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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透不过气了。
忽听得“笃、笃”的拐杖点地声音,邵元化的正室刘氏夫人拿着一根龙头拐杖走了出来,
说道:“武公子,龙姑娘,你们两位请退下,邵家的事不必外人插手。”拐杖一指,指着乔
拓疆冷冷说道:“你敢欺负我邵家无人么?”
乔拓疆道:“你是大老婆,还是小老婆!”刘氏夫人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
打!”龙头拐杖劈头打下,乔拓疆发出劈空掌,竟然未能将她的拐杖荡开,补上一掌,把掌
力用实,这才能够拔过一边。
乔拓疆心头一凛:“这老大婆似乎不在邵无化之下,他们夫妻合力攻我,我倒是不可轻
敌了。”
钟无霸道:“这老太婆交给我吧。”乔拓疆松了口气,哈哈笑道:“邵元化,我要见你
的小老婆,你却把大老婆请出来,好生令我失望!”
刘氏夫人的龙头拐杖击着了钟无霸的独脚铜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当当之声,两人恰好
是功力相当,不相上下。
乔拓疆带来的那四个人一拥而上,武玄感说道:“邵伯母,请恕小侄多事,我绝不能让
他们恃强横行。纵然本领不济,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了。”刘氏夫人此时和钟无霸正斗到紧
张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想道:“想不到乔拓疆一个手下竟也如此厉害!这次只怕邵家真
的要栽了。”她全神应战,不能分心说话。只好默许武、龙二人助拳了。
奚玉帆见混战局面巳成,遂与厉赛英同时现出身形,说道:“这伙强盗也是明霞岛的仇
家,我们总不能算是多事吧。”
乔拓疆怔了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原来还没死呀,奸,这次可没有明霞岛主
和黑风岛主保护你了。你们可是自己送上门来啦!”
那姓焦的头目和日前乔装赶车的那个汉子,见了奚、厉二人,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以待乔拓疆的话声甫落,便即双双跃出,不约而同地说道:“这臭小子和这丫头交给我好
啦!”
厉赛英龇牙一笑。说道:“你那日跑得倒是很快啊,却不知又是哪位高人保护你了?”
针锋相对,奚落这姓焦的头目,出了刚才所受的那口鸟气。
姓焦的那头目怒道:“那日你欺负我受伤,你以为我真就怕了你?”说话声中,一双护
手钩已是盘旋飞舞,暴风雨般的向厉赛英袭来。赶车的那个汉子抡起他那支黑黝黝的烟杆,
也和奚玉帆交上了手。
厉赛英笑道:“你今日没受伤,输了怎样?”那姓焦的汉子大怒道:“我岂会输了给
你!”厉赛英道:“好,输了你给我磕头,可不许赖!”她自说白话,硬逼那汉子承认了这
个条件,把他气得哇哇大叫。
岂知这正是厉赛英激敌之计,原来厉赛英精灵之极,她自忖若是各凭真实的本领,只怕
不是这姓焦的汉子对手。高手比斗,哪容得半点分神,这汉子给她气得哇哇大叫,可就正中
了她计了。
姓焦这汉子那日受伤不重,业已痊愈,不过因为那日是伤在膝盖的,虽然医好,未隔多
久,也还是有点跳跃不灵。厉赛英看准他下盘的弱点,立即展开了穿花绕树的身法,挥剑卷
地削斫,专攻他的下盘。
论真实的本领,厉赛英确是比不过这姓焦的汉子,但若论轻功,即使这汉子前几日未曾
