 文艺娱乐第二节 “李天下”唐庄宗

    唐庄宗画像后唐庄宗李存勖是历史上骤兴骤灭的人物,他在父亲李克用的基业上,消灭劲敌后梁,统一北方,于公元923年建立后唐王朝,年号同光,又出兵消灭前蜀王氏政权。可是仅仅几年的时间,在同光四年(926)就被他宠幸的伶官郭门高所率领的叛军杀死,又由伶人用乐器把他焚化,惨死于优伶之手,实在是他始料之所不及。    
    《旧五代史·唐庄宗纪》论曰:    
    “外则优伶乱政,内则牝鸡司晨。靳吝货财,激六师之愤怨;征搜舆赋,竭万姓之脂膏。大臣无罪以获诛,众口吞声而避祸。    
    夫有一于此,未或不亡,矧咸有之,不亡何待!”所谓伶人乱政,自然不仅是任用伶官,实际同各种政事相联系。这里将唐庄宗的兴亡与优伶的关系作一些说明。    
    后梁开平二年(908),唐庄宗继承父业后与梁对峙,争夺黄河北岸十余年,在用兵中发挥音乐的作用。他自幼喜好乐曲,懂得乐理音律,会作曲子,成年后领兵打仗,把所制作的词曲教给军士,用以指挥进退。当战士进入阵地,唱起歌来,发起冲锋,人人勇往直前,常常取得胜利。歌声成了进军的号令,步调一致,增强了军士的勇气。这歌曲由于是庄宗作的,被称为“御制”(《旧五代史》)。唐庄宗的乐曲流传了很长时间,北宋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伶官传》里讲,到他生活的时代,汾阳、晋阳的人民还在唱唐庄宗创作的曲子。毫无疑问,唐庄宗的制乐对于取得灭梁战争的胜利起过一定的作用。    
    唐庄宗喜好看戏,自身也乐于扮演,并以他的刘皇后的家事为题材从事演出。刘皇后是魏州成安(今河北成安县)人,出身贫寒,父亲刘叟,黄胡子,卖药占卜为生,自号“刘山人”。刘皇后五六岁时被裨将袁建丰掠送予唐庄宗生母曹氏,练习歌舞,曹氏把她转送给唐庄宗,庄宗称帝后册立她为皇后。当刘叟得知女儿做夫人时赶来相认,庄宗问袁建丰有没有这么个人,袁建丰一见黄胡子老人就认出是刘叟,可是这时刘氏正与其他夫人争宠,觉得认了这个穷老子将被人耻笑,对争宠不利,因而拒不认父,说什么离家的情景还记忆得起来,父亲被乱兵打死了,围着他的尸体痛哭,然后才离开的,现在这个种田的老头,哪里是我的父亲!于是命令士兵把他打出宫门(《新五代史·刘后传》)。刘皇后为自身利益拒不认父,是残酷无情的人。唐庄宗经过对袁建丰的询问,获知刘皇后的绝情故事,因此就以它作题材演了一出戏:他穿起刘叟的衣服,背着装有草药的药囊,叫刘皇后生的儿子拿着破帽子跟在身后,走到刘皇后的寝宫,大声地说刘山人来看女儿。刘皇后见此情状怒不可遏,拿起板子赶打儿子。宫中上上下下见此大为开心,唐庄宗的演出真叫成功(《新五代史·伶官传》)。不过他不是真同情刘叟,只是拿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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