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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蝴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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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辛宁,她明白可能他没有她要想的那种浪漫,但是他实在。他没有那种夸夸其谈的表演,但是他稳健。他不会写诗不会作画,但是他能给她一个家,一种安全。那时的毛毛,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把爱情的直接结果归结为婚姻。没有婚姻的爱就像一片含混不清的乌云,随风飘荡,随时都可能散去。    
    放松点,毛毛,别怕,我会很轻柔很小心的,你试试,你会感到很舒服很好受的。放松点放松点,那会是很美妙的。    
    不。    
    为什么?    
    我要等到结婚以后。    
    辛宁忽然之间没有了兴致,他重新躺下来,望着黑夜说,你是不是有障碍?    
    毛毛趁机像机器一样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她满头大汗,心惊胆战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开放,在我印象里,你们搞艺术的人都是很先锋的,我还在私下里嫉妒过你会对这事很随意,真想不到都八十年代了,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好像我要把你逼死一样?    
    毛毛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也许在她的内心里真的有一层障碍,那是什么,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就矗立在她的面前,她时时都可以撞见它。可她又无法说得清清楚楚。    
    屋里静悄悄的,时间停止了流动,而辛宁也停留在了黑夜里,不再思想。    
    我会给你一个家。这是辛宁挂在嘴边上的话,也是最令她感动的话。这种处境,也许她最需要的就是个温暖的家,而辛宁也正好击中了她的软弱之处。现在辛宁对她来说就是家的感觉。    
    她下了床,穿上鞋,趁着黑暗溜了出去。门打开又静静地合上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2.在北北和梅兰的婚礼举行之前,毛毛急切地想见到梅兰。她在一个星期天,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师大,可是梅兰没在宿舍里。一个小女生说她们已经大四了,这个学期上实习课,梅兰已经不回来住了,至于她住在哪儿小女生也不知道。    
    毛毛一个人往回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自问她到底来干什么?是要劝说她放弃结婚的计划吗?可她又怎么可能让梅兰放弃?梅兰还是学生,还没有毕业,这简直是胡闹,会毁了她的前程的。    
    毛毛回到宿舍,一头躺在床上,打开录音机,里面又飘来那苍凉的歌:    
    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    
    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姑娘你别哭泣,我俩还在一起,    
    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创痛的回忆。。。。。。    
    听着听着,她的眼角就湿润了。爱情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否明白?她不知道。她心里被什么阻碍着,难道还是赵一夫吗?她觉得自己已经把他忘掉了,为什么他还像阴影一样随时都跟着她?    
    北北的婚礼在晚上举行。    
    那是一家夜总会,带迪厅的。北北喜欢标新立异,表示他的与众不同。那时在那座城市,从来没有人在晚上举行婚礼,更不用说是在夜总会里。所以北北与梅兰的婚礼实在有点特别。    
    老洪打来电话时,毛毛还犹豫着要不要参加。可是老洪劝她,无论如何结婚是人生大事,以北北的个性,他肯给一个女人婚姻,说明起码他是真诚的。北北跟谁结婚是他的事,他有他的原则,我们何必管这个呢?他还说晚上他打车来接她。    
    就这样,毛毛不太情愿地参加了北北的婚礼。    
    北北包下了那家夜总会,她倒觉得更像一个画展,到处都是北北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画,一进门就是梅兰的各种画像,当然包括她的裸体画。梅兰的画都有一人多高,站在他们中间,就像真的一样,看得她心惊胆战。她问老洪,如果你是北北,你愿意让别人看到妻子的裸体吗?老洪似乎很难回答,想了半天他才说不愿意,因为妻子的身体是私有的。正在他们欣赏的当儿,北北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他见她们对着梅兰的画发呆,就热情洋溢地上前给他们讲解,讲当时的气氛,做画的过程和一些花絮。毛毛第一次感到给一个画家当妻子是件很难的事情。在北北讲得兴奋的时候,老洪一掌打到北北的肩上,说这些画摆在这里场合不对,北北争辩说没什么不对,他和梅兰要结婚了,他要让所有的人欣赏到梅兰的美。老洪说这种美不是人人都能欣赏的,如果不懂得欣赏的人看这些画,就等于亵渎了美。北北说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人,裸体怎么了?哪一个人结婚不是裸体,别他妈的装卫道士,我看你就在亵渎美!    
    老洪气坏了,脸色铁青,紧握着拳头,他说像你这种混蛋就欠凑扁了你!她赶紧拉住老洪,并把他拉到了一边,她劝他今天是北北的大喜之日,我们千万别跟他计较。夜总会的四周摆着一些自助餐和饮品,老洪抓起一杯啤酒喝了下去,气才消了大半。    
    新娘来了,她在人们的簇拥下走进来,当然要走过那个裸体画的长廊。她无法想象新娘那一刻的感受,把自己一揽无余地展示在人们面前的无奈。可是梅兰的脸上一直挂着冰冷的笑,毫无变化的笑,或者也可以说是僵硬的笑。她无法猜测梅兰在此时此刻是否感到了幸福,而她在潜意思里却觉得梅兰不会幸福,那个北北丝毫不在意她的感觉,他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婚礼开始了,北北说今晚是地地道道的狂欢,什么他妈的中式的西式的仪式,统统的不要,今晚没大没小,没老没少,什么高尚卑下、什么伟大渺小、什么神圣粗俗,都让它们在今晚订婚,让它们做爱。今晚,大家随意胡言乱语、装疯卖傻、打情骂俏、眉来眼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啊,谁他妈的要花钱随礼,玩那一套庸俗的把戏,谁就他妈的趁早滚蛋。北北的话点燃了夜总会里的气氛,有个男孩子吹了声口哨,大叫他要吻新娘,北北说ok!竟然有好几个男孩子上前去乱吻梅兰,梅兰显得那么无助。乱了,一切都乱了。似乎人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倒像是来参加狂欢节的。音乐一响,整个场面都像要爆炸了。毛毛努力地寻找着梅兰,她淹没在人海里,根本无法靠岸。婚礼的庄严神圣在这里被一笔勾销了!    
