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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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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告诉你一事,我看李雾这个奴儿,有点姿色,为人又庄重,虽陷为奴,亦存贵格,吾平时亦另眼相看。今日我对他们说了,把她嫁给大少爷,以望续嗣,不知老弟事觉如何。”钟叔明说。

“这也使得,现在世界已不完全和以往一样,自民国以来,风化也已改变,女子学生,女子招待员,各有出现,也只要人品道德好,亦未为不可,出身勿论了。”钟秋武觉得省了钱,又娶了好媳妇,还是合算的,也很同意的说。

“此事松林小子也良高兴。”钟叔明说。

李雾从外边拿了香茶进来,钟秋武看了一眼说;“做媳妇也可以的,当了太太,二奶,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但还是要孝敬老一辈才对。“

李雾低下头说;“还望老叔公多指点。“

钟秋武笑着说;“就称呼了,可我无带银两打赏。不然必是要行规矩的。”说完大笑着又说;“现在也有一事要告诉老兄的,就是你少奶奶,我的嫂子,你不考虑她的后继吗?”

“此事我也曾说到,就是目下没有合适的小儿,近着父母的无用,远的一时找不到。”钟叔明说。“不知老弟有无牵线的可能,多多相烦便是。”

“我倒见有一个最合适的,前日我到陈公祠和戏班主看娘娘打醮的戏班住地,见到庙里有一个流落的中年妇女,带有二个已死了,父亲的孩子,人也聪俊,若将他买来就很合适,不知尊意如何。”钟秋武说。

这时徐阿娇在一傍听到这种事情,很高兴地说;“这正合适,可叫叶霞前往庙里将妇人并二个小孩呼来,选其一个,富不美事。”

钟元也笑着说;“我也觉最合适,也是天然造就一般。”

“不能叫她去,还事是你亲自去一趟,把他们带来,比较合适。”钟叔明为了庄重,特行此事。

“是啊﹗此是你的大事,非自行不可。”钟秋武说。

“也是的,叶霞和我同去。”徐阿娇说。

当时二个人下楼,急到陈公祠,把那妇人和二个孩子叫到家中,带着上楼,在钟叔明榻前站着。因他们很久无冲凉,一身臭气迫人,但因爱抱子心切,只好忍着,钟叔明坐着认了认说;

“这二个小孩子,看来皆不凡俗,是有一定来头小子。“

“他父亲是陈炯明部下军官,只因早年病死。”此妇人说,脸上还出现悲伤样子,但又忍了。

“好、好、就请你把小的卖给我当儿子吧。”钟叔明心中很满意,满口应承笑着说。

“大的不好吗。”钟秋武有些奇怪的说。

“不是,抱子皆以小的为亲,小的才七岁左右,大的已有十二、三岁了,”钟叔明说。

“要多少钱,”钟秋武很谨慎问妇人说。

“不是真正卖孩子讨吃,何敢多说钱字,只安会多体贴他的命苦,从小无父,卖了也是为了使他生存,并非我敢使此钱银,小的卖给你,大的我自己养,也不使我无依无靠啊。”此妇人伤心地哭着说。

“倒也说得是,你愿可写个字据,这里有我的兄弟做证,他日时刻表 些老大,通知一下,也免日后多言,节外生枝。现在你们也可在家住些时间,我就给你百两银元,并可在我家住几年亦无相干。不知你贵姓名,家乡何处,我们都失礼了,讲了这么多,姓名亦不懂得,只请原谅则过。”

“我姓罗。名再芳,是广州人氏,我是原来广州白云山剧团的演员,因嫁给一住军人,后因故病亡,无依无靠,这种身世凄凉,多谈无益。”说着已流眼泪,也不原再说下去了。

“把他们带去冲凉,更过衣服,收拾间净房给他们住。”钟叔明叫徐阿娇说。

“自然,再芳姐,快跟我来。”徐阿娇说。他们一同去了。

“你给我这个小儿做一个名吧,好写契纸。”钟叔明笑着对钟秋武道,“借你的福气儿。”

