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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路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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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熙攘,却为这一句缓缓静了下来。
又满一碗,端碗环视长街两侧,「二敬诸君辛苦,鸡鸣狗盗劳碌!」灌入喉中一半,往马前泼一半,浅笑擦去嘴角漏出的酒液。
一路盯梢监视的各路匿藏之士,无不为柴洛槿此刻的写意豪情暗暗动容。
再满一碗,平平端在眼前,「三敬谣言可畏,未怀璧何来罪?!」仰头一碗见底,把碗翻过来伸出马侧,看余酒一滴滴落在地上。
本已渐渐安静的长街,因这一句变为死寂。
高举酒壶,语音已带醉意,「最后敬我小财神,被冤横遭劫难,有宝不尽其用,乱世他娘的不想发财?!」饮尽壶中酒,一把把酒壶砸在路边,崩裂大声。
长街静静,所有装腔的作势的易容的藏身的,统统呆立无声,目送那几百人大队伍拐角远去,只听见柴洛槿气息不稳地含糊念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宫雪漾在旁边马上轻笑一声,眼中抑不住地赞意,伸手过来给装酒疯的某人揩干净嘴角的口水混酒水,顺手还擦在大草胳膊上。
柴洛槿眼睛半眯懒散躺着做醉酒状,迅速跟小草挤眉弄眼一个,两人相视暗笑,突然她瞥到拐角站的那人,眼神慢慢清明犀利。
他带了几个仆从站在那儿,想是看了一出好戏,偏头懒散,嘴角是一贯的戏谑调笑,只是平日高于顶的眸中此刻竟也带了些许正视,风无名慢慢敛起笑颜,眼中是收不住的锐气,看了柴洛槿一眼,便带人转身离开。
……柴洛槿,好一出轻狂恣意、借酒妄言,好一手假痴不癫、绵里藏针。第一敬提及乾坤二字,看似随意却引起了满街人注意;第二敬明的警示当街探子、暗的嘲讽武林群豪:她柴洛槿目如明镜一眼看穿——沉而又狠夺人气势;第三敬为自己脱身,其人无罪、怀璧其罪,而江湖纷传乾坤易在她身上,她说这真是可笑可怕的一个谣言;最后彻底装醉,大倒被冤枉的苦水,既然有了可以夺天下易乾坤的宝贝她为何不尽其用,还颠沛闪躲受这委屈,当此将乱之世难道不想发财得志么?……只怕本就有些江湖中人疑心此事虚实,看了这场戏后会心中更为惴惴吧,会担心为一个不真不实之事与小财神撕破脸皮值得否……哼。
他冷笑,回头又看一眼,她的招摇大队已经远去了。

四十九、也堪生受

「有勾手!有内鬼!有汉奸!有卧底!有无间道!」
柴洛槿一进府门就一叠声开始吆喝,坐在紫檀正座上口沫横飞,指点男山,「你,跟清静堂那个道长什么奸情?」手指草护卫一,卫一身子一颤,躲到大草身后去,动作翻译:哥哥,有怪阿姨。
「你!跟燃灯门的大叔们苟且了啥?」手指端茶来的小僮,小僮嘴一扁,扑簌簌把眼泪落在茶盏里,翻译:主子,你欺负伦家。
「你!」指着小草鼻尖,小草眉毛一挑看她,柴洛槿咧嘴笑道,「你跟谁有奸情我倒是清清楚楚……」某人瞬间黑脸,宫雪漾的玉米面神风手眨眼就要拍过来。
「还有你!」柴洛槿乱飞的纤指一点门口,居然正好指到一人。
这个颇为高大的大娘,画着猪唇艳红、眉毛如同两条扭动的蚕宝宝、碎花布裙子包裹着大腰,两边脸颊各有一坨红色……
「太……绝了……」柴洛槿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手握大娘的粗粗素手,哽咽道,「美艳……这是解构主义啊!」
大娘猪唇一扁,嚎啕道,「主子啊……为什么那么多人追着我砍啊……闻这一路跑得好苦呜呜呜……易容了才活着回来哇……」
