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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不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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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点了点头说:“这个人是彼得斯。”他望了望法国部长。 
  部长犹豫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喉咙。他向彼得斯说:“您声称,这些人在他们本人不同意的情况下拘留在这里,是吗?” 
  “有些人是自愿的,阁下,有些不是。” 
  部长说:“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留下每个人的口述。是的,一定要记录下来。” 
  他注视警察局长,警察局长向前走来。 
  阿里斯蒂德斯举起手来说:“请等一等。看起来,”他用柔和而又清楚的语调说,“有人在此滥用我的信誉。”他用冷酷的目光从范·海德姆扫到院长,一副毫不宽容的神态。他对他们说:“先生们,至于你们出自对科学的热情干了些什么,我一直是不清楚的。我对这个地方的资助完全是为了科研的兴趣。我没有参与制定政策并且付诸实施。院长先生,我忠告您,如果这些控告有事实根据,那么应该立即将这些被非法拘留的人释放。” 
  “但是,先生,这不可能。这……” 
  阿里斯蒂德斯说:“任何这类试验都要停止。”他用平静的、金融家的眼光环视他的客人们后说:“先生们,我不必向你们保证,如果这里有任何非法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这无异于一道命令。人们之所以这样理解,完全出自于他的财富、权力和影响。举世闻名的阿里斯蒂德斯先生是不会被牵连进去的。但是,即使他没有受到什么损害,这仍然是一次失败。这使他不能达到目的,不能在他所经营的智囊联营中牟取暴利。阿里斯蒂德斯先生对失败从来是泰然自若的。这在他的事业中有时也会发生,他能用哲学头脑来认识这些失败,然后再卷土重来。 
  他做了一个东方式的手势说:“这件事我不干预。” 
  警察局长开始活跃起来。他现在得到了暗示,他懂得给他的指示并且准备全力以赴。他说:“不准阻拦。我的责任是进行全面搜查。” 
  范·海德姆脸色刷白地走上前来说:“如果您跟我来,我将指给您看我们的备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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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唉,我好像从恶梦中醒来。”希拉里伸着懒腰。叹口气说。她和贝特顿坐在摩洛哥北部港口丹吉尔一家旅馆的阳台上。他们是这天早晨搭飞机到这里的。希拉里接着说:“这些都是真的吗?好像不是。” 
  托马斯·贝特顿说:“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同意您的看法,奥利夫,这真像一场恶梦。好啦,我总算出来了。” 
  杰索普走到阳台上,坐在他们旁边。 
  希拉里问:“安迪·彼得斯上哪儿去了?” 
  杰索普说:“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那么彼得斯是你们的人啦!”希拉里说,“是他用发光的磷涂在什么东西上,还有一个钴制的香烟盒发出放射性的东西。过去我从来不知道这些玩艺儿。” 
  杰索普说:“你们两人都很谨慎、互相戒备。但是严格地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他代表美国。” 
  希拉里说:“您曾说过,如果我能找到汤姆,我能得到保护.当时您的意思是不是指安迪·彼得斯?” 
  杰索普点了点头,很严肃地说:“我希望您别怪我,没有提供方便使您达到您所希望的目的。” 
  希拉里没弄懂,问:“什么目的?” 
  他说:“一种更为光明正大的自杀方法。” 
  “哎呀!”她不相信似的摇着头说,“那件事也和其他事一样,像一场恶梦。我当了那么长期间的奥利夫·贝特顿,现在又回来希拉里·克雷文,真把我搞胡涂了。” 
  “嘿!”杰索普说,“那是我的朋友,勒勃朗来了,我要找他谈谈。”他沿着阳台走开。这时,托马斯·贝特顿很快地说,“再帮个忙吧,行吗?奥利夫,我还叫您奥利夫,因为已经习惯了。” 
  “当然可以。什么事要帮忙?” 
  “陪我沿着阳台走过去,然后您再回到这里,就说我回屋躺下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问:“为什么?您怎么……” 
  “亲爱的,我要走了,还是走为上计。” 
  “走?去哪里?” 
  “任何地方。” 
  “那为什么?” 
  “动脑筋想想,亲爱的姑娘。我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丹吉尔是个奇怪的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我知道如果同你们一起去直布罗陀,对我意味着什么。到达后对我第一件事就是被逮捕。” 
  希拉里担心地望着他。在从麻疯院里紧张逃出过程中,她忘记了托马斯·贝特顿的烦恼。 
  “您是指那个保密条例之类的东西吧?但是事实上您并没有真能逃走,您能逃走吗?汤姆!您能到哪儿去呢?” 
  “我说过了,去任何地方。” 
  “但现在能行得通吗?需要钱,还会有各式各样的困难。” 
  他笑了一下说:“钱没问题。我有一笔钱用另外一个名字存起来了,随时可以取出。” 
  “那就是说您确实拿了人家的钱了。” 
  “当然拿了。” 
  “但是他们会抓住您的。” 
  “那可不容易。奥利夫,难道您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同过去完全不一样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热衷于这种外科整形手术的原因。您明白,这就是关键所在。我离开英国,在银行里存钱,改变模样,这样我一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希拉里怀疑地望着他。 
  “您错了。”她说,“我肯定您错了。您最好勇于承担后果。此外,现在不是战时,我想,可能对您只判短期徒刑。不然你一辈子老叫人追捕有什么好处呢?” 