钟元也笑着道;“你取的名,都吉利,成业。”

“好,就叫继传吧﹗”钟秋武略面思考的说。

“这事你给我张罗好了。”钟叔明说。

“一切在我身上,你可放心。”钟秋武道。

二个人和钟叔明寒宣了一阵,钟秋武和钟元一同归家不提。

不几日钟叔明办过了二件事,一为长子立二房,二为四太立词接宗,这样快完成这二项事,他也算因祸得福。不在伏龙寺昏倒,是不会这样快考虑这二桩事的,这样说虽不行,但实在如此。

钟叔明还有一个第二奶生下一个儿子叫钟铁林,今年二十五岁,排行第三。他在师范读书。人生得比较活泼,聪明。但因在家不想和任何人争产业,只每天看书,又因其母在生第二胎难产死去。他从六岁就无母抚养,无人爱惜,他对家庭少感情,一心想向外跑。他看到这个家庭迟早要败,各怀鬼胎,争权夺利,淫乱挥霍,不为正业,他总想另找门路,但不知从何而去。每天只爱读书,不理家业。终日对家人说,你们要给我什么都行,不给也行,我不是做家子,守家子。也不曾学家务,但得饱读诗书,我便足矣。家中人叫他书呆子,他也不理。钟叔明对他喜爱,也只专心缴他读书,由他自己高兴而为,不加干涉。

第二个儿子是钟水林,是同钟松林同母所生,是大太太生的。只因他在癸未年把家中的宝钻戒指卖掉,赌博输光,又卖了很多家物,被父亲赶骂。据说他逃了香港新加坡等地,至今信息全无。家中人打听不到,久而久之也对此事淡了,暂且不提。

凌子山和他的朋友阵早起,徐怛今日来到龙腾街,街背的大榕树下,这时这里的小孩子很多在这里玩。因为这条榕树很古,中间长一个大空,小童可以在树顶从树空下来,人地面树洞走出来,因而很多小孩来这里玩耍,经常如此重复,亦不觉烦。有时玩得还很乐趣呢﹗

过去小孩子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玩处,除了捉迷藏,玩游神庙会事,玩自然界的奇形大石,树,水,山都是现成的外,有什以可玩的。凌子山来到榕树下对徐怛说;“此榕树据说是有几百年久,我听过很多故事,说大蛇会吃人,或曹操割须去袍,马超刀刺大树,这些景象。我就想到这个景,这个景就是我听故事的景。刘玄德屋背的大树,也是它,我所知的就是他占不少,想象的也是它,不知怎么,我们跑的地方很少,跑来跑去都有在这些地方,有些形象就比它了。少不了它。”

没有大人带动,我们怎敢跑到什么地方,只你看状元峰,顽石洞这些大山上的景怎样,这看这些山和天一样的高低,但上去看就各有高低了。“徐怛说。

“仙人就在山上上去吗?”陈早起说。

“如果高的山,那也说不完啊﹗”徐怛说。

“我们以后能上高山上,看看多好啊﹗”凌子山有着很多幻想,想象的说。

“山上有老虎的。”徐怛说,摇着头,表示怕。

“我祖父说;老虎不吃医生,医生孙真人曾和老虎治病,老虎为报恩,不吃医生。老虎曾被鸟儿把屎疴到背上去烂肉,为什么老虎怕鸟屎,我不那么相信。”凌子山也有些怀疑此话,但他又绝对相信讲的话,

“不信它是这样,总之老虎就是会吃人的,医生不是仙人,怎么老虎认识他。“徐怛说。

“医生会熬虎骨胶,它怕了也未可知。“陈早喜只见卖虎胶射了虎,有皮、有骨、恐怕有根据地说。

“神鬼有没有的,那个在陈公祠保的小童,你说还在那里吗?我们去看看吧。“凌子山说。

“好、好。”二个人说。大家一齐应着前去。

三个人一同来到陈公祠一看,各人都吓了一跳,凌子山说;“你看他们那里去了,被神明拿去了;