    过了一阵子,胡闹平息了点,梅兰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了,衣服被撕开了,头发被撕乱了。她努力地抱着双肩,遮掩着乳房。毛毛以为结束了,可是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北北突然宣布他和梅兰要来个行为艺术,让大家开开眼。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时还没有几个人见识过行为艺术,就是对这个名都非常的陌生。    
    北北和梅兰隐到了一块幕布的后面,毛毛想他们可能在化妆吧!几个小伙子抬过来一条类似船的东西,船的中间下凹,有一棵树。一束灯光打下来,毛毛突然看清那棵树是在仿造男性生殖器的模样,她顿时脸红心跳。    
    北北和梅兰出场了。    
    他们身上涂满了油彩,已经不像是两个人,倒像是两只彩瓶。其实那是国外早就流行的彩绘。灯光下,他们好像什么也没穿,只有私处遮了一片树叶。人们顿时一片嘘声。八十年代,虽然人们都在追求思想解放,但是真正在面对裸体时,还是不能接受。有人已经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他们开始表演,似乎在演绎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他们偷吃了禁果,相望,有了羞涩,也有了异性的吸引。他们当众接吻,人们又是一片哗然。当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在一阵迪斯科的音乐声中,用快节奏的动作表演那种原始本能时,人群中骚动起来。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骚动,它像一只黑色的蝙蝠,忽啦啦地乱撞着,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然后似乎把什么撞碎,无法收拾……    
    有一些人们已经被他们煽动起来了,跟着节奏扭动起身体,狂呼乱叫着。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们加入了进去,他们叫着喊着喘息着,忘乎所以。    
    这种混乱的场面,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毛毛与老洪对望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做什么。正在他们沉寂之时,忽然感到了一股冷嗖嗖的凉气,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一把刀已经冲着北北的头顶砍了下去。那一刻,她尖叫了一声,虽然没有人听到这种尖叫,它在那种高分贝的噪音中显得太弱小了。可是老洪听见了,他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虽然那刀已经落在了北北的头上,虽然血已经倾流出来,老洪,还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乔还是紧紧地抱住了持刀的人。隔着层层的人群,她知道持刀人是谁,只是她无法近前。    
    所有狂欢着的人们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老洪已经推着狂乱的蚊子往外撤着,在她眼前经过的瞬间,她发现了蚊子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一下子就刺中了她。她觉得蚊子在用目光杀人,杀所有的人,当然杀掉的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爱。她不禁倒抽口凉气,感到头顶冷嗖嗖的。    
    忽然门被撞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把礼堂团团围住。人们在惊愕之余,亲眼看着警察把蚊子、梅兰,还有流着血的北北抓住,并把他们推上警车,开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毛毛和老洪面对着面,不知所措。    
    北北和梅兰因为聚众滋事、当众裸体表演不健康的行为,严重地破坏了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建设而被拘留,而蚊子则因持刀伤人也被拘留。所幸北北伤得并不重,只是头部有个口子,出了些血,否则真不知道蚊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场行为婚礼被登了报,被批得体无完肤,那位作者从腐朽的西方思潮到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对他们的侵袭,再谈到用正确的人生观、道德观来对青年进行思想教育,谈得有理有据,很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感。尤其提到梅兰是师大女学生,居然也被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腐蚀,更说明我们的高校思想混乱到何等的程度。    
    那天晚上,小乔给毛毛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她晚上到老洪家聚会。她下了班就直奔老洪家,可是这次的聚会明显冷清,少了梅兰、北北,只剩下老洪、毛毛和小乔。他们三个人默默地喝着酒,心情索然。老洪说今天叫他们俩来就是为了北北的事儿,据说裸体表演一事轰动了全市,人们一片哗然,北北和梅兰凶多吉少。    
    那我们该怎么办?毛毛问。    
    老洪叹口气,摇摇头说他都努力过了,真的没有办法,现在正是严抓精神文明和意识形态的时候,这个北北也是,为什么非要赶这个风头?    
    小乔说最坏的结局是什么?    
    老洪说我都咨询过了,除了被单位除名之外,还有可能要坐牢。    
    毛毛感到震惊,她说这个北北,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小乔说,可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还是了解他的,他绝不是人家想象的那种“流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名堂。    
    老洪说无论怎样,现在的后果是不可避免的了,听说师范大学开除梅兰已是铁板定钉的事儿了,为了更好地警示别人,师大下周要开个现场批判会,北北和梅兰都要拉去。    
    他们很惊讶,这不跟批斗会一样了吗?小乔愤怒地说,都八十年代了,怎么还搞文革那一套?那简直就是人身攻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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