  “您不明白,”他说,“您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起来,咱们走吧,机不可失。” 
  “但是您怎么离得开丹吉尔呢?” 
  “我走得了,不要您担心。” 
  她站起来陪他慢慢地沿着阳台走着。她心里很不自在,也无话可说。她对杰索普和那位死去的女人奥利夫·贝特顿已尽了她应尽的责任,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了。她同汤姆·贝特顿共同生活了几个星期,但她感到他们彼此还是陌生人。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伴侣关系,也无友谊之情。 
  他们走到阳台尽头。这里有扇小门,门外是条狭窄的曲径可以下山到港口。 
  “我要从这里溜出去,”贝特顿说,“没有人看见,再见吧!” 
  “祝您成功!”希拉里慢吞吞地说。 
  她站在那里看着贝特顿走到门前,扭开门把。当门打开后,他倒退一步,愣在那里了。三条大汉站在门口,两个进来,其中一个正式宣布:“托马斯·贝特顿,这是你的逮捕证,在引渡手续办好前要把你拘留在这里。” 
  贝特顿骤然转过身去,但另一个人很快地转到他面前。贝特顿只好又转回来笑了一下说:“这很好,只不过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 
  门外的第三个人也进来了,站在这两个人的旁边说:“你就是托马斯·贝特顿。” 
  贝特顿笑笑说:“你的意思是一个月以来你同我在一起,听人们喊我托马斯·贝特顿,也听我自称托马斯·贝特顿。问题是,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我在巴黎见过贝特顿,我是顶他的名字来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这位女士。”他接着说,“她装作我妻子来找我,我也承认她是我妻子,是不是这样?” 
  希拉里点了点头。 
  贝特顿说:“正因为我不是托马斯·贝特顿,我当然不知道托马斯·贝特顿的妻子是何许人也。我以为这位女士是托马斯·贝特顿的妻子。后来我编出各种解释使她满意。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就是为什么你假装认我的原因了,”希拉里喊道,“你叫我同你一起制造这场骗局。” 
  贝特顿又是自信地一笑。 
  “我不是贝特顿。”他说,“你们看看贝特顿任何一张相片,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彼得斯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声音不像希拉里所曾熟悉的声音。现在这个镇静而又忿懑的声音说:“我看见过贝特顿的相片,我同意你所说的,我本来不能把你认出来,一点不错,但你就是托马斯·贝特顿,我有证据。” 
  他一把抓住贝特顿,撕开他的外衣说: 
  “如果你是托马斯·贝特顿,在你右臂的肘上有个Z形疤痕。” 
  他边说边把贝特顿的衬衣撕开了。 
  “就在这里,”他像打仗似地指出了这个疤痕,“美国的两位实验助理员也可以证明。埃尔莎曾写信告过我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疤。” 
  “埃尔莎?”贝特顿目瞪口呆,他吓得发抖了。“埃尔莎?埃尔莎怎么样?” 
  “看看对你的控告是怎么说的吧!” 
  警官又一次走上前来说:“控告是蓄意谋杀你的妻子埃尔莎·贝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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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很抱歉,奥利夫。请相信我对您十分抱歉。为了您的缘故,我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我曾告过您,让他留在那里会更安全些,我跑了半个地球来找他,要使他对杀害埃尔莎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您是谁?” 
  “我原来以为您知道呢!我就是鲍里斯·安德烈·帕甫洛夫·格莱德尔,埃尔莎的表弟。我从波兰到美国去读书,由于欧洲的形势,我的舅父叫我入了美国籍,于是我改名为安德鲁·彼得斯。战争时,我又回到欧洲,并参加了反侵略战争。后来我把舅父和埃尔莎从波兰带到美国。埃尔莎的情况……我曾告诉过您。她是当代第一流的科学家。是她,发现了ZE分裂。贝特顿是个年轻的加拿大人,他帮助曼海姆教授搞实验。他熟悉他的工作,他也就只是这点本事。他别有用心地向埃尔莎求爱并同她结婚,这样可以把他同她所从事的科学工作联系起来。当她的试验快成功时,他意识到ZE分裂的重大意义,就蓄意毒死他的妻子。” 
  “噢,不,不!” 
  “是的,当时并没有人怀疑。贝特顿装得痛不欲生,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并且宣布ZE分裂是他自己的发现。这给他带来了他需要的一切:名誉和被公众认为的第一流的科学家。以后他认为离开美国到英国来比较明智。后来去哈韦尔工作。 
  “战后我在欧洲停留了一个时期。由于我懂德语、俄语和波兰语,我就在那里做了有益的工作。埃尔莎被害前写给我的信使我深为不安。她的病和死因都使我感到神秘和无法解释。到后来我回到美国时,开始对这事着手调查。调查的全部经过先不谈了,但是我证实了我的怀疑。我要求检验尸体。在所在区的律师事务所有个年轻人是贝特顿的好朋友。那时他去欧洲,我想,是他在拜访贝特顿时把检验尸体的要求告诉了贝特顿,于是贝特顿紧张起来。我想,那时他已经同我们的朋友阿里斯蒂德斯先生的代理人接触过。不管怎样,他找到了最好的机会来逃避由于谋杀而被捕和判罪。他接受了阿里斯蒂德斯提出的条件,他自己的条件就是彻底改变他的模样。当然,后来的实际情况,是他完全被幽禁在麻疯病院中。此外,由于他无法在科学上有所贡献,他知道他反而处境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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