受过伤,却也是比不过她。此时给厉赛英占了先手,专攻他的弱点,一连十数招明霞岛秘传
的精妙迅捷剑法,果然把他攻得透不过气来。
奚玉帆是在场的小一辈中功力最强的一个,百花谷的剑法亦是奇诡无比,招招凌厉。论
真实的本领,他倒是和这乔装赶车的汉子不相上下的。
这汉子使的铁烟杆有两样功用,一是用来点穴,一是用来喷烟,喷出的毒烟,能够令人
昏迷。
但因那日毒烟无功,这次他和乔拓疆同来,自恃有着强大的靠山,是以也就不屑于使用
毒烟了。
岂知奚玉帆的百花剑法正是上乘的刺穴剑法,他的烟杆点穴,虽是自成一家,比起百花
剑法总还是逊了一筹。
兵器上受到克制,烟锅又没装上烟叶,毒烟喷不出来,三十二招一过,也给奚玉帆占了
上风。
此时刘氏夫人兀自和钟无霸斗得难分难解,邵元化则依然处在下风,而且越来越是劣势,
只能够勉强招架乔拓疆的攻势了。
可是由于奚、厉二人分敌了对方的两个强手,邵湘华、邵湘瑶兄妹和武玄感、龙天香、
杨洁梅五人合战其余的那两个头目,却是大占上风了。
乔拓疆喝道:“布下阵,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一个都不许漏网!”说话之际,呼呼
呼的掌挟劲风,全力攻出七掌,把邵元化逼得一步步的后退,退到了他们所布的袋形阵地。
钟无霸把刘氏夫人逼进了核心。乔拓疆、钟无霸两大高手左驱右赶,就像虎入羊群一样,终
于把在场的人都困在阵中。
这阵乃是乔拓疆的镇山之宝,犄角相依,首尾相应,合六人之力成为一体,威力比
各自作战何止增了一倍?登时把邵家这边的人困得无法突围,吃力非常。较强的邵元化夫妻
和奚玉帆还可以勉强招架,其余小一辈的几个年轻人,连招架也感到为难了。
厉赛英忽道:“走乾门,出坎位,攻那赶车的汉子。”奚玉帆心领神会,立即挥剑向那
人刺去,恰好配合上厉赛英的攻势。那汉子连退三步,“嗤”的一声响,衣襟给厉赛英一剑
穿过,幸而乔拓疆从侧面迅即抢了过来,一记劈空掌把他们的两柄长剑荡开,这汉子才得以
侥幸没伤。
原来这乔装赶车的汉子并非乔拓疆的手下头目,而是因为有所求于乔拓疆,故而临时加
入他们这一帮的。阵阵法复杂异常,进退变化均须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丝毫也不能弄
错的。这汉子临时加入,自是未能操练纯熟。
厉赛英聪明绝顶,一眼看出弱点的所在,那日她在明霞岛是见过这个阵法的,虽然未悉
其中奥秘,大略也可揣摩一二,看出了弱点,立即便叫奚玉帆针对弱点进攻,果然把这
阵攻开一个缺口,大家得以稍稍松了口气。
可惜也只是松了口气而已,却未能够突围。奚玉帆与她的功力都比乔拓疆差得太远,这
个阵的破绽迅即又给乔拓疆弥补了。不过在厉赛英懂得这个窍门之后,一到吃紧之时,
就与奚玉帆攻那赶车的汉子,以分乔拓疆之力,是以虽未能够突围,形势却稍微好转一些。
乔拓疆怒道:“好,看你们能够支持多久?倒转阵法,全力进攻!”怒喝声中,加紧掌
力,恍如排山倒海而来,众人又给他迫得挤在一堆,阵的包围之势,圈子越缩越小!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忽听得一个妇人冷冷说道:“乔拓疆,你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好,
我和你作个了断,此事与邵家无关!”出来的这个妇人正是高氏夫人。
乔拓疆哈哈笑道:“高小红,我找了你二十年,原来你果然是躲在邵家!唉,可惜你一
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竟然委屈自己,做了邵元化的小老婆!”邵元化怒道:“你胡说什么?”
