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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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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叫山左手使出“巳柔拳”中的“绕枝回环”,而双脚则拔地跳起,使出“卯安拳”中的“借力扑天”……须臾间,寸发汉子的一记直拳,狠狠砸在了光脚汉子的脑门上,而光脚汉子的狠劲一脚,直直踢到了寸发汉子的小腹,一个弯腰捂脸,一个半蹲揉肚,皆是凉气倒吸,龇牙咧嘴……

    王铁汉领着一众徒弟,操着铁器家伙,吆喝着冲了过来,闪开人群一看:陈叫山两手背在身后,脑袋仰着,俨然一位教书先生,而起先飞扬跋扈的两拨人,现在都弯腰低头,噤若寒蝉,个个皆似龟孙子一般……

    “父老乡亲们:打今儿起,谁要是再敢在石牌楼,或是整条大西街上,抢占地盘,倚强凌弱,打架斗殴,挑衅滋事,若让俺听见看见,只消一次,便打得他连热粥都喝不到嘴里……”

第二十章 烙饼

    陈叫山回到铁匠铺,饶家三兄弟一口一个“山哥”地叫着,鹏飞给陈叫山端来椅子,鹏云拿着扇子给陈叫山扇凉,鹏天则端来一杯凉茶,恭恭敬敬地送到陈叫山手里。三兄弟皆惊异于陈叫山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缠磨着要陈叫山露几手,给大家伙开开眼,七庆和其余的一帮后生,也跟着一起起哄。

    王铁汉坐在大板凳上,手里捏着一把砍刀,在自己青溜溜的下巴上,一下下地刮着胡茬,试着砍刀的刃劲,刮几下,眯着一只眼,瞄瞄,朝刀刃上吹口气,也跟着徒弟们起哄,“叫山兄弟,先前真没见你亮过功夫哩!我就说嘛,卢家那条大狗,不是谁说杀就能杀掉的:前年腊月,来了伙跑江湖卖把式的,没给卢家少爷交地头钱,那大黑狗扑上去就咬,四五个能举石锁、能耍大刀的精壮后生,硬是让大狗咬得浑身带伤!听说那班主还练过少林功夫哩,结果咋地,照样奈何不了大狗……”郑半仙坐在王铁汉身旁,两手抄着,默默地笑……

    “对,对对,山哥,给我们亮几手嘛……”

    “山哥,给大家伙开开眼,俺们就爱看功夫哩……”

    陈叫山一下下地用指甲,挠着后脑勺,只是笑,“俺那就是瞎蹦跶,胡踢腾,真没啥……”鹏飞站在陈叫山的身后,冲鹏云和鹏天挤挤眼睛,三兄弟达成默契,一下扑过来,鹏飞抱住陈叫山的脖子,鹏云抱着陈叫山的双腿,鹏天则将手伸在陈叫山的胳肢窝,上上下下地一阵挠……这是他们三兄弟,跟陈叫山住一屋时,发现的对付陈叫山之独门绝招:堂堂英雄七尺汉,总也害怕被痒痒嘛!

    陈叫山被挠得身子缩作一团,只好笑着求饶,“好……好好,俺亮一手,亮一手……别挠了……”

    陈叫山站起身来,四遭一番打量,抱来一个劈柴的木墩子,又从铁器堆里,挑出一个铁圈,然后,将铁圈立在了木墩子上。

    众人定定地看着陈叫山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究竟要亮出什么功夫。

    “就这个样子……”陈叫山指着木墩子上的铁圈,对众人说,“你们谁来试试,在手脚不碰铁圈的前提下,让铁圈从木墩上滚到地下。来,谁来试试?”众人都明白了:这是要利用拳风或脚风,来吹倒铁圈啊!那么厚的铁圈,又沉又重,这得多么大的力道,再辅以多么快的速度才成啊?天爷,这是何等高深莫测的盖世奇功啊!

