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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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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谁不慎重。这里一双双眼睛都看着才老许娘,原来都认为是她丈夫的信件,现在更为集中看她了。她也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是地下通讯员,联络员之类的文人革命者,她爱人既被打成叛徒揪出来了,本来也无根无据,只说他解放前在革命低潮时,过了香港,这本属很平常的事。但这回都却可揪斗他交待。他的丈夫是叛徒,也可打她为叛徒也有可说。解放前的工作,红区、白区。红军来了,白军走了;白军来了,红军走了,是不是叛徒,时间又长,反正群众运动,拉出来斗斗,也无什么所谓。特别是中央文革有说揪叛徒集团,这是一项很主要的工作。从上而下,都在强调,一有风吹草动,便成帮成串的大揪着。所以她是很好的株连对象,搞错了也不打紧,揪斗出来,可以看能否发现新的线索。故这时一个不自觉或有人在背后做工作也罢,一呼口号:“把许照云揪出来!”这时会场口号连声,便有人去把这个把子揪到台上,这时人人也得表现,个个摩拳擦掌似的。都在发言了。而被揪的人要先讲对待群众有态度,要相信群众。相信党,只有老老实实,低下头来听人揭发,不能有所反抗,所谓知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反抗不了,还要挨打,只能任人诉说。这个时候还号召抓国民党残渣余孽,谁是这个,也要通过斗争深挖,上有任务,下面就要找线索,反正是群众运动吗?还是要正确对待,这种双保险的揪斗方法,这时十分盛行。

“你这个老奸臣滑的许照云,你是埋藏在我们公司的定时炸弹,你是这里的地下联络员。你的那封信拿回家中,你的丈夫说不是你的信件,实际是假象,你既然拿回家去,你不是三岁孩子,如无什么任务,怎会误拿来回去!以后看到目标已暴露,才把信拿回,故意造造声响,以后这封信又不翼而飞,这里说明什么问题,还不是你又偷偷的又拿走了吗?这些现象不是明摆了吗?你只有老实交待才是唯一的出路,再狡辩都不是办法的了。”一个干部钟仁松恶狠狠的说,“打倒许照云。”

口号声震天响,是斗争敌人的时候了。

“这次运动,是情理阶级队伍。革命的队伍要把几种人清理出去。特务,叛徒、走资派、国民党残渣余孽,漏划右派,各种反革命分子,漏划的以富分子,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都要统统清理出来,要保证红色江山万代红,我们要敢以深挖。特别是这些白区干工作的地下人员,我们要一个一个细查。还有些是假党员,摇身一变,从国民党那里又转入共产党的,没有入党手续的,不能放过。”张守正说。

“我们要相信群众,相信党,我们过去出生入死,昌着生命危险为党做工作,有什么不好的,经过历次运动审干,是清白的了。老革命就坏,总不是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不革命吗?……。”许照云还要说,又被口号的声声打倒的响亮呼喊中断了她的答辩。

“不准狡辩,只准老实,只能老实认罪,不能抗拒坦白!再狡辩只有死路一条。”一个青年职工带着呼着口号。

斗争会散了,又留下专案小组三班倒轮流小组斗争,一连斗争了四天四夜,都没有新的发展,到了第五晚夜下半夜,她坚持不住的倒下去,昏在地上,一个青年斗争小组成员,大声说:“装死躺下吗?”说着一脚踢去,顿时血流满脸,也不知什么地方流出来的。这里一边说,死了敌人。减少一个坏家伙。另一部份人将她拉起来送进牢房。这里连夜洗办公室,事后也无什么风声,只装无事。

这时小组研究,再把解放前与她共乡的地下党员,这次也被打成叛徒,还在牢房里的王晋峰,揪来斗争。再给进一步深挖阶级敌人。做好准备工作。

斗争会一开始,先将王晋峰吊起来打,迫他说出本公司反共救国军的宣誓形式与小组织成的名单。大会斗争以后又小组斗争,这样一连几天几夜,这王晋峰火起了。既然你们无中生有的斗我,我就无中生有的交待,以买目前的宽容,以免被斗死了,真是置人以罪,何患无词,这些人反正也没头脑,为什么要害人就会想出这个办法,真是可耻可悲。

这王晋峰胡乱编造一套,与工作斗争小组一唱一和,合同编造,诱供出是是非非的一些粗糙供词,先作第一步段落向上级汇报。

上面看了供词,又在当时到处是敌人的幻景之下,也似乎认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真假假。也可去伪存真。再将其供出的人一个一个斗争,自有真情出来。

斗争完后,王晋峰几夜无合眼,到了牢房后对同派坐牢房的人说:“他要什么我供什么,我认识的人名都写进去了,反正我写到他们满意,来这里连睡几天几夜再说,实难挨了。”

一个老革的后代刘X这回也在这里坐牢:“我也认识你呢!我的名也上去了。”刘校说。很担心的。

“总之写几百号,上千号,迷迷糊糊,现在也记不清楚写了谁。”王晋峰说着睡了。

这样一连斗了几个人,一个一个诱供,反共救国军遍布全县,到处揪反共救世主国军。

卖杂贷,收破烂的都拿去斗争办班交待,一些也承认以收破烂为名探消息,有组织有计划,要破坏无产阶级专政,波及很广,人人自危。

在服务公司也斗争这个,据说一个几天几夜无睡的老革命被斗得火气,假装老实,把在场的斗争小组人员一个一个供进去。先行供出去的被赶出去,后面一个一个供,才知有些不实。这个人被斗得无法忍受,乘人不备,从窗口跳楼,幸有电话线十多条如网顶了一下。跌下街路未死,当他抗拒,送去坐牢,手镣脚铐,搞了十天多,才放回学习班劳动改造。听他说不再自尽。

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也是对文化界的,在老苏区将全县教师集中在那里学习,也掀起了揪反共救国军高潮。这里更为凶狠,对揪斗人员,跪石子,晒太阳,多种刑罚,真有失为人师表的教育队伍人员。有一位年轻气盛的青年教师。被斗得死去活来也不肯承认也不肯承认参加反共救国军。这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革命军人,也是被屈打成反共救国军的,他才去开导的说:“阿铁我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干什么呢!