柴洛槿脸白了又黑,甩掉闻妈的手道,「就你蠢,不知道飞书唤人去接你么?」轻拍一下他脸,那脸上的粉霎时如黄河决堤奔涌而下,埋死了地上的无数蚂蚁蚯蚓。
闻妈又扁嘴道,「属下是从庄里逃出来的,没时间飞书……不说了,要查的东西……」柴洛槿突然扬手止住他,回头在屋内看一圈,倏忽间厅内就撤得只剩了大小草。
闻从绣花包袱里掏出一叠纸放在桌上,柴洛槿与大小草轮在手中看。
「这是中人册所载的乾坤易,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为上乾,下面的是下坤,下坤与我们手中那个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好像……」
「不是。」柴洛槿嬉笑之色尽褪,从里间拿出暗阁中的『乾坤易』仔细对比。纸上所画的下坤,颜色暗沉,方形弧角,中间凹陷,边有起伏之齿,确有几分似砚台,但是凹陷中有精密的细纹,边缘也有层叠的起伏,画上虽看不甚清楚,却很显然与手中这个材质不精的砚台有天渊之别……柴洛槿端详画像,想像这下坤变为立体,手触在纸上虚虚地抚摸……触手冰凉的石样盘,边有层齿,中间的凹陷上有精细的纹路,有几分似砚台,但世上不会有什么砚台拥有下坤的精绝质地之感——是,这便是那日黑暗中抚触乾坤易的感觉,慢慢闭上眼睛,敏感的回忆伴着黑暗流到指尖,寸寸冰凉,柴洛槿脊背僵直,有些被忽略的东西破土苏醒。
再睁开眼摸到那块砚台,不禁暗笑自己,连这么明显的触觉差别都未分出来。哥啊,这一着我究竟是输给你,还是输给自己呢……我早就该疑了,失踪三月间,遍传我得了乾坤易而藏匿,你大约也有一分猜疑,不给我用雪莲治眼,肯定是想借我眼瞎之便有所打算,那日我裤子里的东西,你应该是觉出了有异,之后……柴洛槿蹙眉攥紧了拳头,以前传我得了乾坤易,但这消息早在我回来之前便偃旗息鼓无人再提,为何会在我重回江湖一个月之后,在我离开你的山水别馆北上之后突然甚嚣尘上,甚至叙述得绘声绘色斩钉截铁?是谁在造谣放风,谁在推波助澜,又是谁,为了引开全江湖的注意力不惜以我为牺牲?或者说,哥,你根本就是借此机会要连根拔起我?山水渡拥有了至宝还不够,还要从我开始,一步步铲异己、除障碍,为你的风儿、你的门人开疆扩土,建功筑业?
扬起下巴,心头有口气呼不出,也咽不下。他知道这是她吃糠咽菜、倍受毒物折磨得来的东西,他知道她几个月受了多少苦,却在左手安慰爱抚的间隙,右手狠狠夺去,在缠绵缱绻之后,温柔地捅一刀。
宫雪漾本在细细看另几张纸,抬眼却瞥见柴洛槿白了的唇,那双有些虚的眼里滚的不知是些什么念头,五彩流光有如火烤的琉璃珠子,忽闪忽灭。
「怎么了?纸要给你攥破了。」轻轻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看她轻轻摩挲着手指道,「真是,很冷呢……」
「嗯?主子冷么?唤人端火盆来吧。」闻起身就要出去。柴洛槿止住他,「不冷,不冷了,还有些火燎般热呢……」
坐在旁边的三人蹙眉看她呼吸时急时缓,最后如常扬起下巴,哂笑,手拍在额头上轻轻摇头。
「继续说吧,」柴洛槿突然发声,声音不知为何又哑又涩把三人吓了一跳,连她自己也惊了一瞬,「咳,咳咳,没什么,喉咙不大顺畅,闻接着说啊,这些呢?」
「根据庄中所记,乾坤易之用,确有其事,可以改天地、易乾坤,甚至——起死回生!」
宫雪漾手骨轻响。
「乾坤易出世虽然是百年前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却有详细记叙它之玄妙,这东西一定要上乾扣进下坤里才有用,并且还有些机关按钮,尤其是,必须在一个地方才能用……」
「何处?」三人同声。
「邘州博城,枳椇古道西,有涡云之象的地方,」闻迟疑又道,「只是地方记得不确不凿,涡云之象,倒是难找……」