奋不顾身的一掌向乔拓疆击去。
乔拓疆双掌一合,“啪”的一声,夹着了邵元化的手掌。奚玉帆唰的一剑,却指到了乔
拓疆的左胁。幸而他这—招凌厉的剑招攻得正合时候,乔拓疆迫得要腾出手来应付,当下运
劲一推,把邵元化推开,反手一弹,又弹开了奚玉帆的长剑。
邵元化腕骨幸未折断,虎口已是渗出血丝,叫道:“小红,你别闯进阵来,快到武家报
信去吧,咱们邵家,好歹也得留下一个人。”他已深知这个阵的厉害,多了高小红—个
人,亦是无济于事。不如让她到武家报信,还可以保全她的性命。武玄感是武家庄的少庄主,
倘若和自己一同丧在这阵中,她的父亲武庄主武延春自是要为儿子报仇。
可是他话犹未了,高小红已是闯进阵中来了。是乔拓疆有意放开门户,让她进来的。
高小红披头散发,手使一柄薄刃柳叶刀,闯进阵来,立即就向乔拓疆杀去,厉声叫道:
“我和你作个了断,邵家父子可是与你无冤无仇!”
乔拓疆哈哈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这儿子是姓石的,不是姓邵的,他是石一瓢的
儿子。你这媳妇又是杨大庆的女儿,怎能说是与我姓乔的无关?嘿嘿,哈哈,高小红,你也
委实是工于心计啊!你以为你抚养了这个儿子,就可以独占宝图了吗?”
邵湘华只知道自己本来姓石,却不知道自己的家世,更不知父亲何以和乔拓疆结怨的经
过。听了这话,隐隐猜想到,自己的父亲必定是和自己现在的这个义母相识,而且必然是与
此事有关的了。
邵元化听了此话,也是不觉心中一动,颇为难过,想道:“我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却原来她还有着重大的秘密瞒着我!但只不知他们所说的宝图是什么?”
刘氏夫人拐杖一顿,说道:“小红,你进了邵家的门,就是邵家的人。咱们今日生则同
生,死则问死,说什么独自了断!”可是阵越收越紧,她要冲过去助高小红抵御乔拓疆,
却给钟无霸的铜人挡住。
乔拓疆哈哈一笑,说道:“小红,你要如何与我作个了断?”
高小红挥刀急斫,喝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乔拓疆笑道:“你的功夫比起二十年前是高明了许多,可是要和我拼命,那还差老大一
截呢!嘿嘿,你处心积虑了二十年,那宝图想必是早已到手了?你拿出来给我,或许我可以
如你所愿,饶了邵家父子。”
邵元化大怒道:“谁要你饶!”
高小红道:“宝图没有,要命就有一条!但你要命可也只能要我的性命!”
乔拓疆冷笑:“嘿嘿,想不到你竟甘心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卜,这糟老头儿把你当作小
老婆,你居然还肯为他求情!可惜这却由不得你了!”
邵元化气得七窍生烟,喝道:“住口!”乔拓疆笑道:“你还要和我动手吗?那也行呀,
不过你也不必这样心急,待我收拾了这个小贱人,自然会来收拾你。”把手一挥,倒转阵法,
将邵元化与高小红隔开。邵元化久战之下,又已受伤,给他手下的两个头目绊住,竟是冲不
过去。转眼间,这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又再把他们困入核心了。
高小红披头散发,更不打话,便和乔拓疆动起手来。乔拓疆连使三记极为凌厉的大擒拿
手法,拿她不住,亦是不禁微微一凛,心道:“她怎的会使出明霞岛的武功,我倒是不可轻
敌了。”
高小红一个移形换位,倏地欺身直进,柳叶刀刺敌小腹,这一刀端的是奇诡莫测,只听
得“嗤”的一声,乔拓疆的腰带竟然给她割断。可惜她不懂阵阵法转换的奥秘,步法未
能配合得宜,第二刀刚要跟着再刺,乔拓疆的位置已经变了。乔拓疆反手一挥,“铮”的一
声,高小红那柄柳叶刀给他弹得反斫回来,险些伤了自身。
厉赛英不由得也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心里想道:“她用的柳叶刀,使的却是五行剑法,
看来她一定是爹爹和我说过的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师姐无疑了。”
原来厉赛英虽然是在激战之中,仍是一直在留意高氏夫人的武功路数。这次她已是看得
更清楚!高氏夫人纵然故意加以变化,但本派的武功根底,却是掩饰不住,依然给她看了出
来。
邵元化斗得筋疲力竭,又气又恼,哇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