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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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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封我爹爹为相国,又下旨让我姐姐和亲葛逻禄,爹爹说这是葛逻禄王子看中了姐姐,皇帝为了安抚葛逻禄人便答应了这门亲事,姐姐为了家族的存亡,被迫答应了父亲,可是我知道,她绝不会下嫁胡蛮。李大哥,这会把姐姐逼死的啊!求求你让皇帝取消这门亲事,姐姐实在太可怜了。”
    李庆安抚摸着手上一络青丝。青丝上还留有明月的一丝幽香,这是她把生命托付给了自己,一股盛怒在李庆安的心中升腾,葛逻禄人竟敢抢自己的女人,谋刺逻些还指定明月下嫁,不用说,这就是针对自己的报复,自己的宽仁竟换来了葛逻禄人的羞辱。
    李庆安的拳头几乎要捏碎,“葛逻禄人!,
    他蓦然转身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集结,血洗葛逻禄!”
    当天下午,一万唐军骑兵出发了,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北庭,而是东北方向的葛逻禄,五天后,一万骑兵越过了多坦岭,距葛逻禄的牙帐已不足两百里,葛逻禄酋长谋刺黑山闻讯,慌忙派使者来见李庆安。
    使者被唐军押进了大帐,一进帐。使者跪下磕头道:“将军葛逻禄遵从将军的命令,从不敢逾越边界一步,将军却来兴兵问罪,这是为何?”
    李庆安怒道:“葛逻禄欲夺我妻,安能无罪?”
    使者大惊,“将军,这是从冉说起,葛逻禄怎敢夺将军之妻?”
    “去问你们酋长,他其谁都清楚!”
    李庆安咬牙切齿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当发北庭大军讨伐葛逻禄,杀你们鸡犬不留!”
    使者吓得逃回了牙帐,谋刺黑山心急如焚,他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使臣奔回,便急问道:“问清了吗?李庆安为何率兵前来?”
    “回禀大酋长,李将军说我们葛逻禄抢他妻子,他盛怒之极。”
    谋刺黑山大吃一惊,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抢北庭节度使的妻子。难道是有人私自所为,他不禁勃然大怒,吼道:“是谁!是谁干的?”
    “父亲,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谋刺思翰快步走了进来,他上前给父亲行一礼,“父亲,这件事我很清楚?”
    “你说,是怎么回事?”
    “父亲,还记得上次我和大哥去长安吗?大哥在长安看中了一个女人。后来得知这个女人竟是李庆安的未婚妻,我苦劝大哥不能惹怒李庆安,可大哥却说,正因为是李庆安的女人他才更要得到手,他回来便偷父亲的印章,伪造国书向大唐求亲。”
    “混蛋!”
    谋刺黑山气得暴跳如雷,他发疯似的吼叫道:“把那个逆子给我抓来!抓来!”
    谋刺思翰见时机已到,他再次煽风点火道:“父亲,大哥是因为上次李庆安抓了他的女人,他便刻意报复。他为了一己之仇,却把我们葛逻禄推入深渊,若想妥善解决此事。非大哥向李庆安请罪不可。”
    这时,十几名士兵将谋刺逻多押了进来,他进帐大喊:“父亲,你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什么罪?”
    “你还敢说没犯罪?”
    谋刺黑山冲上去劈头盖脸几个耳光打去,指着破口大骂:“你这咋,狗东西,是谁让你去夺李庆安的女人。你自己不想活,就去死,你别害
    谋刺黑山恨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长子的好色和愚蠢给葛逻禄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儿子。
    谋刺逻多被打得野性大发,他见谋刺思翰在一旁冷笑,忽然明白过来。一声大吼,“狗杂种,你竟敢出卖我!”
    他猛地挣脱了士兵的手,拔出靴中匕首向谋刺思翰劈胸就是一刀。不等他靠近,四周的士兵一涌而上,将他死死摁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外跑来一名士兵。禀报道:“大酋长,唐军骑兵约一千人已经在三十里外了,李庆安命交出大王子,否则血洗葛逻禄。
    “父亲休怕他!”
    谋刺逻多像野狼般地嗷叫道:“他只带一千人来,让我带兵去杀他。杀他个片匆不留,以雪前耻!”
    谋刺黑山气得几乎晕到,他指着谋刺逻多颤声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比猪还蠢的儿子,罢了!罢了!为保我葛逻禄全族,我只有把你交出去,这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我!”
    他回头一摆手令道:“把他押送唐营,任由李庆安处置!”
    几十名士兵将谋刺逻多推出大帐,这时谋刺思翰唯恐再出意外,便对父亲道:“孩儿愿替父亲去向李庆安赔罪!”
    谋刺黑山叹了口气,“你去吧!他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谋刺逻多披头散发,一路大吼大叫,企图呼唤他的部族来救他,但直到他走出大营,始终没有一人来救他。谋刺逻多终于害怕了,他回头对谋刺思翰喊道:“二弟,我们是兄弟,你怎么能让我去送死?”
    谋刺思翰阴阴地笑了起来,心中暗道:“兄剃“哼!你若不死,葛逻禄大酋长的位子几时才能轮到我?”
    “二弟,你放了我,我的女人和钱财全部送你。”
    “二弟,大哥求你了,放了我吧!”
    谋刺逻多带着哭腔叫喊,他几乎要绝望了,谋刺思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令道:“把他嘴堵住!”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唐军骑兵骤然出现了,他们分为两队,风驰电掣般驰来,瞬间便将冲过了谋刺思翰一行,两军交错。围成了一个大圆,骑兵越收越紧,片刻便形成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人墙,将数十名阁逻禄人团团围在中间,刀光森冷,杀气腾腾。
    李庆安一马飞出,长弓一指:“我要的人何在?”
