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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天地就像一个定向的监护系统，保护那些有福报的人，当他们有危险时，天地便会预警。耳语者接到天地预警，充当全自动的信号发『射』器，而我是信号接受者和命令执行者？”关华打了一个简单易懂的比方。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李a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一个种族，他们一生下来，就具有诉灵之口，是天生的耳语者，危机预警能力很强悍。”
“拥有轻灵之耳必须要解救要解救的人吗？”关华最关心的是这个。
“如果你出手救了，天地会为你记功，增加你的气运。”李a笑道。“如果你不干，你会遭报应。”
“可是，耳朵里一直嚷嚷着，我会疯掉的？”关华用手指堵着耳洞，依旧不能阻止那些声音钻进去耳朵。
“等你完成第一次倾灵之耳的运用，那些异状便会消失。以后只有耳语者的声音，你才能听到。”李a『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道：“就像我现在这样。”
“你也有倾灵之耳？”关华惊喜地看着李a。
李a饱含深意地笑了笑，说道：“拥有倾灵之耳的人，是被天地认可的杀神！”
第53章鬼神之说
“你说怎么办吧，我快被这些『乱』糟糟的声音烦死了？”关华堵着自己的耳朵，眼巴巴地看着李a。
李a笑了笑，走到关华身后，拉开了他的手。“认真聆听，去寻找那个最清晰，最迫切的声音。”
关华睁大了眼，努力克制着自己去捂耳朵，虽然接受了这份能力，可是海量的声音依旧冲击着他的耳膜，险些让他失聪。如果说大海里捞针是很苦难的任务，那么在海量的针里找出指定的针，岂不是让人想死？关华现在就很想死。
无数声音疯狂地刺痛着关华的耳膜，早已将他的神经扎成了超级马蜂窝，他哪有心情去分辨哪根扎得最疼，哪根长得风『骚』……
“用心去倾听，用你感悟的道去搜索，等你做到天人合一之后，那道声音便会出现。”提醒完，李a闭上了眼，侧耳倾听着天地间的声音。
关华急得一头汗，最后咬着牙，深深吸了一口气，盘腿坐了下来。左手结印，右手掐诀，生死印诀即刻成型，两团灵动的火焰在关华的控制下，越挨越近，一缕缕道光在灵动火焰的接触点上，产生、随即消散着……
保持着这个状态，关华闭上了眼，侧耳倾听着天地间的声音。师徒俩，在这一刻，神情颇为相像。
无数刺耳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道道闪烁微茫的灵力，被关华的耳朵‘看’到。而在他‘看’到这海量的灵光从天而降，落进自己耳朵的时候，关华在心里倒吸一口，这是多么壮观的一幕。
天地被灵光充满，丝丝缕缕，整个世界就像用彩笔勾勒出的素描画，而那些下落的声音灵光，像极了梵高《星空》中那扭曲的线条。仅是一眼，关华便沉浸在了这声音的长河中，无法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华突然看到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小和尚，站在万千声音的灵光中，朝他拜了一拜，随即给了关华一个缺颗门牙的微笑。
“小秃驴，是你在呼唤我吗？”关华开口问道。无形的声波『荡』漾开来，在万千灵光中『荡』起巨大的涟漪。
小和尚紧张地看着关华，摇着头，摆着手，随即指向了他身后的极远处。
关华眯起了眼睛，顺着小和尚的指引，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一座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几盏灯在夜晚亮着，萤火虫一般点缀在山脚的黑暗中。目光被无形的打手拉着，再推进，锁定了一户亮灯的人家。
这户人家里的大人们急得团团转，他们时不时地凑近躺在床上的孩子，无奈的唉声叹气。那孩子似乎发着高烧，头上盖着一条湿『毛』巾，浑身上下冒着丝丝白烟。除了这些，关华还看到了那些人看不到的东西，一道黑『色』的线连着孩子的后背，透过木床，穿过土墙，扯向山村外的小树林里，那里盘踞着一个浑身黑紫的怪物，它像一个巨大的蜥蜴一样趴在地上，贪婪地允吸着那根黑线。
“竟然在偷吸人的精气？真是可恶！”看着那么大一只怪物在欺负那么小一个孩子，关华怒了。可是，那么远的距离，纵使关华想出手帮忙，也鞭长莫及。“小秃驴，我该怎么办？”关华问光流中的小和尚。
小和尚摇头，却笑着看向关华身后。
“按我说的做。”李a站在关华身后，向小和尚回了一礼。“结生死印，死印在前，锁定山精，生印在后，锁定孩童。生印初成便打出，灵力太强那孩子承受不了。死印稍稍酝酿，诛杀山精需要一击必杀，否则它会血腥报复整个山村！”
“嗯。”沉稳地点了点头，关华按照李a的指引，结起了生死印。小和尚向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化作流光消失在光流之中。
生印在前，率先飞出，沿着光流极速朝山村小儿飞去。死印在后，锁定躲在林子里的山精。生印结成的灵火，以凡人看不到的姿态没入那小孩体内，迅速恢复着他奄奄一息的生机。
小孩体内突然强大的生命气息，立即就惊动了狡猾的山精，它随即断掉嘴上的黑线，准备转身逃进深山。
可它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救护小孩的高人，并没有从山村冲出，而是在它身后给了它致命的一击。连个惨叫都没有发出，山精就在死印霸道的力量面前，化为一片虚无。
与此同时，高烧的小孩，一把扯下了头上的湿『毛』巾，打着哈欠醒了过来，就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屋子的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欢喜地向天上的神明磕着头。