这个人知道这是叫他先承认了再说,不要被白白打死,这个时候不能老是硬顶的了。

一天下午,凌子山被提回单位斗争,在学习班凌子山有人告诉他目前单位到处揪反共救国军,看来要有所准备过火行动,要看情况行事,当机立断,要相机而行,这个风气是无法再顶的,看来要上面才可平反这个事件的了。

凌子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肯定会相机而行,他是竖旗死硬派,还不会被列为查反共救国军的对象吗?还是要打,要吊这个时候自是没有办法,只可遵从所便的了。打人成风,不这样不叫对敌人之所狠的,总然心中有同情也要干的,谁可讲什么话呢!

这天下午的斗争,各有所准备,凌子山被揪在办公厅的中央。一开始就问,你参加了什么兵团。凌子山说:“我是战鼓催春这个兵团!”

“那是表面的兵团,真正的兵团是什么,不要再伪装镇静了!“主持会议的工代会主任范同志说。

“是呀!不要伪装的,我真正是战鼓催春的,不过是没有响应政府号召,还竖旗,又出八点声明,是不识时务,有错误的。”凌子山还是很自若的说,“我要检讨,要认错。”

“我们不要你这个检讨!”范主任说。

“那我就没有什么检讨的了。”凌子山说。

“打倒凌子山现行反革命分子。”会场一连呼喊着口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凌子山不再作声,这边范主任叫把凌子山吊起来,先把凌子山按倒在地,二个手反绑着,二个脚步绑在一起。用一条竹扛串过去,抬起来架在桌上。这次斗争是变了样啦!凌子山心中想,不吊起来就招也不好,反正逢场作戏,看他们怎样问。这时凌子山只得说:“要问什么先放下来,手吊断了,以后不会同人把脉看病,那时什么都不能干了。只要放下来再说。”

“好吧!先入下来。”范主任也对他似乎心中同情,也吆喝着,大声呼喊着,“放下来!你如不坦白,马上又吊起来!要老老实实交待。”放下后,凌子山又说没什么可招,这样上二、三次吊,一上去叫可招,反复了几次,凌子山才说:“我参加了特务,负责颠复无产阶级专政,杀你们的头胪,有发展成员的任务。”

“好了,为了保密,不要在这里说下去,现在散会,到里面写交待。”这里就把凌子山带另一个房中,进行询问。

这个时候有这个说法,坏人打坏人,活该!好人打坏人,应该,好人打好人。误会。所以这个时候,打人是十分盛行且会受到表扬的做法,反正不怕打,不打还叫对敌不狠。

凌子山在房中编者按造了自已303代号,当时意思是三零了三,即无的意思,以备翻案。还有一个老红军问凌子山:“朱如尧是不是反军!”凌子山说:“不是!”这个老副局长说:“我看他在广州领任务,还说不是!”凌子山说:‘是’,他也满意了。朱如尧与他老婆共单位,因她原是伪师长太太。投诚后嫁他。朱如尧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常常要揪她做国民党残渣余孽,故他恨他。以后服务公司来落实凌子山说:“你说朱如尧是反共救国军,有什么证据。”

凌子山说:“有证据!某老副局长见他在广州领反共救国军任务,他就是证据!”

这事幸得是他,人人知他老红军,又无什么文化,野心,故无事,挨一个人肯定也要揪出来斗争,坐牢再落实是否,你就麻烦的。况这句话当时多人在场,也是铁证如山,这亦是一个笑话柄。敌人布置工作,会给别人看的吗?肯定他还是核心人员,一般反共救国军的职员,不是司令部的人,是不可看别人领什么任务的,他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凌子山被斗争到夜十二点钟,看无什么动静才送回学习班,叫他写交待。他回去怕有什么伤症,又用冷水冲洗一身。他从戏台上看过在官场上打昏了人,又用冷水喷醒,故作此举。

在学习班,他把这事告诉了当班长的陈忠政。这人告诉他,既承认了反革命,其它一概先承认下来,大的都承认,小的不管。以后再说,有没有你自已知,现在就是这样干。

大约过了三、四天,凌子山没有写什么,只装无事,这里便来了三、四个人将他上绑,送到公安局审讯。这是一个房间,人员一组三名,一个解放军,一个工人宣传队员,一个专案组人员,负责问话,工人宣传队负责捆打,用竹把刑罚,跪在地上,脚膝背上用柴块塞压,不准站起来,可以任打,人员三班倒,日夜不停,打了又问,问了又打。凌子山大汗淋漓,这样目昏一次,恰下大雨,他也天真地要求出去淋淋雨,当洗澡。当然他知道淋了雨无衣服换加上又手铐脚捆着也无法换衣服,幸得他们不肯,否则也可能会因此生病。

到二天晚上,凌子山实在十分昏睡,也叫他用鞭子打,打醒些,他们见他目睡也是当抗拒交待抽打他。凌子山不知他们要招什么,他原来想既说他是反共救国军,肯定是台湾的敌人布置任务,而且自已说自已是司令,目的早结束审讯。但每次说忠以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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