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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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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她又怎生能叫他看见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她不是哪种随便当着谁都会流泪的人。
    于是这时候她就松开了手,硬着声音道:“好,你走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任无声的泪水流了满颊。
    好半晌后面都没有任何声响,她正以为他已经走远了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因为低而格外富有磁性的,似含着隐隐碎碎的心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要哭。”与此同时,一双修长的有力的稍嫌粗糙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然后用和那双手的粗糙有些不相称的温柔力道轻轻为她抹去了眼泪,尽管他再没有多话,她却分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原来他……不是那样冷漠的。
    她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但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容易哄,所以她甩开了他的手,哼了一声有些赌气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他立在哪里,不说话,也不哄她。他的确是个不善于将喜怒显露于形的人,但他这次却是故意不去哄她的。刚才他本来是决意要走了的,她拉住他袖子的那一刻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软有多软,可他还是要走,因为他不想在她面前再停留多一刻,他不想因为无法自控而失去冷静。
    在他从陆家逃走后的日子里,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受着更大的痛苦——他从来不知道念着一个人的滋味会是那样折磨人,尤其是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这个人的时候,这种念着比世界上任何折磨都要难捱。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会慢慢丧失了原来并不甘心的想法,因为只要能看着她,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即便是只听到她的声音,那便是他一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事。当然,当时的他并未完全意识到这点,等到真正离开她之后,他才明白她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远比他以前想的要重得多!
    不过他是周度。不是别人,他周度都是个十分清醒和冷静的人,所以他知道对于她也只能想想罢了,他和她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很多事情的,所以尽管他被对她的想念折磨得那般难受,他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去见她,他很明白他们都将有各自绝不会交集的生活,他不是那种大脑一热就冲动的痴儿,他是周度,所以在一件事无法如愿的时候他决定去追求自己的其他愿望。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她的。
    可是第一次在靖州见着她的时候,一向冷静的他简直有些无法自控了。所以他必须要压抑自己,时刻提醒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有人要害她的命,他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即便现在出现了他也是绝对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做任何多余的事。可是尽管他这样强行控制着自己,看到她流泪后他还是忍不住又返回来了,他到底是敌不过自己的心。所以他想,此事一了之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一面也不要见。
    陆小其在那里生气着,哪里知道周度心里这么多的想法,因为在她心里周度就是一个很亲近的人,虽然两人之间也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过那么多,总之她现在最明确的想法就是不能接受他对自己那般冷漠。
    她当然也不知道,周度如今正后悔他刚才的心软来着,所以趁她没有再哭,他决定不给自己机会再次失控:“我还有事,真得走了。”这回他走得很大步很快,再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挽留。
    陆小其明明是等着他过来好言几句的……不,哪怕一句也行,只要他肯软言一句她就准备原谅他和他说话的,可是他居然又这样走了,她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要说第一次他说走她尽是委曲的话,那现在她就只剩下忿怒了——他知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前面作过这种赌气的动作?唯有他才能让她这般毫无顾忌的放松的展露自己的小儿女态,唯有他而已,可他却就这样走了!
    眼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陆小其气得恨恨地把面前的一根竹子狠狠踢了一脚,心里骂道:死周度!死周度!
    不料她这一脚踢下去,上面竟有无数竹叶簌簌地落了下来,然后一个十分好听的熟悉的佛号随着那竹叶悠悠传了下来:“阿弥陀佛——”(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同是穿越人
    第七十三章同是穿越人
    陆小其万万没想到头顶上居然有人,她蓦地抬头,便见到一人正双手合十以金鸡独立之势徐徐自当空降落,此时他身上那一袭灰色僧袍被空气鼓起飞扬,明亮耀眼的阳光从他头顶身上洒落,刺得她的眼睛差点睁不开来,这样的场景把此人衬托得如梦如幻,似神若仙,若不是她听出了他的声音,只怕还真以为是什么天人下凡来了。
    这人落在地上,清逸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双手亦然合十道:“贫僧本无意打搅施主,可这里数百棵竹子,施主却偏偏要踢贫僧练功的那一棵,贫僧也是无法。”他这番话让陆小其有些哭笑不得,她回道:“原来是枯木大师,刚才实在多有得罪了,但我哪里会知道你居然会跑到竹子上面去练功?不过说起来大师真是好功夫,妾身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功夫。”她后面这句赞叹并非虚言,她在这个朝代这么些年确实没见过一个厉害的会家子,更别说能跑到竹子上面飘然练功的人了。
    枯木大师十分自谦地道:“什么好功夫,不过是一点轻巧功夫罢了,于打架是全无用处的。”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贫僧并没有要责怪施主的意思,只是怕施主责怪贫僧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而已。”陆小其心里确实也有些忐忑,便试探性地问道:“请问大师都听到了些什么?”枯木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恐怕能听和不能听的都已经听到了。”陆小其心里一紧,心道难道自己和周度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如果旁人这样说她一定不信,但她眼瞧着他从上面飘然落下如履平地的样子,不得不怀疑他很可能也拥有超乎寻常的耳力。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道:“刚才我们那般……那般小声说话,你也都听到了?”枯木给了她一个肯定答案:“正是。”她听得枯木如此坦率地承认了,心里虽然有些慌,但并不如何惊怕,因为她毕竟是帮过她的人,应该不至于会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吧?再说自己又不是要做坏事,只不过是自保罢了。所以她想到在这里又道:“既然如此,妾身还望大师能够替我们保密,莫要泄露出去……此事关乎小其和一个孩子的性命,大师向来慈悲为怀,定会答应妾身这个不情之请吧?”