    “我来试试!”鹏天挽了挽袖子,走到木墩子前,扎好马步,握拳于身体两侧,深吸一气,攥紧拳头,“啊——”大叫一声,一连打出好几拳,拳头裹得一阵风,“呼呼”响过,可铁圈纹丝不动!院墙外大树上的知了,“嗤嗤”地叫着,鹏天尴尬地擦擦汗,吐着舌头,扮个鬼脸,众人全都哈哈笑了……

    接着,鹏飞、鹏云、七庆以及好几位后生,都来一试,有的用拳,有的用脚,有的用掌,甚至有的鼓着腮帮子,用嘴吹气,但铁圈稳稳地立在木墩子上,纹丝不动!

    王铁汉耐不住性子了,便说,“都别出洋相了!叫山兄弟,还是你来亮一手吧!”

    陈叫山淡淡一笑,“诸位瞧好了!”说罢,将袖子高高一挽,走到木墩子前,眼睛定定地看着铁圈,用鼻孔深深吸了一口气,左脚向左侧缓缓一移,右脚随之跟着一移,如此反复,围着木墩子,一圈圈地转了起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叫山,王铁汉手里的砍刀,停留在下巴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铁像!

    “嚯——”陈叫山大吼一声,伸出一脚,一下蹬在了木墩子上,木墩子斜倒在地,铁圈滚翻而下,在地上“骨碌碌”地转翻着……

    “叫山哥,你耍赖!”七庆一下跑过来,张开两臂,又要去挠陈叫山的胳肢窝,陈叫山笑得几乎喘不上来气,只得连忙躲闪,众后生便一扑过来,围堵陈叫山……

    铁匠铺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众人正笑闹着,满仓背着吴氏回来了。满仓是乐州本地人,熟悉路,每天陪着吴氏去乐州城北的荒地上掏挖野菜。

    “了……了不得……得哩……”满仓尽管长得五大三粗,力大无比,胳膊腿像泡菜坛子一般粗,但舌头不好使,一说话老是结巴,“杀……杀了……杀了人了……”满仓将吴氏从自己背上放下来,吴氏许是受了惊吓,脸色发白,坐在板凳上,好半天没说话。满仓晓得自己嘴巴笨,便对吴氏说,“婶……婶子,你……你说……吧……”

    王铁汉给吴氏拿来毛巾,让她擦了擦汗,陈叫山端来凉茶,众人围着吴氏和满仓,想知道究竟发生啥事儿了……

    吴氏缓了缓,脸色转好了些,吐了一口气,对王铁汉说,“贵楷,吓死我了,卢家杀人了,一下杀了三个……那脑浆子,白花花的……吓死人了……”

    吴氏一边说,满仓一边结巴着补充,众人这才明白:今儿吴氏与满仓去挖野菜,绕到了卢家的城北粮仓后面。卢家的城北粮仓,占地足有十多亩地,粮仓四周,壁垒森严,高墙大房,碉楼林立,持枪家丁四处设卡,就是一只蚊子,想偷偷飞进城北粮仓,弄不好,也会被打断翅膀和腿脚!

    城北粮仓以北,行走不远,便是一片乱葬坟,几十座或明或暗的无名坟包,错落在一片刺荆树和松柏树中,即便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整个乱葬坟里,也透着一股子凉簌簌的阴煞之气,除了鸟雀、野兔子、麻狼、蛇,在乱葬坟出没,一般人便是靠近都觉着阴森森,更莫说进入了。吴氏初到此处时,一心想着多挖野菜,竟靠近了乱葬坟,满仓连忙将她拉住,说了许多闹鬼之类的话,吴氏之后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大灾之年,四野之地,到处都是掏挖野菜的人,为了多挖野菜,吴氏和满仓常常趁着天刚麻麻亮,便出城掏挖野菜。有一天清晨,吴氏和满仓来到乱葬坟以东的荒地,正掏挖着,忽然远远看见三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口袋,从乱葬坟里出来了……吴氏惊得心悸了半天,满仓便说,那是一些游走四方的盗墓者,想到乱葬坟里掏腾点值钱货……

    可是,今儿晌午,吴氏和满仓经过乱葬坟时,忽然看见十几个卢家家丁,人人手里端着火枪,一下冲进了乱葬坟里。过了半天,突然,在吴氏脚前两丈多远的地方,土地被“哗啦”一下掀开了,有三个人仿佛从地底下忽然蹦出来似的,手里拿着铲子、凿子、刀,抖了抖身上的土,撒腿便跑,刚跑了没几步,枪声响了,三个人应声而倒,脑浆子飞溅起来,差一点就能溅到满仓的大背篓上……

