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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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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微弱火光,陈叫山努力查看桥墩两侧的地势,打火机火苗实在太小,陈叫山只得最大限度地伸展左臂,尽量将打火机朝前推进,适应了一下,看见桥墩左侧的河岸上,斜生着一截树根,两尺来长,碗口粗,黑糊糊的一截,距离桥墩,不过七八尺的样子……

    陈叫山右手将短刀刀身,微微拧转一下,使其不再平展,硬硬卡在了岩壁细缝中,稍稍用力拉推一下,感觉牢固了些,可以借力了,右手便猛然一推刀把,膝盖在滑溜溜的岩壁上一顶,一个鱼跃,铺展身子,朝前扑去,在空中一个拧转,加速前冲力量,“呼”地一下,将左臂臂弯,挂在了树根上,左手随之抠住树根上方凸起的岩石尖尖,腰身一缩,一个上扬倒卷,便翻身在了河岸之上……

    鹏云起先看见桥墩左下方,有微微的火点子,晃了一阵,继而又熄灭,便兴奋了起来,悄声说,“队长钻到桥底下去了……”七庆不屑地说,“我早就看见了,用你说啊?”鹏天朝七庆跟前挪了挪,用手里的刀,拍拍七庆的屁股,“去你娘的,就你能哩……”

    陈叫山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前走,分拨草叶时,尽量轻之又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管那伙守桥的人,距离这里稍远……

    时已至秋,山林中的枯叶,落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总是“沙啦沙啦”响,陈叫山下意识地摸出了盒子炮,以防意外情况出现……走过一阵,四遭悄悄静静,除了树林上方偶有夜鸟“咕呜咕呜”叫两声,虚水河里的浪花“哗哗哗哗”之声,除此,再无任何声音……陈叫山心中踏实了些,步子愈发稳而实!

    黑咕隆咚中,陈叫山走出一片小树林,来到一个“丫”字形路口,向右,是通往那伙守桥人的据点,于是,陈叫山便选择先向左走。

    走过几步,前方便是一面山坡,青石垒砌的小道,光光净净,布鞋踩上去,悄无声息,陈叫山将盒子炮重新别回裤腰里,大步飞奔了起来,小道两侧的树木,疾速朝后退去……

    行至坡顶,陈叫山手扶一棵大柏树,喘了一阵气,继续前行,刚绕过一块水牛般大的巨石,陈叫山猛然一怔——坡下便是太极湾,虽已是深夜,但太极湾里仍有许多灯火,俯瞰下去,星星点点,似无数小沙金,在一堆石头缝缝里闪烁着……

    陈叫山继续朝前,沿着青石小道,顺坡而下。这一面坡上,没有多少树木,全是杂草,陈叫山左右望去,空荡荡的,便感觉心中不太踏实,没了树木遮掩,仿佛自己暴露在了明处一般……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红红亮亮的东西,陈叫山猛然下蹲,仔细观察,见那红红亮亮的东西,并未有何异常,才站直身子,慢慢走近前去查看。

    红红亮亮的东西,竟是一个红灯笼,红纸为皮,竹骨架,形如橘子,内中的烛火一下下地跳着,灯笼骨架的影子,便投射在陈叫山的脸上,横竖错乱了一脸……

    红灯笼是挂在一截树桩子上的,陈叫山蹲下来,见树桩子下方,被刮去了一大块树皮,树身裸露处,画着一个墨圈,当中是一个隶书“艮”字。

    艮,乃八卦之一,所谓“无极生有极,有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相生,成六十四卦,六十四,爻无极,群象生,吉凶起”,在十二秘辛拳之尾章其三《太极为极》中,有详尽释义,陈叫山对其,早是倒背如流,类如,“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法相生,象相宜,延无极,无终止: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爻爻变,惟循迹,迹无咎,意悟与……”