柴洛槿身子一滞,枳椇古道,不是她被甩过来的地方么,涡云之象……哼,倒是有意思了,看来这东西百二年来就是等着她来用的,脸上浮起的冷笑叫几个人看得又是一惊,不知她今日究竟怎么了。
手指用力缠结在一起,不时有指骨爆响之声,她脸上晴一瞬雨一瞬又道,「明日就把这些消息经武林贩子散布天下,把上乾下坤什么的隐去,就说乾坤易整儿个就是下坤那个样子,也把枳椇古道、涡云之象什么的统统说出去……最重要的是,言语间要提点到……乾坤易,终于落在了山水渡之手……」
心里突然如万剑攒动,绞肉割筋,却流不出血来。
那个曾经与她有着男女间最亲密纠缠的人,如今却骤然抽身,站在了人与人之间最远距离的那一头。
她是自私卑劣的,她也不惮于承认和做那些被人操祖宗的事情,可是就好像再深刻的黑暗也是为了朝拜光亮而存在的,越是恶贯满盈之人,心里藏匿的那片哆嗦的小圣地就越是纯洁脆弱。
有些人,被她放入了心中净土,如今却要抽丝剥茧,一滴血一片肉地揪出来。
哥,很疼呢。
「主子……」闻的猪唇、蚕蛹眉凑过来,扑闪着一双有恶黑眼影的大眼睛看着她,柴洛槿往后一缩,清嗓子道,「唔,无事无事,就这么着吧……饿了,饿了!老子要化眼泪为口水,化情欲为兽欲!!」言罢站起来雄壮地拍打胸脯,配上噢啊哦啊哦的狒狒吼。
这一顿晚饭直喝得那三人男儿有尿不轻弹,憋得脸泛黑光了还不能去上厕所,柴洛槿吃喝间还要高歌山无棱天地合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好一阵折腾,小祖宗终于吃完打了恁长一个连环饱嗝,然后立马又来了精神拉上闻和小草在院子里挖蚂蚁窝,大草拒绝加入幼儿园寻宝队,柴洛槿向来又奈何不了他所以任他回屋了。
等到闻累得喘哈哈了,以看禽兽的眼光揣度主子的体力时,柴洛槿终于大发善心也放三八小朋友拥抱周公去。
「……我说,」宫雪漾两手反撑在地,闲散半躺道,「想跟我唠嗑了直说,无需各个击破这一招……」
柴洛槿兀自还拿着树枝在树根根下挖,突然嘴角抽动了一下,又一下,木着脸转过头来看他,「我想唱歌……」
「我走了。」
「那我吟诗。」
「……可以忍受。」
柴洛槿坐在地上,抬起诗意的下巴,用饱蘸寂寞的红唇吟道,「大燮甲子年的第一场雪,比平常时候来得要晚一些,停靠在邘州的柴府马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被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突然她激动地站起来,终于耐不住开始高歌,「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哦呜呜呜呜——」等她摆完最后一个姿势,回头发现小草已经笑瘫在地上抽搐。她也耸肩笑笑,又抱膝坐他旁边。
宫小草笑完坐起身,偏头看见柴洛槿也在安安静静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眉头轻轻蹙起,过去抱她在怀里道,「等咱们手握乾坤拿到该拿的了,再把他绑过来,任你奸淫虐待好不?」
「唔……可我输的是颤巍巍的小心肝啊。」抽抽噎噎,擦泪擦得满脸糊,突然把眼泪揩点给他尝,「咸的还是苦的?」
「自己不尝……噗,又咸又苦,竟还有鼻涕,你……」
「好吃,鼻涕补身,你看它晶莹透亮,柔滑可爱……」语毕还把鼻间秽物尽数刮下来往他嘴里塞,宫小草好不容易按住她狼爪。
柴洛槿可不是个乐意把软弱拿出来给他当笑话的人,于是相当恶意地问,「草儿声音真性感,是变了两次声才成这样吧——」
宫雪漾刚开始搔头莫名,突然想起公公的声音要变的,心里突然又被狠扎一刀,脸慢慢凉下去,冷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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