    满仓这才明白了:原来,一伙子外地流民,竟然打起了城北粮仓的主意,观察来观察去,见没法从正面下手,便想到了从乱葬坟里挖地道,暗暗通到城北粮仓的办法……

    大家听完吴氏和满仓的叙述,皆是唏嘘连连,长长地叹气。

    王铁汉让满仓扶着吴氏回屋休息去了,半响,王铁汉仰头望着天,不禁感慨,“狗日的老天爷,把人都逼成啥样了……”

    放粥时间又到了,王铁汉让徒弟们去端粥,铁匠铺大院里,只剩下了王铁汉、陈叫山、郑半仙三个人。

    王铁汉用砍刀的刀背,在板凳腿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砍着,砍刀的影子忽一长忽一短,投射在西墙上。王铁汉看着西边一大团的红云,将刀停住,问郑半仙,“老哥,你能掐会算,依你看,这天到底啥时候能下雨?”

    郑半仙原本是将鞋子脱掉,两手抄着,光脚盘坐在板凳上的,听了王铁汉这么一问,将脚伸进鞋子里,穿好,正襟危坐,以无限感慨的语气说,“天象所呈,天机无尽,日月星辰,风霜雨露,造化变幻……唉,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破玄机?”

    陈叫山若有所思,想到如今乐州城的乱局之势,便问:“郑叔,那依你之见,卢家的粥能熬到啥时候?”

    郑半仙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依卢家从城北粮仓调粮之阵势来看,卢家粮食储备充足,一天放粥一次,完全可以恒而持之!而卢家人之所以全部吃粥,并非是供给不足,而是另有所图……”

    郑半仙话未说完,七庆和饶家三兄弟,便端着三大碗热粥回来了,陈叫山瞥眼一看,热粥依然熬得极稠,“吹不见窝,稠可立筷”,深深吸了一气……

    “山哥,放粥的魏伙头,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呢……”鹏飞随即拿出一个包裹,陈叫山接过,解开,竟是一块大大的烙饼,上面还有葱花和细细的肉末哩。

    “七庆,拿刀来——”陈叫山高喊一声,大家都围了过来,陈叫山接过菜刀,在木墩子上将烙饼分划成许多小块,大家人人有份,个个吃得满嘴生香!

    一块烙饼吃完了,陈叫山忽然问,“兄弟们,大家想不想天天吃烙饼?”

    众人一怔,不明白陈叫山何出此言,纷纷看向陈叫山……

第二十一章 静候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陈叫山身上。

    陈叫山环视众人,而后,视线越过西墙,投向红云黄云白云扯成一片的天际,“如今这年景,谁能天天有烙饼吃?“

    如此问题,何须回答,众人皆知是卢家。

    陈叫山兀自点头,无尽延展的视线,倏而渐收,仿佛由千丈之长,缩短于三尺之短,两眉朝内聚皱,神情充满肃穆,眼帘映带苍凉,“大家想过没有:倘是卢家不愿放粥,任你墙外饿殍遍野,而关起门来,独自吃粮,却又如何?饱的饱,饥的饥,活的活,死的死,乐州仍是乐州,卢家照是卢家……“

    “大家又想过没有:待到来日,老天下雨,旱情缓解,庄稼有望,大家都各寻归路,离开乐州。从此后,山转水转,各自为安,而卢家,除了得其仁善之名,耗去了无数粮食,其余,又有什么?“

    暮色,若幽幽淡淡的墨汁,先从天上涌下,逐次下淌,漫过屋顶,淹过围墙,继而流到每个人的脚前,再缓缓上涨,人的面目渐而模糊,城中灯火,星星而亮了。

    众人或轻或重,或高或低地叹息着,低首,垂眼,思虑,一言未发,只听陈叫山下文,“俺陈叫山,出身贫苦之家,并不懂得多少大仁大义,更无什么高风亮节,但自古的老话,却是知道: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咱们吃卢家的粮食,受卢家的恩,却为卢家做了什么?”陈叫山说到此,站起身来,将手背于身后,语速陡然加快了些,“近日在城中四处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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