    在其后多年习拳悟法过程中,陈叫山越发感觉十二秘辛拳之玄妙幽深,同时也越发对老祖先世代承传的智慧凝缩,而感法门无极,通汇万物。太极八卦,卦卦融生,象由卦起,爻则呈示,演化与对指,其玄无穷……比如眼前这个“艮”字,《易传十翼之说卦》云:“可为山,为径路,为小石,为门阙,为果蓏,为阍寺,为指,为狗,为鼠,为黔喙之属。其于木也为坚多节。为鼻,为虎,为狐……”

    那么,混天王据守的太极湾,多年来,屡被人攻,未被人破,抛其天然地利之外,究竟还有何玄机?类如这一个“艮”字,写于这一树桩之上,是其方位之所属,信号警示之所用,传递玄法之所呈,列阵构架之一支?或者,另有暗指?

    幽思于此,陈叫山当下决断:此处不可久留,更不可再贸然前进,宁可信其是故弄玄虚,也不能将自己,置身万劫不复之地……

    陈叫山转身飞奔而去,疾步似飞,双腿胜羽,上至坡顶,复又沿坡而下,因是熟路再行,不再陌生,很快便来到了那个“丫”字路口……

    站立在路口,陈叫山平复了呼吸,蹲下来,四下探看一番——直行,可达索桥,左拐,便可到守桥人的据点……

    既然已经过河,为何不去探一探,那伙守桥人的情况呢?

    左拐,又是一条落叶小径,一步一步踏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陈叫山连忙止步——因为不清楚,据点离这儿到底有多远,守桥的到底有多少人,枪有多少,他们是醒是睡,有没有别的信号警示机关……踩着一路落叶声前往,万一惊扰了他们,岂不是惹出乱子?

    陈叫山静静蹲着,思谋着办法,忽而想到:何不从树上走呢?地下有落叶之声,闻之必惊,而从树上走,一来响动小,二来万一有惊扰,黑咕隆咚之中,他们未必会抬头看树上,便是看了,也未必看清所以,枝叶遮挡,藏身之绝佳处啊……

    跟随父亲打猎时,爬树溜坡,钻洞荡沟,这都是陈叫山的拿手好戏!

    陈叫山将袖子朝上挽了挽,一蹦,蹿到一棵大松树上,双臂环树,脚心对夹,膝盖向外,腰臀使力,“蹭蹭蹭”几下,便上到了树顶,攀在一大斜枝上,探看一番,拉弯虬枝,借力一跃,又跃到了前面一棵树上,动若苍鹰,矫似灵猿,风动叶扑,悄无一息……

第九十七章 集 合

    拨开一段松枝,松针从陈叫山脸侧划过的一瞬,暗黑中,陈叫山的瞳孔,放着光亮……那是一种既想看见,又不愿意及早看见,甚或,多么希望看不见的纠结心情……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房子,夜尽管黑,但那白灰搪过的墙壁,与房顶青瓦互衬着,尤为醒目。房子一侧,搭一间偏厦棚子,棚顶盖的,大许是些苇草杂木枝枝,四根立柱,扭七歪八的,令人疑心那棚子随时欲倒似的。棚顶上垂下四根铁链子,悬着一口大铁锅,若不是锅下那些燃烧过后余烬未熄的木灰,荧荧红红的光照着,陈叫山几乎无法看清楚那是一口大铁锅,更无法看清围在锅下,东倒西歪,或靠或坐或半倚的守桥人。陈叫山左腿反扣在松枝上,身子倒悬下来,仔细地看,悉心地数,一个,两个,三个……总共六个人……没错,是六个人!人人怀里抱着枪……

    一个守桥人瞌睡极了,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枪,背靠着棚子立柱,扯着鼾,脑袋一下靠到右边,再又摆正,又靠到右边,再摆正……猛一下,靠的劲大了些,后脑勺一空,身子欲斜倒,鼻子便一下顶在枪杆子上,倏地坐稳,揉揉眼睛,四下地看着……

    陈叫山倒悬在松枝上,原本不需要以手抱树干,见这守桥人忽地醒了,便遂即抱紧树干,使得身体下部、上部都有依凭,随时可以根据情况,进入防御、攻击,或者,逃匿……而实际上,那位忽然醒来的守桥人,只转头看看五个伙伴仍在,便又将两手抄紧了些,将枪抱紧了些,脑袋贴着两膝盖,又睡过去了……