站在虚无的流光中，看着这一幕的关华，顿时有一种在世神灵般的感觉。曾经他总爱说自己是死神一般牛叉的人物，而今终于像个神灵一样举手投足诛灭妖邪，轻而易举挽救生灵。这感觉让关华心生无限感慨，不由得皱起了眉。
李a见关华在如此玄妙的状态里，『露』出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态，心中大喜，面上却故作沉稳，开口问道：“我问你，在这天地间，鬼是什么？人是什么？神又是什么？”
关华精神虽然有些恍惚，但是灵台却是一片空明。他仅仅是略一思考，便开口答道：“人是未死的鬼，鬼是死后的人，神是……神是……”
“你还没有看通透？”李a笑问。
“我还没有顿悟？”关华皱起了眉头，久久没有松开。过了不知多久，关华突然舒展了眉『毛』，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师父，我悟了！”
“你悟到了什么？”李a伸手想抚『摸』一下自己的胡须，好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摸』样，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到那个岁数。『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欣慰地看着关华。
“人是未死的鬼，鬼是未入道的人，而神则是修炼得道的人！”关华答道。
李a摇了摇头，带着关华向光流中走去，边走边开口道：“你还是不明白……鬼神，鬼神，先有鬼，再有神。人是未死的鬼，鬼是未入道的神，而神则是修炼得道的鬼。”
“就像白起成仙？”关华惊讶地反问。
李a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白起是集百万人之生命，耗费两千年的累积，积累了成仙的灵力，却没有得道的根基。他成仙的方向是对的，不死怎么成仙？但是，不得道，成什么仙？”
关华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无法跟上李a的跳跃，直接忽视了他的问题，提出自己的异议：“可是我不明白，修炼得道的人，又算什么？”
李a不说话，背着手站在光流之外，看着满天的灵光线条。关华也站在了李a身旁，看着那宛如涛涛流水般的漫天光流。
过了一会儿，李a才开口道：“大千世界，多少凡尘俗士，皆在看不到的规则中衍生因果轮回。人、鬼、神，要么随波逐流，要么逆天改命，皆不得善终。现实中有渴望成神的人，最终化作含恨之鬼，却不知成鬼之后，才更靠近神明。神话中有渴望成人的神，拥有了爱情，结果又能如何？一切皆在天地大道的规则中，挣扎、沉沦、消失、再起波折……”
“而有一类人，则像垂钓的老人，静观这规则长河的流淌，守护天地的规则，便也是在守护万世苍生，随长河流，却不入波，改变命程，却不逆天。站在岸边，做那一个维序者……”李a看着关华，重重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可我的道是掌握生死的大道，我也没有逆天？”关华茫然地看着双手。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你只占据了其中一个，拿到了作为维序者的资格！”李a负手而立，等待着关华捋清思路。
“我是规则长河的维序者，我随河走，却不入波，改变所有违背天地规则的存在，而天地规则奈何不了我，我也不可能逆天，这是矛盾，又像阴阳的转换。就好像我便是天地规则的化身，天地规则的生死大道通过我阐明存在……我是一个得道的人……哈哈哈哈，那我就做这个超脱规则之外的维序者。”关华突然仰头大笑，舒服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此时此刻，他终于算是完成了领悟，触及到了天地大道赋予他的存在意义。
随着关华的领悟，漫天光流消失不见，彩『色』素描般的世界虚化消失，与现实的古堡相连接、重叠。关华惊讶地发现，自己仍旧盘腿坐在地上。而他身后回『荡』着，整个威廉古堡里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一切仅在玻璃破碎的一瞬间便完成了？顿悟，顿、悟……”关华感慨。
“是谁？是不是又想绑蝴蝶结了？”粉萝莉气愤地冲了出来，叉着腰站在大门口骂着关华。
紫萝莉蹦蹦跳跳地躲在粉萝莉身后喊：“一块玻璃换一块巧克力，记得下次来的时候带过来……撒有那拉思密达……”
感应到两个小萝莉跑出来的一瞬间，关华就丧家之犬般跑向结界的出口。关华并不怕她们怎样自己，更不怕自己怎样她们，关华是怕看到她们之后，想起自己那人妖的恐怖造型，痛不欲生啊痛不欲生！
李a放下了一堆书和零食，摆了摆手向邻家大叔一样跟两个小萝莉告别。“我还会来看你们的，这些书和巧克力留给你们。替我向你们父母献一朵花，顺便帮我告诉他们：丫头们很乖，没有调皮，住在你们创造的城堡里，她们很幸福。”
“切，谁听不出来，安慰我们就明说呗……”粉萝莉眼角含泪，头扭向一旁，假装生气，其实是不想让妹妹看到她的泪光。她们的父母用毕生灵力和生命创造了这栋奇迹般的城堡，就是为了让幼年早逝的小姐妹，永远活在美丽的童话世界，这些她知道，而她妹妹却不知道。
天真而幸福的单纯紫萝莉，流着眼泪奔向李a，大喊着：“谢谢叔叔，我一定会告诉爸爸妈妈的，谢谢你们……撒有——那拉——思密达……”
第54章相聚敦煌
出了结界，关华恍若隔世，看着森林之外的阳光，重新调和着体内的阴阳之力。威廉古堡一行，李a给关华开了一扇门，而关华很幸运地走进了门后的大仓库。
仓库里是满满的金银财宝，李a已经带走了满满一卡车，而关华仅仅是刚走进去而已。所以，关华见到了它的伟大，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跟李a相比，差距是那么的大。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华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彻底忘记之前，消化这些天来获得的感悟。如果能在那扇门彻底关上之前，带走所有财宝，推倒赵文心，超越李a，还不是分分钟