“我说就是有鬼,神鬼住的地方怎可住人,我和我祖父在一起睡,我都睡在角里。“徐怛说。

不一时,只见有很多人担箱担柜前来,来到陈公祠,一个说;“那天有一个广州人叫什么名,我忘问她,她说她是做戏的主妲,不知那里去了。”

“可给鬼吃了,你们也来这里睡吗。”徐怛说。自己装鬼脸儿吓人。好像自己满知道。

“是啊,我们做戏的不怕鬼,还要和鬼判案申冤。如果有鬼,我们半夜里就起来,扮成包公,有什么冤案,我们就办理,和鬼申了冤交给县法院,冤,交给县法院,鬼也感谢我们,相信我们。”一个老头子故意戏弄这帮小孩地说。傍边的人都被弄笑了。

“是真的吗?”凌子山说。心中很惊奇。

“我们大人不说假话。”这个老头笑着说。

凌子山等到三个人,信以为真,从此对神和鬼,更觉可怕。对天体星座,也夜不敢久视,生怕神鬼突现,对世界很觉解,有了很我想象景幻。

“要做戏了吗。“陈早喜说。

“是啊。”一个戏班里的人说。

正说间,钟秋武和戏班主来到祠内,只听钟秋武说道;“前日那个妇人现在族内钟叔明家中。小儿子已卖给他,当少奶奶的继嗣。”“那

“那我还得上门拜访,看他可否再帮我们做几本戏,或请教一下她。“戏班主说。

听到这些话,凌子山才觉得刚才想错了,虽然这样,早入了的印象,至今不能尽改,虽知无此事,亦不能除此印象,这是一个人记忆

犹初的一种状态,,故少年读书须认真,有的一句话终生难忘,这是人的固有观念。少年所习国俗亦如此。

这几个小童随着戏班主前往钟叔明家中,见到了罗再芳,同坐在偏房的客厅上。

“请问班主何姓名。”罗再芳道。

“我叫李国云,是东莞县人。”戏班主说。

“你可以演戏吗﹗”钟秋武直言问道。

“可以由你说什么戏,我都熟悉,可就声音差了,手脚也迟钝了些罢了。”罗再芳说表示已无能力演出了,也是久不演出,消了

劲头也无此观念的。

“现在兴女旦,我团只有男旦,有新潮流,现在县里有驻军,演不好,不好掂,故想请你帮衬一下。“李国云说,并表示很诚恳的样子

样子听回答。

“可以,我就帮你做一本《杨六郎斩子》,我对这本戏比较熟悉,熟练,就以此开演吧﹗”罗再芳很有把握地说。

“好,好。”戏班主说着站起身来又说;“后天是大醮初日,新答戏棚要出煞以后才做《六国封相》。请你也到场吧”。

钟秋武也帮助着说道;“一定要到﹗”

“多少钱同你做一晚?”罗再芳是要独得酬资分金,也以价钱表示格局。

“有得商量。”戏班主说着与钟秋武一同走出去了。

这时凌子山等到人听着办再芳的讲话,很觉奇怪,她就是那个乞丐吗 ﹗真是二样啊﹗还是凌子山大胆点上前问道;“阿娘,

你那二个小童在这里吗?我们那天给东西他们吃的,可记得。”

“啊,就是你等,太感谢了,今天你怎么来的。”罗再芳见到他们很高兴并拉他们进来吃糖果,表示谢意。

钟继传闻声出来,见到他们就说;

“我们和他们玩一下吧,这些人我很欢喜的。”

“好的,现在你我都共在一城镇的,经常可在一起玩。我和你哥还要离开这里的。”

“你为什么要走开呢?”钟继传不解地说。

“你是这屋的人了,我再带你一、二天,习惯了就要交回给你妈﹗”罗再芳很和气的说。

“我不留下,我也要跟你去。”钟继传说。

“我也不愿舍开你,但为了生活,我无法带着你。”罗再芳说着眼泪也流出来了。

凌子山把钟继传拉出来,一同到山外去玩了,从此他们又多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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