    两名葛逻禄士兵将捆在马上的谋刺逻多牵了出来,谋刺思翰上前施礼道:“李将军,我父亲已经查明了真相,这是谋刺逻多擅自所为。和葛逻禄人无关。”
    李庆安冷哼了一声道:“无关!那求亲的国书是怎么回事?”
    “那国书也是他伪造,偷盖了父亲的印章,李将军,在长安慈恩寺门前,他见明月姑娘貌美,便起了歹意,欲冲上去非礼,被我拼命拦住。他又听说明月姑娘是李将军的未婚妻,便要报复李将军,这是他咋。人私愤,和葛逻禄无关,父亲把他交给你,任李将军处置。”
    谋刺思翰所言和明珠说的情况一样,李庆安眼中杀机骤起,冷冷地盯着谋刺逻多,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支箭。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从我箭下逃脱,那我就饶你一命,若你逃不过,那就是你该死!”
    他一摆手,唐军闪开了一条道。上来几名唐军用刀削断了谋刺逻多身上的绳子,谋刺逻多立复伸手掏出口中的破布,指着谋刺思翰大骂:“你给我等着,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他调转马头便逃,他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在马上身手异率矫健,他一抽战马,战马如箭一般地飞驰出去;霎时间便在二十步外了。
    李庆安慢慢拉开了弓,弓如满月,眼睛眯了起来,这时谋刺逻多已经冲出了七十步外,他不断在马上翻腾,左右躲闪,八十步,李庆安的弓弦松了,一支长箭如闪电般地射出小眨眼间便到了谋刺逻多身后。这时谋刺逻多一个鹞子翻身小从马肚子下翻上,他忽然听见脑后有破空声,想躲开,但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惯性了,只听“噗”的一声。长箭从他后脑射入,箭尖从前额突出,他双眼暴凸,从马上栽落下地。
    李庆安收回了弓,他冷笑一声对谋刺思翰道:“告诉你父亲,想娶亲之人已死,他可以向大唐退婚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长弓一挥。“我们走!”
    一千骑兵呼啸而去,草原上躺着谋刺逻多冰凉的尸体,几只乌鸦“嘎!嘎”地在空中盘旋。
    五天后,唐军返回了丝绸之路,在西林守捉,他们和护送明珠回北庭的唐军相遇,两军汇合,向北庭而去。
    大军回到金满县,全县民众倾城而出。欢迎凯旋而归的大唐将士,官道两旁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民众。他们欢呼雀跃,激动万分,将一壶壶美酒和面饼递给唐军将士,副都护杨奉车带着王昌龄等一班文官迎了上来。老远便大笑道:“使君,一别半年,还记得我等否?”
    李庆安跳下马和他们一一拥抱,笑道:“你们是我的后勤,我忘记你们,可就得挨饿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杨奉车高声对众人道:“诸位,使君高升,还没有请客,大家说怎么办?”
    “使君要请客,痛饮三百杯!”
    众人七嘴八舌,逼着他请客,李庆安举手笑道:“今晚我请客。大家去清安酒楼,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尽管随意,都记在我的帐上。”
    “那使君不去吗?”
    这时,李庆安已经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家人,笑道:“我离家半载。总耍先和自己家人团聚吧!”
    众人大笑,“知道!知道!我们自去清安酒楼。”
    众人不再纠缠他,纷纷结伴去饮酒了。这时唐军各自归军营,稍作休整后,他们将放假三天。李庆安带着明珠来到了家人面前。他的几个女人都伸长脖子望了半天了,半年不见,众人心中激动异常。可是明珠在身后,她们谁都不好意
    ,李庆安跳下马笑道!“怎么,半年不毋。你们都不坝愕瑰了?”
    舞衣抿嘴一笑,背着手悠悠道:“我们是来欢迎唐军将士凯旋,要回家吃饭还是去酒楼喝酒,随便你。”
    “我自然是回家吃饭!”
    李庆安回头见明珠有些黯然。便对如诗使了个眼色,如诗会意,她拉了如画一把,迎了上去,她们在长安时便相识了,关系一直很好。
    “明珠,你几时来北庭的,怎么不来贼我们?”
    明珠勉强笑道:“家里有事,我急着找李大哥。”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来。我帮你拿东西。”如画接过包裹,笑着挽住她的胳膊。
    舞衣走上来牵住了李庆安的手。嫣然一笑道:“李郎,你要回长安吗?”
    “对!我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只能在家里呆三天,要赶回长安述职。”
    说到这,李庆安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想和我一起回长安吗?”
    舞衣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明珠。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的琴院现在有二百多学生了,走不开,如画的茶叶铺也很忙,就让如诗陪你回去吧!”“算了,长途跋涉她也受不了。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对李庆安躬身施礼道:“使君,严先生说有急事找你,请你务必去一趟。”
    “我知道了,这就去!”
    李庆安回头对舞衣道:“我先去找严先生,晚上大家再好好相聚。”
    严庄如此紧迫地找他,必有要事。李庆安心中惊疑,便匆匆地去了严庄的府第。
    此时严庄一家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宅,距离李庆安的府邸不是很远,经过近一年的治疗和锻炼,严庄现在已经勉强能柱杖独立行走了。
    李庆安一进他府第,严庄立刻便将他请到自己的书房。
    “使君,东宫发生的事情你是否知晓?”
    李庆安一怔,他远在碎叶,只是通过杂报知道一点朝中的过期事务。再有就是汉唐会的一些情报,但没有关于太子的任何消息。
    “东宫出了什么事?”
    严庄取出一份信件道:“这是裴尚书派人送来的,昨天才刚刚到北庭,我正要派人给你送去,你就回来了。”
    李庆安接过信件看了看,是一封普通的信件。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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