    枯木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个,贫僧还真得好好想想才是,万一有人问起的话……我们出家人可是不能打诳语的。”陆小其心里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心道你骗谁啊?别人不知道也罢了,你当我也不知道么?上一次你不是和紫阳寺的住持早打过诳语了么?
    好在枯木最后还是答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既然此事关乎两条性命,贫僧答应你就是。”
    陆小其也不欲逗留,便一礼道:“谢大师慈悲心肠,妾身这就告退了。”枯木却在后面道:“施主请留步。”她不解地回头:“大师还没有何事吩咐?”枯木向她缓行了两步:“贫僧很想告诉施主一些关于贫僧的事情,不知施主可愿意听?”她有些惊讶:“哦,不知是何事?”
    枯木仰头望天,一手轻轻一扬,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捻住一片飘然下落的竹叶,而他的声音,于平日的优美之中又多了几分悠远:“施主可知,贫僧本非清人?”陆小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也听不明白,还以为他要说他是某个大清朝国境外的人,不想他接着又道:“贫僧来自大唐贞观年间。”他此言一出,令陆小其几乎跌破了眼镜——如果她有眼镜可跌的话。
    枯木大师,他,他居然也是个穿越人?而且他还是来自大唐李世民年代的人?这,这简直是陆小其自穿越以来听到的最爆炸的消息,她从来就没想到自己还会碰到穿越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来自大唐的人,而且此人还是个有名的高僧!
    陆小其在原地呆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你,也是穿越来的了?”枯木将手中竹叶一放,那叶子又悠悠落在地上,他看着那叶子道:“穿越,贫僧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的确用得很妥当。不过施主说‘也’,想必施主也如我所料,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他稍停又道:“不过施主如不便相告,便无需告之贫僧。”陆小其见枯木大师这等身份都主动跟自己透露了他是穿越人,自己又很明显已经被他看出来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她也坦然道:“不错,我也是穿越的,不过我和大师有一点不同,大师来自过去,我却来自未来的数百年后,当时是因病去世来到的这里。”
    枯木听到这里,微微咪了一下眼睛:“原来是未来么?贫僧倒是没看出来。”
    陆小其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大师呢,你是因为什么穿越过来的?”枯木听她这般问,那眼睛眯得更加深了:“贫僧么?呵,贫僧是受腰斩之刑而死,一缕游魂不散便到了这里,想是贫僧生平罪孽深重,佛祖要罚我在人间多些历练吧。”陆小其听了不由咂舌:“腰斩?你犯了什么重罪么?”枯木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让人更加吃惊的话:“贫僧犯的乃是……yin戒。”
    陆小其实在不敢相信,枯木大师居然犯了yin戒,yin诶,yin欲的yin……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的人啊,如果说犯了色戒还好听点,说是yin戒就让人不由自主要想到那些不堪的景象…陆小其猛地摇了一下头,不要去想了,他犯什么戒都是他前辈子的事,这辈子应该都已经改过了吧?要不然他为什么还要作和尚,而且还成为了一位颇有道行的高僧?人不能老揪着过去的小辫子不放嘛,所以她决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于是她干咳了两声:“咳咳,这个嘛,总之大师这辈子是人人都称赞的高僧,这就足够了。”枯木却有些不以为然:“高僧?其实贫僧算不得什么高僧,贫僧幼小出家,到如今却仍未有真正参透过佛家大乘,只不过多读了些佛经,粗浅知道一些橷理罢了,而且过来之后又碰巧遇上一个轻功颇高的身躯……如此而已罢了,离高僧二字。还差得远矣。”
    陆小其见枯木大师居然这般评价自己,她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又不是出家人,所以对出家人的佛理什么的实在不大懂,也不知道高僧到底要什么标准,所以只能苍白无力地安慰了他两句:“不管怎么说,大师始终是个慈悲之人,大家又都很认同你,所以我想……比起其他很多的出家人来大师还是不错的。”枯木看出她是想努力安慰他,便淡然道:“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并不在意这些。”
    陆小其忙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大师不放在心上就没事了。”她抹了一把汗后,有些好奇地道:“不过我真的有些奇怪,大师怎会对我说出这些秘密呢?我不过是一个俗世之人,大师和我交往也不多……”枯木听她这样问,不知为什么心情突然甚好,一反平淡平和的常态,笑吟吟地看住了她:“只因施主的某些地方,实在象极了一个故人。”
    陆小其见这位大师居然笑成这样看着自己,有点不大自然起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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