    陈叫山腿弯一钩,腰上用力,翻卷一下,重新蹲在了松枝上,左右移移脑袋,抓着一根高处的松枝,沿脚底踩着的松枝,又朝前走了走,身子一再地朝外侧靠去,换了个角度,终于看清——房子另一侧,有一个类似小供台式的石板台子,小台上散乱着几个瓷碗,几双筷子,竹筒子,菜刀,泡菜坛子,而台子下部,有一拱形的洞口,十多根细绳从拱洞里牵延出来,几乎每跟细绳上,都拴有三四个小铃铛,铃铛似喇叭花一般,好像用墨汁或锅灰涂抹过,黑糊糊的,并不放光,极为隐蔽……

    忽然,“扑啦啦啦”一声传来……

    六个守桥人都被惊醒,下意识地将枪捏在手中,四下环顾……

    陈叫山也一惊,将身子缩回松针遮掩中……

    原来,是房子以北处的灌木丛里,扑腾着几只山野鸡……

    其中一个守桥人站起来,将枪靠在一边,擦亮一根洋火,点燃了别在墙上的火把,取下来,握在手里,举着火把四处看……

    陈叫山蹲在松针遮掩中,见火把朝自己走过来,走到了脚底下,火把飘起的松油味儿,几乎已窜进陈叫山的鼻孔……

    “山鸡乱骚情哩……嫑看了……”

    “狗日的,扑腾腾一下,把我吓地……我还当是卢家取湫队过河了哩!”

    “睡觉吧……明儿天亮了再说,黑灯瞎火的,他们过啥河嘛……”

    守桥人将火把,在陈叫山藏身的那棵松树上,磕了磕,用脚去蹬,蹬得松树晃了几晃,将火把弄灭了……陈叫山忽地感觉周围一黑,一刹那,啥都看不见了,仿佛被人蒙住了眼睛一般……

    守桥人接着睡去,鼾声此起彼伏……

    陈叫山见火候差不多了,斜身一扑,跃到另一棵树上,略略停顿,再一跃……

    来到桥头时,陈叫山蹲下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细绳,“之”字形和“八”字形连串着,牵拢起来,又延伸于草丛里,经过一个圆形的大轮子,四个小轮子的缠绕,一溜朝前伸去了……

    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陈叫山向来是敬畏的,比如姑丈曾给他念一些汉赋,听不懂,他就一声不吭,姑丈咋说,他就咋听,光点头就成;比如姑姑给他看一些画,一团墨疙瘩,看不懂,他就啥也不说,姑姑说画的是啥,他就光点头……这是爷爷给他教的道理:不懂不耻,不懂装懂,不懂而不求懂,方为大耻!

    眼前这细绳的盘绕,一个大轮子和四个小轮子的设计,玄机何在?陈叫山显然是不懂的,既然不懂,既然暂时没法弄懂,那就嫑不懂装懂,贸然去手痒痒,退而避之为上策!陈叫山看来,那就是钓鱼的鱼漂,套兽的网兜……

    陈叫山一跃而起,翻过桥头的细绳机关,用“子捷拳”中的“绕梁探春”,步步轻灵,飞速地从索桥上跑过,须臾之间,无声无息,流光幻影,快于无极……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七庆原本是躺着的,见陈叫山回来,赶紧一骨碌翻身,趴在地上,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腿都趴麻了,哎哟……”

    陈叫山经过到河对岸的一番窥探,心中自是有了见解,便对五个兄弟说,“走,找个避风处,眯一会儿,天快亮时,再在隧洞集合……”

    在隧洞东口的一条地沟中,陈叫山和五个兄弟,刚好六个人,两人背对背相靠,睡了起来……陈叫山是和满仓背靠背的,惟有他俩,体重接近,适宜相靠。眯了没多大会儿,陈叫山便醒了,一端坐,将满仓放了一个仰面叉,这胖家伙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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